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來，唐楓是孫途邊變化最大的那一個了。這變化既現在份上——兩年前的唐楓隻是軍中一個不怎麼起眼的普通將領，無論能力還是功勞都無法和董平等大將相比，所以最終也沒撈到什麼高位，隻了皇城司當起了司正。

但也正是在皇城司裡，唐楓卻發揮出了他一直以來被人所忽視的本領，那就是最極其敏銳的嗅覺和果斷狠辣的手段，並憑藉著皇城司一直以來就藏在暗的力量，幫助孫途剷除了數名還妄圖在京城造變的敵人，立下赫赫功勞。

也正因有此等手段，也讓唐楓整個人的氣質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再不是當初那個無寸功，很不起眼的小軍，而是能決定無數高武將生死的可怕人。而原來有些急躁，鋒芒過的他，如今也變得沉穩斂，但氣勢卻是當初的十倍，人不敢視。

唯一不曾改變的，就隻有他對孫途的忠心，他唐楓依舊是那個願意為了孫途把自己命都託出去的好兄弟！

現在的皇城司在孫途的支援和唐楓的努力下早和當初完全不同，京城之，場之上，幾乎沒有任何事能逃過他們的耳目。同時，他們的角還向了大宋以外，遼金西夏等地的一些報也總能在第一時間被他們收到，報與孫途所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隻是五品武職的唐楓對孫途的作用都與沐不相上下了。

而沐在見到唐楓到來後也是微微一愣，繼而便笑著起打算告辭。有些事自己還是主不去過問為好，免得影響了與孫途間的關係。可他還沒開口說要離開呢，孫途卻先發話了：「二哥且慢走，唐楓，你也來得正好，我這兒正有一件事要你的人去辦呢。」

「太尉隻管吩咐。」唐楓沒有半點猶豫就說道。

孫途又看了眼重新坐下的沐：「我剛又想了一下，林沖那邊的人怕是難以把事辦好，所以還是由皇城司的人出手為好。這樣，待會兒你和唐楓商議一二，定個章程出來，我隻有兩個要求，一是快，二是把事態控製在一定範圍，不要影響了今年的秋收。」

沐忙點頭應下，而唐楓雖然有些不明白到底要自己做什麼，卻還是抱拳答應了下來。然後又道：「太尉，卑職今日剛接到了北邊和西邊的重要報，特來稟報。」

「哦？是遼國和西夏國又有什麼靜嗎？」孫途一聽，神也是一振，連子都坐直了些。

在這兩年裡，大宋國因為孫途一係列的霹靂手段，再加上把趙佶控製在手，做到了挾天子以令天下，倒是沒出過什麼大子。甚至是因為他的一係列善政，不斷削減苛捐雜稅，又派出親信之人四巡查，專門查賬捕拿貪，倒是讓天下百姓的日子比以往更好了許多，從而使大宋國力蒸蒸日上。

與此相比，西夏與遼國的況卻不容樂觀。

其實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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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本來國倒是已經太平了下來，畢竟那李仁友本就能力出眾，再加上有侈赫這樣的數朝元老幫著，縱然他們當初是用謀詭計才奪取的政權，到了後來也已徹底控製了局勢，縱有些叛，也是他們能很快鎮下去的。

但偏偏他們還是犯下了輕敵的過錯，居然妄想趁著宋遼金三國開戰東出侵大宋國。結果，自然是被早有準備的西軍殺得大敗，以至於國力大損，同時也和孫途結下了仇怨。

待到國勢穩住後，孫途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個敵人，所以這兩年裡，他幾次讓西軍主出擊，專門以殺傷破壞為主，卻不佔城池。而一旦西夏發兵殺過來，則是被防，不斷消耗其兵力糧草，說到底就是一個耗字。

如此一來，西夏就真吃足了苦頭，他們本來國家就不富裕，又連年被宋軍擾，傷亡損失不斷累積，到如今都快要山窮水盡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孤注一擲地興舉國之兵東來，所以才會讓孫途有所警惕。

至於遼國，這兩年來的況更是不堪，因為這個曾經在中原北方最強大的國家如今已徹底分裂兩勢力。耶律大石和耶律延禧這對君臣已仇敵，連年戰不休，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也正因如此，才給了大宋平穩發展的機會，但同時孫途也對這個老對手多有提防，每當前方諜頭訊息傳來，都會第一時間過問瞭解。

唐楓點頭：「正是如此，西夏那邊傳來的是好訊息，是他們的君主李仁友決定派使者來東京求和，他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以求我大宋莫要再出兵擾。另外，他們還把國的遼人使者驅逐出境，說是從此之後隻尊我大宋為主。若是此訊息是真，隻怕他們的使節已經出發，秋冬季節就會來到我東京了。」

「哦？」孫途笑了起來，又看了看沐：「怎麼樣二哥，還是被我說中了吧？這些蠻夷外族素來畏威而不懷德，我們打得他們越兇，他們越是老實，還不敢有什麼不滿。」

沐稍稍一愣，這纔想起這是去年過年時孫途與自己喝酒提到的一個說法，當時自己還有些不認同呢，覺著不斷對西夏用兵會遭來無窮後患……這讓他此刻略顯赧然，苦笑道：「太尉說的是，還是我的眼界過窄了，高看了那些黨項人。」

「嗬嗬，隻要你多與他們打打道，尤其是在戰場上與戰過幾次，也就能瞭解他們的格了。」孫途隨口說了一句，又看向唐楓：「那北邊呢？遼人又起了什麼變故？」

「耶律延禧死了！」唐楓隻這一句，就讓其他二人的臉都是一變，這個訊息來得也太突然了些。半晌後，孫途才緩聲道：「他是怎麼死的？不是三個月前纔有訊息傳回來，遼國雙方一直都呈拉鋸之勢難分勝負嗎？」

「他不是兵敗被殺，而是被邊親信刺殺而亡！」唐楓也略顯怔忡：「那刺客明明多年來都跟隨在耶律延禧的邊，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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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耶律大石的人，可結果卻在四月十五的夜裡突然發難，就跟瘋了似的出手刺殺自己的君主。耶律延禧全無防備，當場被殺……」

「看來這應該是耶律大石用了什麼手段，迫使那人突然變節。」孫途沉了片刻後，卻又不在此事上多作糾結，而是關心起後續來：「那他死後呢？聚在他麾下的兵馬又有什麼反應？」

「有一部突然就散了，也有陣前倒戈，投向耶律大石的，至於留下的一部分，則擁立其子耶律長興為帝，還想繼續與耶律大石周旋。不過從訊息傳來時的況看，他們的敗亡已然不遠，最遲撐不到今年年底。」

孫途深吸了口氣：「這麼看來，遼國的就要平息了……」

悉他的沐一見他的神就是一凜：「太尉莫非又想對遼用兵了？」

「是啊。這兩年我所以不曾讓嶽飛董平他們不要有異，就是想要坐山觀虎鬥，好大量消耗遼國的國力和軍力。可現在，他們卻要分出勝負了，而這又是他們最虛弱的時候，不能給耶律大石恢復國力的機會，必須儘快對其用兵。這樣，就定在今年冬天，耶律延禧餘部將滅未滅之時，揮大軍殺過去。」孫途很快就給出了自己的決定，當然，這隻是現在初定的決策，後麵他還得和諸多將領商討細節，從而找出個最合理合適的出兵時機來。

三個如今東京城裡權勢最大的人，就這麼笑著說著天下三國局勢，又商討了一陣後，沐才起告辭。他作為參知政事，政事堂真正的主，上的責任可是極重，自然不可能離開太久。

而就在他走後不久，唐楓又突然把神一肅：「太尉，您讓卑職在暗中調查的事已經有了些線索了。」

「哦？他果真有問題？」

「他雖然表麵看著很是低調，但平日裡卻總以聚眾飲酒的名義與朝中諸多員將領接，有一些更是居要職者。」

「唔，韜養晦，卻又廣朋友，此人莫非想做那王允嗎？」孫途把雙眼一瞇：「但我可不是董卓啊。那他與兩年前配合蔡京他們行事的那暗中力量可有關係嗎？」

過去兩年了，唐楓一直都在調查當初配合著蔡京餘黨在京城釀出大子來的潛藏力量，可直到今日都未曾有什麼收穫。現在孫途再度問，他也出了愧之：「應該不是他，那人藏得實在太深，但有一點卑職可以確信，他是軍中人，不是文能做到的。」

「那你說他雙方有沒有聯合在一起？」孫途又提出了一個新的看法。卻讓唐楓心中一：「不錯，說不定我可以通過這條線把這個藏了兩年的傢夥從水下給撈出來。幸好我一直都沒有他，要不然真就錯過機會了。」

「那就多花點耐心，我們有的是時間，反倒是他，年紀老邁，都快沒幾年活頭了。」孫途笑著道，隻是雙眼之中，卻滿是森然的寒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