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僅三步之遙，就那麼定定的看著對方。

沉默對。

窒息般的沉默。

想，或許肖辰說的都對，可是他就是抑制不住對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已有嫁為人婦，可他時的那份卻像是生了、發了芽，結了果，直至現在長了參天大樹……

看出了寧千羽的窘迫，他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咳……你怎麼會在這？”

相比這句話，他最想說的還是“好久不見”，是啊，好久不見了，上次見面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那次還是不歡而散。

回國之前調查了的住所，于是在這附近設置公司辦公大樓，離住的地方最近，卻不曾想這麼多天過去了，今天才第一次偶遇。

寧千羽：“這是我家小區里的公園，我還不能跑跑步了？倒是我要問你，你怎麼在這？”

肖辰：“呵，這是我公司附近的公園，我怎麼不能在這？你以為我是過來跟你說好久不見的嗎？”

肖辰輕哼一聲，口是心非，一臉的傲模樣。

隨后又極其不自然的提議道：“既然都偶遇了，那就跟你一起散散步吧。”

冬天的晚風格外寒冷，吹在人上總有一刺骨。

寧千羽了自己上的服，只穿了一套長款運服，冬夜的晚風過一層薄薄的直刺向人皮。

他們走在公園里的青石板上，燈幽暗，晚風蕭瑟。

肖辰看了看自己上的外套，想下。

寧千羽察覺到了他的作，立即制止，說道：“大家都一樣冷，就別分男了。”

肖辰竟不知怎麼接這句話，于是轉移了話題：“所以，你吃過飯了嗎？”

有些莫名其妙，抬起手表在他面前晃了晃：“八點半，你告訴我現在是吃夜宵還是晚飯？”

肖辰再次語塞，還是這麼會懟人，輕嘆了一口氣，腳步頓了頓，斜倪著：“這麼冷了，你先回去吧。”

“好。”說著便轉頭就走。

肖辰見狀，揪住了的運服帽子，無可奈何只能返回來。

“我說，咱倆也算舊相識了，偶遇一下你都這麼隔應人麼？”肖辰氣的只能翻白眼。

“你是不是對舊相識有什麼誤解？”反問。

“得，我就不該跟你說起以前的事，提一下都不能！”

“我記得上次在海邊，我們是很僵的關系，恨不得對方在自己的世界里永遠消失，那麼你現在是怎麼回事？討厭就是討厭了，你能有點原則嗎？”

寧千羽學他的模樣斜倪著他，苦口婆心的一一數落道。

“我……”

肖辰每次語塞都用冷臉來代替。

他們像極了小學生在爭論對錯時的爭吵，沒有一個明確的主題，卻是能無休止的吵下去。

知道爭論下去對彼此僵的關系毫無好，肖辰率先結束了話題：“你回去吧，我再待會兒。”

“別以為你樣我就會說‘沒事，我留下來陪你吧’這種話。”

轉離去。

肖辰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喊了一聲：“寧千羽”。

寧千羽轉頭，眼神疑。

只聽見他張了張，最后卻只有四個字說出樓：“注意安全。”

寧千羽嗤之以鼻，不以為意，朝著背后擺了擺手。

這一次，沒有回頭。

這一次，他也沒有挽留。

……

夜，已經很深了。

濃墨一樣的天上，連一彎月牙、一星都不曾出現。

寧千羽回到家，發現厲城正一臉嚴肅的坐著。

寧千羽見狀，有些不解地問道：“你怎麼了？抓壞人抓到家里來了？”

“千羽，你坐。”他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示意坐下。

千羽忐忑地坐了下來，像極了一個考試不及格，被家長批評的場景。

“剛剛在樓下跟你講話的那個人是誰？”

“啊，那是……”

“是肖辰吧！”

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寧千羽猜他一定認出來了肖辰。

“是。”

這并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于是大方承認。

“所以你一直沒告訴我你和他有聯系是吧？”

厲城很平淡的說出了這句話，寧千羽一時間猜不他的緒。

原諒？和他之間不只是這兩個字的矛盾。

“我也沒有瞞著你，只是覺得這件事不值得一提，反正我跟他的相模式很尷尬。”

“人真的是很矛盾的個，想放下卻又割舍不了過去。”

厲城的目繞過寧千羽放得長遠。這句話像是說給寧千羽聽，又像是剖析了自己的心理。

那麼多年過去了，他說不上來是否恨肖辰。

“你在說什麼呢。……我先進去了。”

說著便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

隔天天一亮，厲城便收拾好心早早地出門上班，年人的生活就是這樣，即使昨天經歷過多麼撕心裂肺的事，一夜過后，第二天的生活還得繼續，而且是必須調整好緒來繼續生活。

霧氣漸漸消散，小區公園里的人們漸漸出沒。

厲城走到停車場，正想上車，卻發現自己的車旁邊站了一個人。

那人斜倚在他車上，低頭著煙。

厲城走近，頓時一愣。

“肖辰？”

他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肖辰。

肖辰抬起頭，掐掉手中的煙，定定地看著他，緒不明。

“你怎麼知道這是我的車？你跟蹤我？”厲城半開玩笑的說道。

“真是好久不見了。”

“呵呵，是啊，真的好多年了。”厲城掏出一包煙，自己拿了一，隨后遞了一給肖辰，接著說道：

“每次想起我們的曾經，都仿佛是在昨天才發生的事。小時候，你是最安靜的，而千羽是最鬧的，你們每次去海邊玩，總會把你弄得一……”

他吐了口煙圈，從臉上飄到頭發上，煙霧繚繞，肖辰看不清他的緒。

“都過去了，我們現在都好的就夠了。”

“那時候啊，你總是喜歡喊我帆哥，而我從小就很希你長大后能跟千羽在一起，現在也還是很希，但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肖辰沉默不語，低頭笑了笑。看樣子他還不知道寧千羽有丈夫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