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舟不啞然失笑，“就你現在這個樣子，單獨去見他我也不放心，我會在外麵盯著的。”

張揚的車子停在商場樓下，黎歌緩緩走下車，奚舟遞給一個安心的笑容。

海城的商場遭遇了一波又一波喪的襲擊，裡麵的資又被人類搜刮一空，著牆上懸掛著的五六的廣告牌，蕭瑟破敗越發明顯。

開頭的環境彷彿預示著今天的不順利，黎歌忍不住回頭了一眼立在下的男人，車子被收了起來，他半倚在牆邊，姿拔。

也許正是因為有他在那裡，才能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此刻商場二樓，白瑞安站在欄杆邊，注視著大門口的一舉一。他似乎等待了很久，握著欄杆的手指因為長時間攥有些發白的趨勢。

直到時間到達約定好的那一刻，姍姍來遲的孩纔在門口出現，兩人隔空相，眼神率先進行一陣無形的鋒。

黎歌朝他挑釁一笑，白瑞安的臉頓時黑如鍋底，眸也愈發幽深。

等走到他麵前時，他那沉的臉已經可以滴的出水來，儘管一句話也還冇有說。

“你遲到了十分鐘。”白瑞安咬牙切齒。

找樓梯花了一會兒時間，黎歌到達他麵前的時候距離約定好的時間確實超出了十分鐘。不過，這些很重要嗎？

“時間什麼的無關要，你特意約我來見麵是為了什麼？”黎歌無法放下對他的戒備，抱著手臂站在離他兩步的位置。

白瑞安將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良久抿了抿角，“你的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走路那麼慢？”

冇有直白的質問是不是喪，還真是難為他了。

摘掉眼鏡，出那雙昭示非正常人類的紅眸，承認的很是灑，“如你所見，我現在是喪。”

“喪？”

男人瞳孔微，渾上下的繃，足以證明他的震驚，那樣狠戾的語氣彷彿麵前站的是敵人一般。

可不正是敵人嗎？

他是人類一方的強者，東部基地舉足輕重的人，於他而言，喪的確是不折不扣的敵人。

“嗯，和奚舟一樣，我和他都擁有人類的記憶和意識，但已經超出人類的範疇。”

“哢！”

在話音落下的同時，旁邊的金屬欄杆生生的被變形，白瑞安雙眼發紅的盯著，恨不得將生吞活剝。

“昨天有一個和你年齡相仿的孩來找我，說纔是我的親妹妹，儘管臉不是我悉的，但擁有我妹妹末世以前的全部記憶。”

“原本早上出門時我還抱有僥倖，說不定那隻是一個錯覺，靈魂互換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怎麼可能是真的，可是你居然毫無愧疚的承認自己變了喪！”

幾個月以來，他一直因為黎歌背叛人類的事到疚，可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張悉的臉下麵已經換了一個靈魂。

黎歌對他的想法無法同，但這次出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說清楚真相，既承認是喪之後，又一次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小歌，的確是你的親妹妹無疑，之前我和見過麵，我們兩個確實是不同的人。當然，末世以前我們冇有見過，是末世降臨的時候發生的靈魂轉換。”

“這種事你讓我怎麼相信？”白瑞安神痛苦的抱著頭，“你頂著我妹妹的臉告訴我你不是，我妹妹進了彆人的？”

末世、異能、喪、變異植，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天發生了巨大的改變。白瑞安以為自己接能力已經很強了，但冇想到更加匪夷所思的事還在後麵。

“小歌擁有你們曾經共同的記憶，而我卻不知道你們之間都發生過什麼，這就是不容置疑的鐵證。”

事已至此，除了相信還能有彆的辦法嗎？去哪裡找證據給他看？難不把小歌找過來兩人當麵對質？

白瑞安被質問的啞口無言，怔怔的愣在那裡，遲遲無法回神。過了很久，他才放下抱著頭的雙手，滿眼複雜的看著黎歌。

“你真的不是我妹妹？”

彷彿是在確認什麼，他又問了一遍，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外表是，在卻不是，我和是兩個人。”

靈魂互換的事黎歌無法控製，但該說清楚地也要說出來，至於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了。

白瑞安閉了閉眼睛，再度睜開時已經臉上已經比剛纔冷靜了不，“怎麼才能換回來？”

“不清楚。”黎歌搖了搖頭，“你也說了靈魂互換虛無縹緲，不是我們能夠隨便控製的，或許哪一天就會突然換回來了，也可能一直保持現在的樣子，直到永遠。”

也不想在彆人的中過上一輩子，但並不是所有的事都和想象中的一模一樣，事的發展往往容易出乎人的意料，而如今，就算不想也冇有一點辦法。

白瑞安往前走了一步，視線落在那雙紅的眸子上，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哪裡，口中輕聲呢喃著。

“不換回來也好，我不想變喪，如今至是人類。”

如果他的妹妹真的了喪，那麼他將不得不親手解決，現在的況倒是還好，可萬一突然就換回來了呢？

想到那樣的場景白瑞安就一陣後怕，他目灼灼的盯著黎歌，心裡似乎在計劃著什麼。

他們能如此平靜的談話已經超出黎歌的想象，份的事說清楚了，那麼接下來提問的人是不是就該換了？

“白瑞安。”輕聲開口，眼底一片清明。

然而此時白瑞安心中正進行著天人戰，所有負麵的影響在他腦海中無限放大。靈魂互換這件事不可能公佈於衆，在彆人的眼裡，他的妹妹依然是喪。

喪侵害東部基地，毀壞人類的生存空間，千千萬萬人因喪而失去生命。倘若隻是一隻普通的喪也就罷了，偏偏和為喪皇的奚舟糾纏不清。

改日，人類與喪大軍勢必會對上，而到時所有人都將在敵對陣營看到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