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就剩下陳衫和厲城了。

陳衫張兮兮，他長期以來鍛煉的口才在這一刻就像是失效了一般。

他有預，而且是強烈的預，老大一定會問到夫人的事。

說與不說都是錯。

“達斯納給的錢，今下午到賬了。”厲城語氣淡淡，“一次，全給。”

陳衫：？？？

世界上有錢人這麼多？這些人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所謂百思不得其解。

“你怎麼看待達斯納這個人。”

厲城問的事，好像都在說他只是找他來聊天的，沒什麼別的意思。

如此，陳衫便放下了戒備的心。

“我以為他應該是對老大你有信心，不然也不會這麼多錢給我們。”陳衫道。

他不是吹捧，要不是因為達斯納相信他，會一次給這麼多錢嗎？就算是去瑞士銀行提，也要一個周的時間。

上次與達斯納見面，他才說了資金會有遲緩。

他算了一下，遲緩……就緩了一天？

比約定的時間晚到一天，就值得達斯納請他們吃一頓飯。

不說吃飯的價格多高，時間和力都是錢。

“我不這麼想。”厲城雙手環，明顯是一副還沒想明白的樣子，“明顯是個局，他不僅坑，還要給錢。”

陳衫不知道如何說了。

難道給錢還不對嗎？他不給錢才應該糾結，給了錢反而想不明白。

可能就剩下他老大一個人這麼想了。

“要不把約翰找回來？”

陳衫覺得涉及到在m國那段時間的所有人和事，厲城都會是另外一幅面孔。

厲城點頭，“要，把他放出來，氣。”

“他還沒出來？”

陳衫細算了一下，快有一個月了吧？

上一次他喬裝打扮混過了保衛和管家，以及這棟別墅里一概見過他的傭人，索到厲城的書房。

喝了一瓶他珍藏的一瓶酒，半夢半醒地躺在窗邊，打了一個酒嗝，等厲城進來。

等來的不是他一個人，而是一整隊的警察。

約翰嚇得酒醒了，舉高了雙手，“布魯斯！別這樣，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知道，我只是來找你而已！我……我這是，那個，想給你個驚喜！驚喜！你懂嗎？”

厲城沒管他，任由約翰被搜，了上那套服，剩余了一條衩跟他說話。

解釋過后，厲城道了歉，把警察送走了。

再返回書房，約翰已經不像之前這麼驚慌，迎上他的目，坦坦。

“布魯斯，你這麼看著我，我懷疑你是對我有意思。”約翰開玩笑不說，還抖來一下他的屁……

厲城面無表，覺得他像一只火。

小沙發陷進去了一大塊，厲城找了相對舒服又閑適的坐姿，開門見山，“你神神騙過我的人，進來我的書房，是為了什麼？”

約翰以為他闖禍了。

布魯斯寶刀未老，縱使約翰從業接近十年，面對無數窮兇極惡，不怕死的人，都沒敢說單打獨斗一定能贏過他。

約翰正經起來，“布魯斯，我承認我來是有目的的。但是不是你懷疑的這樣——”“我懷疑的哪樣？”厲城凝神看他，危險的火藥味濃郁。

約翰被盯得渾發麻，倏地笑了一下，“你是在懷疑我嗎？”

“約翰，我可能不想說傷害我們之間友的話。”

厲城這麼一句，讓約翰放棄了掙扎，一五一十地把他來這兒的機全部講清楚了。

約翰一個壯碩的大男人穿著衩，蹲在角落向他訴說，來到江城之后是如何迷上賭博。

準確的說，不是賭博，是打麻將。

“你不懂，在方塊長方，就這麼小的一塊。”他比了一個形狀，“上面有圖案，代表不同的意思，能湊一副牌，我發誓，我喜歡玩數獨是因為我沒接過打麻將，現在我接了。”

他擺出一副你要全我的模樣，“我不管，布魯斯為我想想辦法。”

厲城也是無語。

但也為他考量了，給了他旗下會所的地址，放進去吃喝拉塞都在里頭，有專門的的房間和員工陪他打麻將。

然后到了陳衫跟厲城討論這會兒。

“他不會厭煩嗎？”陳衫也會打，因為他母上大人會，可能他找不到麻將的樂趣。

厲城發了一封郵件出去，“我通知了員工放假，他應該會聯系我。”

陳衫覺得多此一舉，“老大，干脆讓員工跟約翰說一聲，讓他過來不就行了嗎？”

“不，他不停的。”

陳衫深以為然，“是這個道理。”

本以為談話到此收尾了，陳衫要準備離開，或許他能回家陪著陳母打兩圈。

誰知，厲城眉頭一索，“有消息嗎？”

陳衫聽清楚了，但裝傻說：“老大你說什麼呢？”

“安安吵著問我要媽媽。”厲城把問題丟給陳衫了，不給他找出來，他就沒有辦法安他的寶貝兒。

“嗯，沒找到啊。”陳衫一個頭兩個大。

他以為可以順便避過這個劫的，該來的還是要來。

放映室的燈打開，整個房間亮堂堂的，無遁行，連他做個表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厲城探尋的目掃在他上，“沒找到？”

陳衫著頭皮‘嗯’了一聲。

“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老大……”

“你清楚的。”

陳衫難做，他當然清楚對厲城對欺騙他的人是怎麼樣的待遇。

他和盤托出，“我找到了一點點夫人的線索。人沒出國，在國，而且就在江城。”

“就在江城？”“對，人就在江城。”

厲城追問，“你為什麼找了這麼久還沒有知道？”

“在北城區，那兒被我忽略了。”

北城區是開發區，電子設備生產醫療械制造等等高新技產業鏈都在那邊。

毋庸置疑，沒有什麼風景區，或是好玩的。

他自然也就忽略到北城區了。

“人呢。”

陳衫不想回答，又沒辦法，“人在，但是不知道在哪兒，我是真的不知道！還沒找出來，就有一點點線索而已。”

陳衫祈求厲城不要再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