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瑪瞪了一眼：「喂，你話怎麼那麼多。」然後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哎，你們幹嘛老是欺負我一個？好歹這次的目標是我幹掉的，也免得你們出力了不是嗎……」

咖瑪說著，有些慫的朝冥亞龍那兒看了一眼，見頭兒並沒有什麼反應，才稍稍鬆了口氣。

「這就是你把大夥兒三半的酬勞推到門外去的理由？」高侖瞥了他一眼。

咖瑪輕蔑的笑了兩聲，從兜裡出一包國牌子的香煙和一個卡地亞打火機，那是他從一個歐洲富商那裡順過來的，通紅的火花將他那張黑黝黝的臉龐照得有些狡詐：「嘿……我隻是看不慣諾頓那老傢夥，害死了人家的家人，還打算用人家已死的兒欺騙威脅人家。這些商人，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喬的眼睛笑了一抹彎月：「喲，想不到嘛咖瑪，你還真是個好人呢。」

「好人？哦不不不，可別用這個辭彙『侮辱』我了。雖然我確實長了一張好人臉，但我一定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惡狼。」咖瑪冷笑：「我隻是單純看那個卑鄙的商人不爽而已，所以我很樂意給他找點麻煩。嘿嘿，這是我的職業神，咱們天天出這種無聊而枯燥的任務，總得在其中找到一點樂趣，你們說是不是？」

冥亞龍這時忽然睜開了眼，冷不丁的說了句：「那麼，咖瑪，既然你這麼熱你的工作，下個月你的假期就先臨時取消吧。澳洲的馬丁老闆下個月七號在h國華克山莊有個洗錢的生意，不過他似乎得罪過當地的一些幫，和那個主場地的某些負責人，有些不太放心，正好需要我們分部幫忙去『清理』一下。」

車子裡的其他幾個殺手互看了一眼，各自出了幸災樂禍的表。

咖瑪雙手抱頭，一副非常懊悔的樣子：「噢no！……頭兒！你不能這麼對我！……」

……

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被人給搖醒的。

「辰？辰！？」夏冥宇張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眼的是刺眼的，接著是圍在我邊的眾人。

「哥醒了！」

「哥……」阿肯等人高興的了出來。

我從地上盤坐起來，起的那一剎那，我覺到後頸一陣痠疼，了，齜牙咧，看到周遭的混混，八爺、阿肯、季勇、淩夢瑩、樂譜、阿誠、南風他們全都在，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覺怎麼樣？」夏冥宇蹲在我的旁邊看著我。

「呼……頭昏……」我搖了搖頭，同樣是手刀，那些傢夥厲害得多，竟然讓我昏了這麼久，都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了。

「對了，沙虎……」我忽然想起什麼，看著夏冥宇試探的問。

夏冥宇沉默了一下，輕輕嘆了口氣，接著搖了搖頭。

我們此時就在昨晚的那塊空地上。夏冥宇扶著我站了起來，帶我來到沙虎的麵前，沙虎的仍孤零零的躺在那裡，跡已經幹了，和他下的泥土草彷彿混為一。

陸塵早就已經比我先醒了，此刻他就站在沙虎的麵前，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在這裡已經站了多久。

我看著已死去的沙虎，心中並沒有大仇已報的快。當然，我也不曾對他有毫憐惜，這個殘暴兇惡的男人，手裡不知沾滿多鮮，再讓他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喂，陸塵。」我忽然沒由來的緩緩說道：「你那時說，他的實力不該隻是那樣，是什麼意思？」

陸塵頓了頓，隨即帶著幾分輕蔑的口氣，輕哼了聲，眼神冷冷的說：「那個傢夥，要是他真想拚命的話，那個黑人，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贏過他。」

「這我就不解了。」我瞥了他一眼，說：「昨晚我看到的沙虎，可是幾乎在用一種以命換命的打法在跟那個黑人殺手廝殺。難道那種打法，還不算是拚命麼？」

聽陸塵這話的意思，倒像是沙虎故意留手。但那是不可能的，對於我們這些每天在刀尖上生存的人來說，如果他真的故意放水留手，我不可能看不出來。

況且，他有什麼理由放水？他不是還希活下去，找諾頓算賬麼？

陸塵緩緩吐了口氣，幽怨的看了我一眼：「辰，你眼中的『拚命』，指的是什麼？」

我愣了一下，愣是沒能說出話來。

「為了生存，拚盡渾解數，為了能達到活下去的目的，依靠求生的本能，不顧自己的疲累，不顧一切的去與敵人拚殺，直至意識最後一刻的終結……」陸塵眼睛裡著一子黯淡，那是我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眼神：「拚命的目的，是為了活下去，拚命的活下去，去做更多的事……可他的拚命，卻隻是想發泄心中的憤怒，是真的想死而已……對他來說，隻是找了一個麵死去的藉口而已。」

「他招招帶著與敵人玉石俱焚的念頭，他的眼神，不是想要活下去的眼神。」

「可能他明白，就算他能從這兒離開，以他現在的權勢，也不到諾頓一汗……」

「他最多能做到的，頂多就是衝到諾頓的麵前，然後被諾頓邊的那些持槍保鏢所製服，押到諾頓的麵前，看著那傢夥得意狡詐的笑容無力的瘋狂罷了。」

「再假設，就算他能報了仇，他也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真正為背負罪孽的人，活著就是一種罪。死，對他來說纔是真正的解……」

我呆愣愣的看著陸塵，全然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也能說出這樣一番令我震驚的話來！

我仔細盯著他的臉，微微蹙眉，實在忍不住，出手來，用力將他臉上的皮一揪……

「嗷！！……」陸塵疼得拍掉了我的手，氣沖沖的瞪著我：「靠，你幹嘛啊？」

「你這小子也能說出這樣的話，實在令我到不太適應。」我苦笑了一下：「我在想，你該不會是那幾個『殺手』其中之一易容假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