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他的神各有不同。
有的不以為然,覺得了一份膽氣,有的贊同他的做法,既然知道打不過,又何必自取其辱。
周滄瀾這個時候睜開眼睛,好像剛剛睡了一覺蘇醒過來,既不置疑宋雲歌的選擇,對楊雲雁的復活也無於衷。
他依照舊例說了幾句話,要眾人繼續清查轄,剔除那些可疑之人,一個也不放過。
宋雲歌神自若的與楊雲雁一起出了什長府,慢悠悠走到自己的轄區,來到一條幽靜小巷。
宋雲歌道:「你那九轉生死到底怎麼回事?還能逆轉生死?」
他是親眼見到楊雲雁死去,魂魄離位,三熄滅,滴天髓奇也無用。
所以從楊雲雁出現一來,他一直沒有完全的放下戒心,一直在懷疑,在觀察。
現在終於能確定楊雲雁是真的,不是冒牌貨。
楊雲雁得意的笑道:「如何,玄妙吧?」
「世間真有這般奇功?」宋雲歌疑的盯著:「可別騙我,你們天盪穀的奇功?」
楊雲雁道:「你以為咱們天盪穀就那麼弱?」
「有如此奇功,楊鬆怎不修鍊!」宋雲歌搖頭道:「一下從劍士到劍尊,楊鬆沒可能不練的!」
「此功需純之。」
「那顧師姐練了?」
「……沒有。」
「為何不練?」
「此功第一步是斬赤龍。」
「……你夠狠吶!」宋雲歌怔了怔,打量著:「怎這麼想不開?!」
「沒辦法,想快速提升,須得付出代價。」
「可你這代價未免太大了吧?」宋雲歌輕輕搖頭,不解的道:「就怕你將來後悔,……是因為被我刺激到了?」
他回想起楊雲雁的變化。
自從殺了魔尊李青池之後,楊雲雁便有了心事,心不在焉,一直在想什麼。
原來是在想這個,一定是在猶豫遲疑,艱難的考慮得失,最終還是決定要修鍊這九轉生死。
子斬赤龍就將無法再生育,對很多人來說是莫大的缺憾,會覺得人生不夠完整。
「是被你刺激到了。」楊雲雁輕輕點頭道:「要不是你,我也不會下這個決心。」
「我這是被賴上了。」宋雲歌失笑。
楊雲雁白他一眼:「放心吧,不會賴著你的,……你這麼強了,我若不趕變強,一定會累贅,怎麼繼續做隊友?」
「……你真夠傻的。」宋雲歌搖搖頭道:「我能參詳一下這門神功嗎?」
「你可不準外傳。」楊雲雁道:「否則我便是天盪穀的罪人。」
「你這門神功,縱使給別人,別人也不會練的。」宋雲歌道。
「你太小瞧了這門神功。」楊雲雁道:「想想看吧,一下突破了兩層,直接踏劍尊,如果再來一次,我甚至要一舉超過你。」
「好,那就要有勞楊俠關照啦。」宋雲歌笑道。
楊雲雁嫣然一笑。
隨即將九轉生死的心法說了給宋雲歌聽。
如果是天盪穀本心法,不會多說,即使與宋雲歌再親近也不。
可這九轉生死並非本心法,僅是一門外道奇功,且僅適合純之修鍊,且需付出龐大代價的奇功。
宋雲歌聽罷閉上眼睛細思。
他掌握數人的記憶,武學知識彼此融合與匯聚,武學素養已經很淵博。
加之他的悟本就高,此時聽過一遍心法,便到了其中的關竅,眉頭皺起。
「雲雁,你這心法有點兒古怪。」
「什麼古怪了?」
「好像與幽冥神爪的意境一般無二,……好像一脈相承!」
楊雲雁搖頭:「這可是咱們天盪穀存在上千年的奇功,怎麼可能與幽冥神爪有關係!……你也懂幽冥神爪?」
「略知一二。」
「你是什麼都懂啊,……不過它斷不可能與幽冥神爪搭上關係的。」
「且不管它,……你這九轉生死確實玄妙,不過真不是人練的!」
「生死逆轉嘛,哪有這麼容易。」
「唉……難為你了!」宋雲歌輕嘆一口氣。
這九轉生死聽著很妙,練著卻很痛苦。
在進死亡之境後,憑著莫大的毅力生生掙紮活過來。
就好像溺水之人拚命往上爬,並不是一掙紮就上來,而是反反覆復,浮浮沉沉。
別人死了,隻死一次,痛苦一小會兒而已,而這九轉生死,則是痛苦不休。
像這一次,楊雲雁生生掙紮了幾天時間,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這種神功,毅力不足的,練了也沒用,置之死地而後生,卻往往生不了。
所以他可以推測得到,這門奇功越來越沒人練,可能整個天盪穀隻有一個修鍊者。
他思索著說道:「九轉,你是練到第一轉了?」
「嗯,剛練第一轉。」
「第二轉更容易一些。」宋雲歌道:「不過你這心法的勁力古怪。」
九轉生死可不僅僅是逆轉生死的心法,而是修鍊出九轉生死勁來。
九轉生死勁是不停的在死與生之間轉換,生與死即生與滅,即虛與實,即與,既左與右,既前與後。
種種變化莫測。
楊雲雁點點頭。
「我這裡有一門印法,你應該能練。」宋雲歌道:「配合你的九轉生死,威力應該不錯。」
「你敢私傳武功?」
「不是天嶽山的心法。」宋雲歌笑道:「放心吧。」
「那便好,你們天嶽山的武功,你敢傳我還不敢練呢。」
「說得我好像要害你一般。」
「那可指不定喲。」
楊雲雁笑瞇瞇的道。
宋雲歌搖著頭,將一門得自李青池的印法傳給他,是李青池年輕時奇遇所得。
名小金蓮印。
李青池所得的是殘卷笈。
小金蓮印似是佛門,卻又不像是佛門,似是而非,古怪異常。
印如蓮花旋轉,一轉便是一重變化,與九轉生死恰好契合,兩者相合,威力將倍增。
楊雲雁悟也驚人,聽聞此法之後,閉上眼睛參悟片刻,便有所得。
這小金蓮印確實與九轉生死契合無比,練了九轉生死再練這印法,事半功倍,水到渠。
兩人一邊巡邏,一邊審查每一戶,閑暇便討論。
李青池對小金蓮印仔細的參悟過,一直想找到能夠用魔息催之法。
最終隻能無奈放棄,卻已經將小金蓮印參悟得徹,指點楊雲雁遊刃有餘。
待傍晚時分,兩人完值,一起到超然樓吃飯時,楊雲雁已然門。
兩人剛踏上超然樓,梅睿便追上來。
「宋兄,你幸虧沒應戰!」梅睿滿臉的慨神:「還是你謹慎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