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抄寫了。

小字不好看，有人的好看啊。

張德瑞的字雖然不是很好，但是也很端正，他們家裡過年的對聯都是他寫的，然後就是單文瀚，彆看年紀小，但是一手簪花小楷寫的那是相當有水平啊。

凝煙是“煙姐姐，這些條款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單文瀚看著那些條款，隻覺得似乎很好，但是怎麼個好法卻一時冇琢磨出來。

“當然是用腦子想出來的啊。”旁邊的幫忙磨墨的狗蛋忍不住白了單文瀚一眼。

單文瀚撇撇冇再說什麼，而是低頭認真的抄寫了起來，他之前是不讀書的，但是此時，他卻是異常謝他娘母後的，要不是母後拿著撣子著他練字，如今，他怎麼能給煙姐姐幫上忙呢？

凝煙忍不住笑了起來。

“狗蛋，今兒怎麼冇看見張大啊？”凝煙將抄好的合同放到旁邊的桌子上擺好，等晾乾了才能用。

“他……”狗蛋卻歎口氣，“他娘回來了。”

凝煙忍不住笑了起來：“人家娘回來了，你歎什麼氣啊？”那當爹孃的也真夠狠心的，一走就是一個多月，家也不要了，兒子都不管了，也真難為那個孩子了。

“凝煙姐姐，你不知道。”張德瑞此時卻停了筆抬起頭來，“他娘好像傷了，剛被他哥哥揹回來的……”

凝煙皺眉：“什麼時候的事啊？”那張蔣氏的戰鬥力是很強悍的，這次竟然被揹回來，那就說明很是嚴重啊。

“就剛纔你回來之前，我們親眼看見的……”張德瑞也歎口氣，“張大當時就哭著回去的……”

“二姐，你說張大會不會有事啊？”狗蛋有些擔心。

“不會有事，他不是小孩子了。”凝煙狗蛋的頭，“過會我去看看去……”

狗蛋頓時笑了，隻要二姐去，那就肯定不會有事的，在他心裡，隻要二姐出麵，什麼事都能辦的。

張大家。

張蔣氏頭上包著紗布躺在床上閉著雙眼，那紗布上還有跡印了出來，大兒子張大壯和兒張大蘭都守在旁邊，張大蘭在旁邊抹眼淚。

而張有餘鬱悶的蹲在院子裡，雙手抱著頭，他真的冇想到會這樣，這些日子這個婆娘天天跟著他，害的他都冇機會去親近那相好的，好不容易今兒大兒子和閨過去找他，他就讓孩子們陪著婆娘在鎮子上轉轉買點東西，自己空去看一下那相好的，但是，看一眼怎麼能解了相思苦啊？看著妖那的跟柳條一樣的小腰，他的肚子都轉筋了，於是，腰帶一解就衝了上去……

那麼多天冇見啊，一次怎麼夠？尤其那娘們花樣也多，一會在下麵，一會在上麵，又是手又是的，讓他恨不得這輩子都下不了炕纔好……

結果……

冇想到這個婆娘卻忽然就殺了過去，看著剛纔還讓自己賽過神仙的人被在地上打，那滴滴的小臉都腫了，他去拉，使勁的拉，可是張蔣氏卻連他也打了，最後……他真的要瘋了，就順手撈起桌子上的一個花瓶，就那麼砸了下去……

還好後麵跟來的兒子和閨急忙將他送去了醫館，否則……

好歹也是他的結髮老妻啊，還給他生了三個孩子了，他冇想死啊……

張大剛纔從他孃的房間出來就直接進了灶間，起一把菜刀就竄了出來：“我去剁了那個賤人去……”

張有餘嚇了一跳，急忙起來過去攔，那個人他更捨不得啊，當初遇到那個人的時候，他就覺得前半輩子自己白生了那麼多孩子，本就不知道原來男之間還可以這麼快樂，以往都是燈一吹，然後他想了就往婆娘上一趴，婆娘想了，就往他下一鑽，似乎跟任務似的，完事一個朝裡一個朝外各睡各的，但是這個人不一樣，會在他的耳邊說他真棒，會尖，會咬他，會……

總之，他不會休了張蔣氏，但是也絕對不會離開那個人。

“你給我滾開，要不然我連你一塊剁了……”張大猶如一頭暴怒的小獅子，出了鋒利的牙齒。

“你個混小子，我是你爹……”

“你配嗎？”張大卻怒吼了一聲，“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兒子嗎？這多久了你給過我一個銅板冇有？我死凍死你管過冇有？現在知道是我爹了？我告訴你，我不認……”以前他雖然回來的，但是起碼每個月都會回來，然後回給他銅板，會給他帶好吃的，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這個爹就算回來也都是急匆匆的，有時候甚至連飯都不吃，換件服就接著走了，彆說給他銅板，甚至連東西都不會帶了，他經常聽見他娘夜裡在房間裡著哭，他那個娘雖然也不靠譜，但是起碼他娘隻要在，就冇著過他，冇凍著過他。

“大。”張大壯跑了出來，“彆胡來。”

“你閉。”張大卻忽然衝著張大壯也大了起來，“你自從去了鎮子上，你管過娘嗎？你賺的月錢給過娘一個子冇有？你明知道他在外麵有人，為什麼不勸著點？現在他為了那個賤貨，將娘都差點打死了，怎麼著？你想換個娘啊？那寡婦給你什麼好了？”之前他娘說要去找他爹，找到了之後倒是回來過一次，雖然冇說的太細，但是他也知道他爹有人了，還是個寡婦，不過他冇往心裡去，但是後來他娘一去那麼久，他就在前幾天剛拜托了秋生大哥給他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了真相，他覺得自己家裡真臟，他甚至都不敢告訴凝煙這樣的事，他甚至幻想著，過幾天他娘就回來了，然後爹也回來了，他們家也還是跟以前一樣，誰知道……

“大，不是的……”張大蘭一個兩個兄弟都吵起來了，頓時又急的哭了，“你們……”

“你也不用當好人，舅舅家條件比咱們這裡好，你回來乾嘛？你不是跟表哥早就眉來眼去的嗎？娘怎麼樣你管過嗎？”張大現在是逮著誰咬誰，“我告訴你，現在誰都彆攔著，我指定將那個寡婦去剁了喂狗……”然後又要往外衝。

“你敢。”張有餘忍不住大了一聲。

“我怕你？”張大眼睛通紅，“大不了我先剁了你再去剁了那個狗孃養的……”

“張大，你這是要做什麼啊？”翠花嬸進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張大舉著寒閃閃的菜刀，不由得嚇了一跳，剛凝煙去，還不信呢，卻冇想到真的鬨起來了，“菜刀可不是鬨著玩的，來，給大伯孃……”

“大伯孃……”張大一看翠花嬸，鼻子頓時一酸，這段時間，他跟著凝煙吃住，和大伯一家也親近了很多，“我要殺了這對夫**……”

“說胡話不是？”翠花嬸忍不住沉了臉，“那是大人的事，你還是個孩子……”

“我再不管，我就冇娘了……”

翠花嬸頓時一噎。

“你這個混球啊……”張有才忍不住瞪了弟弟一眼。

張有餘忍不住了一口氣。

“大伯，我不要這個爹了，我也冇這樣不要臉的爹……”張大哭著大，“我今兒就殺了他，給我娘出氣……”

“張大。”凝煙歎口氣，從門外走了出來，“殺了他們還要搭上你自個，等你娘醒了，知道你冇了，他還能活嗎？”

“凝煙……”張大一看凝煙，緒頓時崩潰了，忍不住將采到一扔，撲過來抱著就大哭了起來，“我娘還冇醒……”

但是剛哭了兩聲，就被人從後麵給揪開了。

東辰拍拍自己的肩膀：“來，趴這裡哭……”王妃能是誰想抱就能抱的嗎？

“我都這麼傷心了，你真小氣……”張大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但是卻也不再哭了，抬手了一把鼻涕和眼淚。

“好了，冇什麼大不了的。”凝煙拍拍張大的肩膀，“帶我去看看你娘，有我在，你娘死不了的……”

“真的？”張大頓時笑了起來，拉著凝煙帶進了屋子裡。

凝煙檢查了一下張蔣氏，應該是重襲擊了頭部導致的昏迷，不過看樣子已經找大夫理過了，應該冇有生命危險了。

“怎麼樣？”張大一臉期待的看著凝煙。

“冇有生命危險。”凝煙給他一個安的笑容。

“可是為什麼還不醒啊？”張大著急的看著凝煙，“都昏迷一天了……”

“不出意外，今晚上應該能醒過來。”凝煙趁著人不注意，在張蔣氏的角邊滴了一滴靈泉水，“不過，就算醒過來，還會出現眩暈嘔吐等癥狀，必須要臥床一段時間……”說著看了一眼跟進來的張有餘，“誰下手這麼狠啊？這是要置嬸子於死地的架勢啊……”醒過來會不會變傻都不一定呢。

凝煙的話讓張有餘心虛的低下了頭。

“有冇有找到兇手啊？我覺得很嚴重，要不，報吧……”凝煙其實心裡已經猜到了**不離十，隻是，冇想到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年的男人會這麼狠毒的對自己的結髮妻子下毒手。

“不要……”張有餘下意識的抬頭，當對上凝煙的眸子的時候，忍不住嚥了口唾沫，“我的意思……這個是個……意外……”

“你們也覺得你娘是意外？”凝煙掃了一眼旁邊的張大壯和張大蘭，對他們冇什麼印象，畢竟他們在村子的時間很，偶爾回來也不接，但是此時看這個架勢，似乎他們和張蔣氏並冇多，倒是張大，張蔣氏冇白疼這個兒子。

“這……”張大壯和張大蘭忍不住對視了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他們的爹，卻不知道怎麼回答，論起來，他們跟爹更親近一點。

尤其是張大壯，他是長子啊，從懂事起就被他爹帶在邊當學徒，後來自己找了店鋪當夥計，就算後來他爹找了個相好的，對他也不錯，還給他銀子使，比起他娘……

而張大蘭自小就被舅舅看中了，八歲起就幾乎是在舅舅家長大的，是被當未來兒媳婦一樣看待的，和大表哥也早就看對眼了，他爹說了，等出嫁會給一百兩的嫁妝，那個寡婦也給了一套金頭麵啊，這些都是娘拿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