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兩個大包小包的提著東西,才走進院門,香朵兒就一臉笑盈盈的迎了出來,幫著接過王氏手裡的包袱。
「娘,你們回來了。」
「回來了,家裡沒什麼事吧!」王氏看香朵兒的樣子,略顯詫異。
「家裡沒事,香茉兒一早就出了門,大姐在屋裡綉嫁妝,幾個小的都跟著大姐一起呢,門都沒出。」香朵兒笑瞇瞇的說了說家裡的況。沒事就好,王氏也是有些累了,卻仍堅持去授課室看了一下,走時留下了功課,在家裡做,也或是來這裡做都,小姑娘們想是來這裡都習慣了,就算王氏不在,也來
了大半的人,也並不玩鬧,個個埋頭刺繡,小模樣兒的,看著還認真。
王氏沒有打擾,輕輕的走了進去,低著埃個看過去,若有不對的,便出言糾正,繡得好的,也不吝誇獎幾句,一時讓姑娘們又是歡喜又是愁。
香枝兒卻沒跟著王氏,進到屋裡將東西放好,便轉頭看向香朵兒,見滿麵紅火,喜上眉梢的樣子,可不相信這是沒事的樣子。
「二姐,看你這樣子,像是有喜事?」「你這小丫頭,管那麼多幹嘛,大人的事兒,你。」說著,又指了指那一堆大包小包的,問道:「說吧,這些東西裡頭,有多是你纏著娘讓買的?我可跟你說,家裡
現在雖然不差錢,可也不能由頭子買東西。」
「嘿,我問你的話不回答,倒指責起我來了。」香枝兒哼哼兩聲道:「前些時日,是誰一臉愁眉不展,憂心忡忡的樣子,莫不是忘了?」
「咳咳!」香朵兒立馬不自在了,清咳兩聲以掩示自己的尷尬,嗔道:「之前的事,你就不能當不知道?」
「知道卻當不知道,這自欺欺人。」香枝兒瞪,也不是好欺負的,香朵兒這脾氣,可不慣著:「說吧,有什麼喜事,想必是方修明回來了?」
「怎麼這麼沒大沒小,直呼其名,你得哥哥。」香朵兒默了一會兒,低聲道:「他今兒回來了,還考中了秀才,以後也是有功名的人了。」
「他回來,就跑來看你了?」香枝兒好奇的問道,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難道是大事已定!香朵兒之前就說了,待他回來,就要表明心跡的,自個不過是去了一趟鎮上回來,就錯過這麼一場大戲了嗎?頗為憾,原本還想去旁觀一下,香朵兒這大冽冽的
子,會是出怎樣答答的表來。
誰知香朵兒卻是搖頭,道:「他一回村,就有不人圍在他邊,中了秀才畢竟是個熱鬧事,好多人擁著他回了家裡,他怎麼得開來看我。」
「他一句話沒跟你說過,你就高興這樣了?」香枝兒有些不理解。
「你還小,那懂這個啊,我隻要知道他平安回來就好了,如今還中了秀才,這已是喜上加喜,我自然高興了。」香朵兒臉紅紅的說道,也不知是激的,還是害的。
香枝兒覺得是激的吧,香朵兒這樣潑辣的子,想讓害也不容易。
不過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竇初開的孩子,可不再是個漢子,也有可能變得似水,意綿綿。「你在這裡歡喜個什麼勁兒啊,人家如今水漲船高,沒準上門提親的婆,都能將他家的門檻給踏平了。」說的可是事實,這時代的讀書不多,但每一個讀書人都頗人
尊敬,且秀才也有些特權,就算沒功名的讀書人,有點家底都很人追捧,更別提這已經考取功名的了,就算再沒寸進,那也會格外人優待。就好比他們家的陶七平,有個秀才功名在,逢年過節的回家一趟,全家人都以最高的禮儀來迎接,一家大小回來,啥也不幹,吃好喝好的,還誰也不能說人家半個不是
足可見讀書人的地位。秀纔不好考,方修明能考上,估計祖墳冒青煙了,需知多考生,考得頭髮鬍子都白了,也沒能混上一個功名的,當然,興許他也有點真才實學吧,畢竟香朵兒跟著他,
也學到不東西,連帶著家中姐妹都益,也不能太小看了人家不是。
香朵兒一聽這話,臉上的喜散去大半,沉默好一陣,才開口道:「你說得對,他現在份地位不一樣了,而我,還是那個沒甚出息的農家,份上確實不般配了。」
竇初開的,最容易患得患失。香枝兒見不得這樣,嘆了一聲道:「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你也別當真,提親的人肯定是不,但人家未必會答應,再說,他現在份地位是不一樣了,可仍改變不了他就
是個寒門小子不是,高貴不到哪裡去。」真要比起家底來,現在的方家可比不上陶家,以後吧,當然也不好說,方家會升發財,但陶家也未必會一不變。香朵兒聽完這番話,臉上的神倒越發平靜起來,無喜也無憂,像極了王氏一慣淡定的模樣,看得香枝兒有些愣神,家中姐妹幾個,長得都像王氏,但氣態神韻這般相似
的,還就屬香朵兒,並不是模樣長得像,像的隻是那氣勢。「香枝兒,你說得對,娘總說每個兒家都是矜貴的,我那般作態,實在太輕浮了些,也是丟了家中父母姐妹的臉,方修明那裡,我不去找他了,若他無心,我不過是圖惹辱,若他有心,自會找上門來,若不上門,我不過是傷心一場罷了,也不至於麵掃地,讓姐妹都跟著我沒臉。」香朵兒神堅定的說道,隻是那眼神中,似有若無的
著些憂傷。看上去既堅強,又脆弱,香枝兒都有些不敢直視,不可否認,香朵兒這個決定是最妥當的,隻是,自己原本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啊,不過是見高興得過頭,有些不妥當,說幾句打一下而已,也並沒有擔心會因而牽連之類的,隻能說,香朵兒也是極有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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