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保山很驚訝,也很不理解:「為什麼?」
「你覺得現在的五行會是蝰蛇幫的對手麼?」樂譜看著他反問道。
馮保山想了想,說:「就算不是又有什麼關係,等我把訊息賣了,他們咋打就咋打,反正老子已經走了!」
樂譜搖了搖頭:「你想的太簡單了,你得罪了辰,得罪了蝰蛇幫,一旦被他們發現,你以為你真的能安全離開銀華?」
「樂譜,你怎麼突然變得畏畏的了。」馮保山急了:「當初不是你提議投靠禇木他們的嗎?怎麼……」
「反正不準就是不準!」樂譜打斷了他,突然厲聲起來,眼神惻惻的,把馮保山都嚇了一跳,他印象裡的樂譜從來都是溫和圓的,從未見過這樣的樂譜。
樂譜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強勢了,很快緩和下來,淡淡的道:「總之,這件事我還另有安排,在我沒有同意以前,你都絕對不能把這件事告訴禇木他們。好了保山哥,你先回去吧。」
說完,樂譜也沒管馮保山答應不答應,麵無表地轉回到酒吧。
馮保山著樂譜的背影,表十分複雜,心也格外悲涼,要在以前,樂譜哪裡敢這麼跟他說話?現在樂譜了辰邊的紅人,地位扶搖直上,而自己作為曾經他的老大,卻變了一個在臨縣無所事事看場子的老混混,而且幫裡誰都知道自己是犯了錯被趕到縣城的,連隨便一個脾氣大點的年輕混混都可以指著自己鼻子謾罵。
「**的,拽什麼,一個臥底而已!要是老子不爽了,去辰那裡揭發你,大不了咱們倆同歸於盡,看你還拽不拽得起來!」馮保山往地上呸了一口,神不爽的自言自語道。
說歸說,可是馮保山也知道,樂譜現在很辰的重用,自己跑去辰麵前說這些,他會相信誰的,想想都知道。
想到這裡,馮保山深深地嘆了口氣。
……
晚上我打算一個人去市一醫院看看郭鐵,葉子閑著沒事,於是也要跟來,說芷榆也在市一醫院上班,還可以順道去看看芷榆。
我想了想去市一醫院反正也沒什麼危險,於是很乾脆的同意了。
驅車停在市一醫院的樓下。郭鐵還住在重癥監護室裡,外人是不能隨便進的,我當然可以直接找院長,以我蝰蛇幫舵主的份當然可以輕鬆解決這個問題,但我覺得沒那個必要,於是就打電話找了芷榆幫忙。
芷榆找到我們以後跟我們隨便聊了幾句,就帶我們去郭鐵的病房。
芷榆對我說:「辰,進重癥監護室,醫生那邊我可以幫你搞定,但他的病房外麵每天都有五行會的人24小時監守,你是蝰蛇幫的人,這種時候,他們可能會不讓你進……」
我說:「沒關係,先去看看再說。」
到了所在的樓層,我站在走廊拐角遠遠的看了一眼,icu病房外麵走廊的排椅上果然坐著三四個混子,我一眼就認出了他們,都是以前經常跟在郭鐵月幽曉他們後的小弟,應該是郭鐵的心腹,看來禇木並沒有安排自己的人守在這裡。
芷榆看了看我,悄聲問道:「要不要我想辦法引開他們?」
我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然後從拐角走了出來,直接朝走廊那邊走去,葉子和芷榆都跟在我的後。
郭鐵的那幾個小兄弟一看見我過來,立刻站了起來,將我攔住。
「辰舵主?」一個平頭小混混看著我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的視線從他肩膀掠過去,看了眼他後的病房窗戶,郭鐵就躺在裡麵,臉上還戴著呼吸機:「我來看看他。」
「這個……怕是不太方便吧?」平頭小混子出了幾分猶豫之。
這時候另一個較痩一些的混子從後麵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算了,讓哥進去吧,水姐失蹤了以後,鐵哥在這裡麵躺了幾天了,也不見有幫會裡的人來看一眼。」
平頭混子苦笑了一聲。
接著那個瘦混子對我說:「哥,我聽說世家大會的時候,水姐賽車被黑人襲擊,你為了幫還了傷,多謝你了。你進去吧,我們兄弟幾個在外麵替你把著風。」
我心裡暗想,如果你們知道你們的鐵哥是因為幫我才被砍傷這樣,恐怕就不會想要謝我了。
雖然按照老禇他們當天對金會和水會的人趕盡殺絕的做法來看,就算郭鐵不幫我,應該也是他們的圍攻目標吧……
我沖那個瘦混子淺淺的笑了笑,點點頭表示謝。瘦子混混讓開了條道,幫我開啟了病房的門,領著我們走了進去。病房,郭鐵上被著各式各樣的儀,很安穩的閉著眼睛,床頭櫃上的心電儀一下一下浮著。
我皺起眉,表漸漸嚴肅,況好像比我想的還要嚴重。瘦子混混無奈的嘆息著說道:「已經好幾天了,鐵哥一點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木哥把鐵哥扔在這裡就不管了,水字會的頭目都被幹掉得差不多了,水姐又下落不明,分會裡不知道什麼樣子。」
旁邊的平頭混子輕輕拉了他一下:「誒,你說這個做什麼……」
瘦子混混甩開他的手,眼睛微微有些紅,咬著牙道:「說說怎麼了?咱們五行會的況現在銀華誰不知道?難道不是事實嗎?水姐不在,連個管我們的人都沒有,禇木整天想的就是怎麼穩住主權!怎麼得到五行會主理人的位置!我會進五行會就是因為水姐和鐵哥,要是鐵哥死了,我就不在這狗屁幫會待著了,死也不為禇木那個*東西賣命!」
旁邊兩個混混聽他這麼說,都不說話了,在一旁垂著腦袋默默地唉聲嘆氣。
看來五行會近日的爭遠遠比外界傳言的還要嚴重,連眼前這三個郭鐵的小弟都這麼說,更別提其他人了,恐怕這幾天已經跑走了不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