次日早晨,陸西揚照例出門去工作。
為了節約能源,基地部的供電全部由雷係異能者提供,陸西揚作為其中等級最高的雷係異能者,幾乎大半個基地的供電都由他一人負責。
僅憑這一點,他在基地的地位就舉足輕重。
阮綿綿今天爺難得起了個大早。
特意做好早餐,和陸西揚一起吃完。
陸西揚穿上軍裝外套:“我走了,今天事比較多,中午我就不回來吃飯了。”
阮綿綿點頭說好。
送陸西揚出門。
分彆之際,踮起腳尖,在陸西揚上親了一下:“好好照顧自己。”
陸西揚很的親近,麵上卻故作正經:“乖乖等我回來。”
阮綿綿站在門口,目送他離去。
直到他走遠了,再也看不到他的影,這纔將視線收回來。
回到房間裡,撥通龐楊的電話。
“我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龐楊:“你立刻來港口。”
“好。”
阮綿綿換上一便於行的服,看著桌上的小仙人球盆栽,遲疑片刻後,還是留下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隻寫了寥寥數語——
“陸西揚,我要去幫你實現願,以後可能不會再回來了,你要照顧好自己,保重。”
阮綿綿將紙條在小仙人球盆栽下麵,隨後背上行囊,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在港口見到了龐楊。
龐楊將一個揹包遞給:“裝備都在這裡麵,你上船之後,把裝備都帶上,等到了地點,會有人教你們怎麼做。”
港口早已經停著一艘軍艦。
阮綿綿與其他數十名特種兵步上軍艦。
早在喪病毒發的初期,政府就已經命人在多個關鍵城市埋下能量炸彈。
這種炸彈一旦引,方圓百裡之,所有活都會化為灰燼。
它的破壞力堪比核武,但它不會像核武那樣留下核輻,唯一的缺點是,這種能量炸彈必須要近距離啟。
換句話說,啟它的人也會跟著炸彈一起灰飛煙滅。
所謂的喪清理計劃,就是派遣一支敢死隊,深陸地腹部,引那些能量炸彈,將陸地上的喪全部清理乾淨。
阮綿綿是這支隊伍中唯一的,也是唯一一名非軍方的員。
軍艦在靠近陸地港口的地位停下,數十名員陸續登上直升機,分彆飛往不同的目的地。
阮綿綿的目的地是濱海市。
這個地方以前是數一數二的大都市,喪病毒發後,這個城市的喪數量比普通城市要多得多,是一個非常適合安裝能量炸彈的地方。
當直升機飛到濱海市上空,阮綿綿向下眺。
下方全是麻麻的喪,猶如一片灰黑的海洋,看得人頭皮發麻。
“已確定降落點,21號準備降落。”
阮綿綿拉開艙門,深吸一口氣。
三,二,一。
跳!
阮綿綿縱一跳!
整個人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飛速墜落。
快要接近地麵時,阮綿綿拉開降落傘,準確降落在一座大樓的天臺。
落地後,立刻對肩膀上的對講機說道:“21號已平安降落。”
對講機裡傳出上級的聲音:“一切按計劃行事。”
“嗯。”
阮綿綿拿出隨攜帶的狙擊槍。
說實話,如果不是過專業訓練的人,肯定不會使用這種軍方配備的狙擊槍,好在阮綿綿有係統這個外掛,任何槍械到了的手上,都會變得輕鬆易用。
233號接管的,麻利地轉好狙擊槍。
趴在地上,眼睛過狙擊鏡,可以清晰看到遠的能量炸彈儲存點。
隻要子彈能夠中能量炸彈,炸彈裡麵的能量就會失去平衡,立刻被引。
阮綿綿的手指搭上扳機。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的作一頓,單手從口袋裡掏出那隻白的翻蓋手機。
是陸西揚打來的電話。
阮綿綿遲疑片刻,最後還是按下了通話鍵。
陸西揚的聲音從手機裡麵傳出,顯得非常急切:“綿綿,你在哪裡?”
阮綿綿:“我在濱海市。”
“你怎麼會在濱海市?你要做什麼?”陸西揚幾乎要瘋了,“你快回來!”
阮綿綿:“我回不去了。”
早在落地之後,直升機就已經飛離濱海市。
如今在這座佈滿喪的城市裡麵,隻有一個活人。
四週一片荒涼,耳畔迴響著喪們的嘶吼聲,就連空氣中,也瀰漫著令人窒息的腐爛氣息。
手機裡,陸西揚還在嘶聲力竭地喊著的名字。
阮綿綿出奇的平靜:“陸西揚,你知道嗎?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就是為了幫你完願。”
後傳來劇烈的撞擊聲。
有喪發現了阮綿綿,正在用力撞擊天臺上的鐵門。
喪的力氣極大,鐵門很快就被撞得變形。
相信再過不久,鐵門就會被撞破。
阮綿綿重新將食指搭上扳機。
的視線過瞄準鏡,落在遠的能量炸彈儲存點。
“以前你說你想見到爺爺,所以我陪著你從鹿山市到了帝都。”
“後來你說你想為父母報仇雪恨,於是我幫你殺了陸正天。”
“而現在,我要為了你,殺儘所有喪。”
話音落地,義無反顧地扣扳機。
嘭的一聲響。
後的鐵門被撞開,三隻喪搖搖晃晃地衝出來。
它們張開盆大口,朝著阮綿綿撲過來!
與此同時,子彈中能量炸彈儲存點。
能量炸彈猛地炸開!
強烈的能量衝擊波,在陸地上掀起滔天火浪。
眼前白乍現,阮綿綿隻覺得一沉,隨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伴隨一顆顆能量炸彈的炸,陸地上的城市相繼被摧毀,無數喪葬火海。
夜空中綻放出一團又一團的火花。
那是能量炸彈功被引後的信號彈。
在遙遠的海上倖存者基地。
眾人抬起頭,看到夜空中的煙火,紛紛出讚之。
“好漂亮的煙火啊!”
陸西揚站在人群之中,呆呆地看著天上的煙火。
那是綿綿燃燒生命綻放的煙火。
燦爛而又慘烈。
彷彿是用鮮染就,刺得眼淚直流。
過了許久,他纔再次拿起手機,聲音抖:“我許願,許願你能平安回來。”
手機那頭是死一般的寂靜。
“你不是說,隻要是我的願,你都會讓我達所願嗎?”
“那你倒是回來啊!”
“你回來啊……”
……
山河已無恙。
故人,何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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