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的張昊一直在一種回味的狀態里。

職到離職，一段時間，算起來他跟宋默爾的接實在不多。

可是，卻像是一道烙印打在張昊的心中。

要是當初他能對王艷艷堅持，或許他們之間會有結果？

但是王艷艷拍到的照片也確有其事，盡管是方式不對，也證明了宋默爾有男友這件事，事實是存在的。

他多委屈和不甘心，都頃刻消亡了。

有多句想當初想說，總有一句沒有如果來阻斷。

電話響了。

張昊收斂好心緒，看不都不看，“喂，舅舅。”“張昊先生，你好。”是個陌生的音，不得不說，有點恐怖。

“啊，對，是我是我，你有什麼事嗎？士你的聲音是冒了嗎？”用變聲的顧盼盼“呵”了一聲。

這把本劇害怕的張昊給惹急了，“你特麼地到底是誰？會不會說話？要不要我教教你？”

“張昊先生，對你的買主是這樣的態度嗎？”顧盼盼玩味地笑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不是你賣房子呢。”

“房子？”張昊瞬間懵了，怎麼又跳到房子上來了？“你說什麼？”

“你在驪山的一棟別墅，挨著已故的藝家宋蘭芝士。”顧盼盼著電腦上亮著的圖片，“非常湛，中西建筑學完結合，要不說，人人都以為宋蘭芝士是一位建筑大師。”

張昊才想起，“對，是宋蘭芝士一手設計并監督完工，因為當時，也要住一棟，本來是只建造一棟的，后來改變了主意被我家看上買下來了。”

“所以，在發生兇殺案后，不愿意住在那兒了嗎？”顧盼盼又開始夾槍帶棒地說他了。

張昊是憋著一肚子火，“你說話小心點行不行？房子你要是真的喜歡，就不要這麼說它好嗎？當然，我知道你打電話說這些是為了降低價錢，我告訴你，不能再降了。就算是兇宅也好，藝價值不限量。實在不行，我可以找個遠的，我有好幾個外國朋友對著房子也興趣。”

“但是，聽你說話語氣不好，還是能知道是江城人。既然是江城人，水不流外人田。我就先說個大概，我能賣給你。謝絕還價。還一分錢都不賣給你。”

顧盼盼玩弄著桌上的小娃娃，坐姿閑適，百余平的辦公室就剩下一個人。

“多一分錢都不商量。”

張昊肯定，“就像人家說的，藝品無價。”

“意思是，張先生不愿意細談了？”顧盼盼是個講價錢的好手。

收地皮要是有這種人，短時間會讓有地的人心慌慌。

“不是不愿意細談，這麼晚，你都原因打電話來，也是誠意，要是可以，我可以明天約你看房子。”張昊坐在椅子上，“只不過，你要給我一天時間找人打掃一下。”

顧盼盼爽快答應了，“可以，沒有問題。不過，旁邊的那棟房子的主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張昊矢口否認，“我們不悉。”

顧盼盼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你的房子又不是兇宅，是旁邊那棟才是，你說不知道？而且是從宋蘭芝的手上買的，你說不認識，誰會信？”

“我只是開個玩笑，哈哈，玩笑而已。”張昊下意識地回避掉宋默爾。

“好了，我沒有別的要求，你去幫我問問旁邊哪棟別墅的主人，我明天想兩棟一起看，看看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恐怕不行！”張昊隨意找了一個里頭，“那是兇案現場，怎麼能讓你看呢？”

“意思是，我不能進去了？”

“對。”

顧盼盼預備掛斷電話，“再見。”

“不買就不買！”張昊倒是比更有脾氣，什麼人，雖然是個的，但是聲音恐怖這樣。

再是喜歡房子都不愿意讓看的！只不過，稚氣就這麼一會兒。

掛了的電話，沒一會兒，電話又響了，張昊得意地笑兩聲，“上趕著不是買賣。”

“考慮好了嗎？士。”

“什麼士？你說什麼呢！媽！”王艷艷氣急敗壞。

張昊瞬間道歉，原來是認錯了，“對不起，媽，我錯了。”

“你是不是以為是看房子的打的電話？”王艷艷料事如神。

張昊覺得神了，“是啊，有一個想看房子的的，給我打電話，聲音巨恐怖，說話又難聽，然后一直說兇宅，我不樂意的。”

“張昊！”王艷艷突然吼他的名字，“就算是你因為想念的宋默爾，不關心房子買不買的出去，我都不說什麼，但是你不能欺騙我！人家明明是個男的，而且說話謙虛隨和，仰慕宋蘭芝的藝就，然后打電話過來，說想看看房子，要是合適的話，再談買下的事。”

“我就把你的電話號碼給人家了，你倒是好，居然還學會騙人了！”

張昊皺眉，這里頭一定有詐。

可是在還沒有證明之前，沒有人會相信他。

“對不住，媽，你把電話號碼發過來，我重新跟人聯系。”

王艷艷覺得還不過，“不是聯系，你還要跟人家好好說話。”突然又換了一種語氣，“兒子，你認清楚現實，宋默爾現在跟一個勢力不小的人在一起，人家保護得好好的，我們這麼久連半點消息都沒打探到，可見一斑。你要是清醒一點，就應該知道，我們跟人家不合適。”

“再說了，宋默爾跟他在一起，也許是為了找出殺害姑姑的兇手呢？你考慮過這一點嗎？”

王艷艷嘆氣，“我也不勸你了，你看著辦吧。要是房子實在賣不出去，就放著吧。也不是養不起。真是這棟房子真的可惜了。”

“我知道了，媽，我會跟人家好好通的。”

王艷艷欣道：“你要是能這麼想就是好的。對了，差不多時候，就跟著你舅舅來酒店幫幫忙。也在你爸爸邊學習如何打理生意，媽媽也想通了，都是要留給你的，你不在外頭折騰的話，就回來幫忙。”

“你要是有理想，我們也不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