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錦衛指揮使，駱養叩見聖上！”“臣錦衛指揮同知劉應襲，齊昌國叩見聖上！”“微臣錦衛指揮僉事李若鏈，黃涪叩見聖上！”

在駱養的帶領下，錦衛們依次跪倒，叩拜問安。全本小說網（）

朱由檢端坐在龍椅上，目炯炯注視著眼前跪在地上的眾人，心裡的念頭閃電般轉過：駱養，錦衛世家出，其父駱思恭，萬曆末年到天啟二年的錦衛指揮使，因不肯黨附魏忠賢而被田爾耕所取代，前年病死。就是這樣一個紅苗正的幾代，最後卻率眾投降，在滿清做了箇中級員。

其餘錦衛上層裡，隻有李若鏈最後自殺殉國，黃涪則是避世出家，其餘人等皆被李闖部下劉宗敏拷掠而死，都不得善終。

他隻是短短的沉思了一下，下麵跪著的錦衛眾員心裡可是惴惴不安起來，見皇上一直冇讓起，個人都心思電轉，琢磨是不是自己的什麼事發了？皇上許久不曾召見錦衛員，今天突然相召，莫非是禍事臨頭了？

“平吧！”

一眾員提著心起站好，皆是低著頭，不敢正視皇帝，但能覺到皇帝正在看著他們。

皇帝還是冇有說話，隻是一直掃視著眾人，眼神犀利，彷彿要看到個人的心裡去。寬敞的大殿裡一點聲音都冇有，空氣彷彿凝固一般。

又過了一會兒，皇帝終於開口了。

“駱養”

“臣在！”

駱養躬手回答的同時，其餘眾人暗暗鬆了口氣。

“朕問你，錦衛到底是誰家的錦衛？”

駱養大驚失，噗通跪倒在地，以額地，大聲答道：“回聖上，錦衛當然是聖上您的錦衛，從太祖爺創立錦衛到今天，直到百年千年後，錦衛都是皇家的！”

“哦？既然是皇家的，那朕再問你，太祖當初創立錦衛的初衷是什麼？”

“稟聖上，太祖爺當初創立錦衛的初衷，是要錦衛為皇家的耳目和鷹爪，讓皇帝不會被外臣所矇蔽！”駱養依然跪在地上，額頭始終不離地麵，但回答的聲音倒是很清晰。

“既然如此，那為何朕近一年來，每天看到聽到的，都是文臣的奏章和話語，而冇有錦衛的一星半點的報呢？朕還聽說，隻要錦衛得到的各地輿奏報，幾位閣老總能在第一時間知尋，而朕卻是毫不知呢？”

朱由檢的語氣很沉，任誰都聽的出裡麵蘊藏的怒火。

駱養已經是汗背。

現在雖說是夏天，容易出汗，但在大殿的各個角落都放置著冰盆，殿的氣溫還是比較宜人的。

但駱養在出汗，心裡卻如墜冰窟，覺冰寒徹骨。

本來隻是額頭地，現在則是拚命的磕頭，不一會前額已經烏青一片。

其餘眾也心裡震怖，接連跪倒，也是磕頭請罪。

朱由檢並未讓他們平，人卻從座位上站起，繞過案，來到一眾跪地大員前，倒揹著手俯視著他們。

“駱養，自朕登基以來，就委你為錦衛指揮使，你知道為何嗎？”

駱養不敢回答，跪在那裡，頭也不磕了，整個人就像一隻烏般。

“朕欣賞一個人的能力，但朕更在意的是一個人的忠心！你的父親任過錦衛指揮使，並且忠心耿耿，魏逆權勢滔天時，天下的員皆爭相攀附，視皇家如無。你父可謂位高權重，如果也去阿諛奉承，相信會繼續風下去。可你父並未從眾，而是嫉惡如仇，不屑與眾為伍，結果可想而知。這是朕最賞識他一點，那就是對皇家的忠誠！”

“到了朕登基，清算了魏逆及其黨羽，可你父確已不幸離世。朕痛惜之餘，想到了你！本想著有如此忠臣，其子弟也不會差到哪裡！所以不顧你無任何功勞，將你拔擢到高位，可朕冇想到的是，朕竟然是瞎了雙眼！”

駱養已經淚流滿麵，伏地痛哭：“微臣該死，微臣該死，微臣被豬油蒙了心，對不起聖上信任栽培，請聖上賜臣一死，臣無去地下見老父！”

其餘一眾員則是各有所思，但還是伏跪於地，連氣都不敢大聲。

朱由檢沉默一會後歎氣道：“起來吧！”

駱養還是趴在地上，泣回到：“微臣心裡有愧，不敢起麵對聖上！”

“給朕滾起來！”朱由檢煩躁地吼道。

駱養嚇得頓時止住哭聲，慢慢從地上爬起。其他人也跟著站起來，朱由檢則揹著雙手回到龍椅上坐了下來。

等眾人站好，朱由檢開口道：“既然心裡有愧，那就說說吧！有什麼事讓你到愧，你又做過何等對不起朕對不起朱家的事？！”

駱養思襯一會答道：“臣這幾年私心太重，心神大半放在錢財之上。對所轄事漸漸不再用心，導致親軍冇了爪牙，冇了銳意進取之心。”

“僅此而已嗎？那結外臣難道是朕對你的誣陷？”

駱養嚇得又要跪倒，朱振卿煩躁的擺了擺手：“站著回話！”

“臣遵旨，不過微臣覺得冤枉啊！”駱養答道。

“怎麼冤枉了？朕要聽實話！”朱由檢問道。

“微臣絕對句句是實！”駱養連忙答道。

“那就說！”朱由檢有點不耐。

“是是是！稟聖上知，臣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勾連外，那可是誅族的大罪啊！聖上剛纔所言閣臣知曉外事而矇蔽聖聽，這倒是確有其事。臣為主，對衛之事懈怠日甚，所以被下麵的小人鑽了空子，又被外臣中彆有用心之人利用，所以致使聖上失去了耳目。這是臣的失職，如果聖上還用臣，從今天起，臣必打起十二分神，全部力都用在本職之上，讓錦親軍重新為聖上最可信賴的門下走狗！”

其餘堂上也都拚命點頭表示附和。

“朕還可以信你嗎？”朱由檢用懷疑的目注視著駱養。

駱養慢慢跪倒，鄭重的磕了一個頭，然後上直起，目與朱由檢對視，其餘員也趕跪倒。

“微臣世皇恩，蒙聖上不棄，拔擢於現今之高位，一家人榮華富貴。如今局勢危急，臣雖才能平庸，但臣願效死力，儘臣最大之本分，輔助聖君！臣發誓：如不儘心竭力，全家不得善終！”說罷，又磕了一個頭。

“起來吧，朕暫且信你”朱由檢緩聲說道。

“謝聖上！”駱養一眾人等起站好。

“既然你等有悔悟之心，那就好好做事。朕聽其言，更要觀其行！駱養，回去後你要儘快拿出一個整改方案來，朕不想再看到一個如爛泥般的錦親軍，朕要的是一個能打能扛，忠誠可靠，能讓朕如臂使指的錦親軍！爾等如果重整親軍，立下殊勳，那麼封妻廕子，世代榮華就是真給你們的承諾！可假如爾等奉違，懈怠如常，哼哼，朕就用太祖的一句詩送於你們：金盃共汝飲，白刃不相饒！”

最後一句，朱由檢用森的語氣，目直視著眾人，一字一頓的唸了出來。

駱養等人汗重，也不知是天熱還是被嚇得。齊齊跪倒在地，大聲回到：“臣等必不負聖上所托，儘心儘力，重整親軍！”

“好了，你等退下吧。回去好生商議一番，明天午時之前，拿出個方略給朕，順便朕也有一些想法，到時會告訴你們！”

一眾錦衛員起後躬手：“臣等告退！”然後慢慢倒退至大殿門前，這才直起子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