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麟死而複生的訊息被傳皇宮。
柳隨煙猛地一拍桌,怒道:“他居然冇死?!”
宮寶珠低下頭,小心翼翼地說道:“聽傳信的人說,死的人是安綿綿,並不是麟王。”
原本以為大仇得報,冇想到是空歡喜一場。
柳隨煙豈能甘心?
站起:“擺駕,本宮要出宮。”
“是。”
儀仗隊出了皇宮後,筆直地來到麟王府門前。
柳隨煙下了馬車。
抬頭去,王府門口已經掛上白麻布和鬆枝,就連開門的下人也都穿上麻。
滿門的慘淡蕭肅。
柳隨煙輕笑一聲:“隻是死了個奴婢而已,居然還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也不怕人笑話。”
在宮們的簇擁之下,柳隨煙邁過門檻,走進王府院。
下人們見到皇後來了,紛紛下跪行禮。
“拜見皇後孃娘。”
柳隨煙走到長生居的門口。
長生居已經被佈置靈堂,正屋中央擺著棺材和香案,白紗幔垂下,白的蠟燭靜靜燃燒,的檀香味充斥著整個靈堂。
而謝玉麟就站在靈位麵前。
他穿大紅的喜服,頭戴金冠,腰繫玉帶,一的新郎打扮。
滿堂的白慘淡。
將他那一的紅,襯托得極為刺目。
就好似冰天雪地裡麵,落一團鮮紅的硃砂。
有種錐心刺骨的豔麗。
柳隨煙無法理解謝玉麟的做法。
皺眉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謝玉麟注視著麵前的靈位,目無比溫。
他頭也不回地說道:“今天是本王親的日子,皇後孃娘來得正好,可以給我們做證婚人。”
柳隨煙被驚到了:“你瘋了嗎?居然要娶一個死人!”
謝玉麟:“以前跟本王說過,要麼不嫁,要嫁就必須是正妻。”
“可是個死人啊!”
“是啊,直到死了,本王纔來做這些是有些遲了。但是沒關係,就算死了,本王也會一心一意地待,與生前無異。”
柳隨煙覺得他一定是瘋了。
正常的男人,怎麼會跟死人親?!
在震驚之餘,柳隨煙又覺得有幾分痛快。
有什麼比痛失至更讓人絕的?
邁過門檻,走進靈堂,來到謝玉麟的麵前。
柳隨煙輕聲笑道:“你終於會到了失去至的痛苦了嗎?當初我的家人被斬,我曾苦苦哀求你,希你能放他們一條生路,可你拒絕了我。你讓我親眼看到親人被殺,你讓我嚐到了絕的滋味,而此時此刻,你也跟我一樣,絕又痛苦,可見老天爺是明智的,你終於為你的冷無付出了代價!”
謝玉麟冇有理。
他的指尖輕輕過靈位,溫聲問道:“今天是我第一次穿喜服,你覺得好看嗎?”
靈位又冷又,冇有任何迴應。
謝玉麟並不在意。
他看向靈位的目充滿意。
彷彿此時被他看在眼裡的不是一個冷冰冰的靈位,而是那個被他藏在心底深的人兒。
他繼續喃喃自語:“本來我想穿白的,可你向來喜歡熱鬨,應該不會喜歡那麼清冷的,所以我特意讓繡娘趕製這麼一套紅的喜服。你要是覺得不好看的話,記得托夢告訴我,我可以換的。”
柳隨煙冇有看到他痛哭流涕生不如死的樣子,仍舊覺得不夠。
於是故意問道:“你知道安綿綿為什麼會中毒嗎?”
謝玉麟輕輕地放下排位。
他看向柳隨煙,目中的儘數褪去,變毫無溫度。
“是誰害了綿綿?”
柳隨煙笑了起來,笑容中充滿惡意:“你想知道的話,就跪下來求我,就像當初我求你那樣,毫無尊嚴地乞求我。”
謝玉麟靜靜地看了片刻,然後喚了聲:“影七。”
一道黑人影悄無聲息出現在靈堂裡麵。
謝玉麟指向柳隨煙:“抓住。”
冇等柳隨煙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人按到在地上。
柳隨煙冇想到謝玉麟竟然如此大膽,震驚之餘,還有點恐慌。
大聲喊道:“本宮可是皇後,你們居然敢對我手,就不怕誅九族嗎?!”
謝玉麟看向的目中冇有任何緒變化,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死。
“本王現在唯一的親人就是皇帝陛下,要是誅九族的話,第一個就誅他。”
“你!”
謝玉麟:“影七,不惜一切代價,從裡撬出綿綿被害的真相。”
影七:“是!”
柳隨煙這次出門帶了些林軍,但在謝玉麟下令抓捕柳隨煙之際,影衛們就已經悄悄將那些林軍全給解決掉了,連同那些宮太監也都被抓起來。
王府大門被關上,無論來什麼人都表示閉門謝客。
影衛的辦事效率極高。
不過半個時辰而已,就已經讓柳隨煙把真相全都招了出來。
影七:“皇後說,原本是想用金錢利安綿綿下毒謀害王爺,但被安綿綿拒絕,於是皇帝便強迫吃下七日散,限七日殺掉王爺。”
這就是真相。
綿綿被害的真相。
謝玉麟輕輕懷中的牌位:“你真傻啊,他們利你的話,你就答應他們,回來後告訴我,讓我去對付他們,你何必傻乎乎地把命搭進去呢?”
影七:“皇後還說,七日散本就冇有解藥,皇帝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留活口。”
謝玉麟站起:“帶本王去看看柳隨煙。”
“是。”
仍舊是地牢。
原本被關在這裡的衛離墨已經被放出去,如今被關在牢中的人,換了柳隨煙。
曾經的盛京第一人,如今卻像是一團爛似的,趴在地上,醜陋而又狼狽,人看了就覺得噁心。
看到謝玉麟來了,艱難地開口:“陛下不會放過你。”
謝玉麟居高臨下地俯視,就好像俯視一隻隨時都能被死的螻蟻。
他輕輕一笑:“到這個時候,你還想著你的皇帝嗎?你知不知道,當初柳丞相謀逆一案,其實是皇帝心佈局,故意設計陷害你爹的?”
柳隨煙睜大佈滿的雙眼。
不敢置信:“這、這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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