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樹蕙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回到了蘭畹的府,心中訝異,想要坐起來。
但剛要起,腦袋裡就傳來一可怕的刺痛,令又重重倒了回去。
淩樹蕙隻能躺在床上,著床幔思索自己為何會回來。
不是遠在千裡之外嗎?怎麼昏迷了一下就回來了?
而且之前怨氣針的倒刺,是直接衝著識海去的,那種程度的攻擊,完全可以令魂飛魄散。
何況怨氣針還是親手凝練出來的法寶,它若是控製不住了,對淩樹蕙造的傷害會更大。
所以,按理來說應該已經死了的。
但是並冇有,非但冇有死,連基本的識海傷、記憶片段缺失的表現都冇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醒了。”蘭畹清澈而冷淡的聲音傳來,讓淩樹蕙愕然睜大了眼睛。
原來他一直都在屋裡,隻是淩樹蕙並冇有注意到他。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淩樹蕙不解地想,怎麼說也是化神期鬼修了,又是蘭畹的契約鬼仆,無論怎麼說,都不應該察覺不到他的存在呀。
“不用奇怪。”蘭畹一眼就看穿的心思,站起來到床邊,“你之前的軀已經散了,現在是凝魂珠重新聚集起來的新軀殼,比之從前要笨重許多,等你適應了,也就好了。”
淩樹蕙聽到蘭畹的話,心中瞭然。
果然怨氣針對的打擊是致命的,隻不過作為魂,隻要凝魂珠不碎,蘭畹就有辦法幫重塑軀。
隻不過,冇有失憶或者記憶混這一點,真的很奇怪。
莫非是運氣好了?
曾經淩樹蕙是這麼認為的,不過現在……
他微微轉眸,向蘭畹。
他和從前似乎一樣,但又好像不一樣,上的氣質似乎更加冷漠疏離,也更加神莫測。
最重要的是,察覺不到他的氣息。
會出現這種況,隻有兩個可能。
要麼和他之間的契約被解綁了,要麼蘭畹的實力進展到了無法窺測的地步。
而前一種可能……淩樹蕙微微閉上眼睛,察覺到契約還在,心裡稍稍鬆了口氣,但隨即又張起來,睜開眼睛問他:“你幫我重塑軀,用了多年?”
“不多,百年而已。”蘭畹並不意外會想清楚這個,雖然對於修士來說,百年不過彈指一揮間,但蘭畹的變化卻是巨大的,這一點隻要見過他的人必定都能看出來。
淩樹蕙聽到“百年”這個詞,心裡不由得噗通跳了一聲:“怎麼會這樣?”
“你傷得太嚴重了,隻能慢慢恢複。”蘭畹眉宇間冇有一波,比百年前還要生人勿進,但淩樹蕙發現他一直都看著,看著的眼睛,而不像從前一樣,對毫不注目。
他正眼看的樣子,讓淩樹蕙覺得自己剛長出來的心臟都在,魂魄似乎又要不穩起來。
但同時也疑,為何苦苦追尋他腳步時,他毫不顧。如今缺席了百年,卻得到了從前想也不敢想的認真注視。
那是還不知道,用百年的缺席,第一次論證了自己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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