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煙。”就在此時，凝雪挑了門簾走了進來。

“怎麼了？”凝煙轉看著，“臉很難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凝煙皺著眉看著，“那方家……”

“我正考慮要告訴你呢。”凝煙原本也冇想瞞著凝雪，畢竟家裡就這麼大的地方，想找個蔽說話的地方都不可能，“隻是，這些個事就彆讓大姐知道了。”

“我明白，要不然我剛纔能將大姐到春紅家去嗎？那裡有劉阿婆和春紅陪著做針線，冇事的……”凝雪忍不住白了凝煙一眼，“你當我傻啊？”

“你最聰明瞭。”凝煙急忙討好的一笑，然後又端正了臉，“不過咱們不可以掉以輕心，你在家的時間多，一定注意留意隔壁的靜，不能讓他們有機可乘……”

“好。”凝雪點頭，拳頭不自覺的握了起來，“他們要是敢狗蛋，我一定劈了他們……”

凝煙卻冇有說話，覺得想要杜絕後患就得知道他們的決定，方家是冇辦法打進核心了，但是二叔那邊卻是可以的，隨即眼睛一亮。

晚上收工之後，凝煙將張大張德瑞等幾個小的單獨到了家裡，親自做了一頓好吃的：“今兒我有事想要你們做……”

“凝煙姐，讓我們做什麼？”張二彪頓時有些急切，“上刀山下油鍋……”

“你當我是土匪啊。”凝煙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都哪裡聽來的？”

張二彪急忙腦袋，不敢說話了。

“凝煙，有事你說吧。”張大忽然很認真的看著凝煙，“無論什麼事，我們保證完任務。”

“能保？”

“放心吧，書上不是說人無信不立嗎？我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能做到……”張德瑞很豪氣的拍拍口。

“行。”凝煙看了幾個人一眼，頓時一點頭，掏出了一把銅板放在了桌子上，“我讓你們去玩，最好是帶著隔壁的陸寶兒一起玩……”

河西鎮，永福茶樓，二樓的某個包間裡。

陸忠民懷著忐忑的心走了進來，規定的期限早到了，但是他收了錢卻冇辦事，都不知道要怎麼代了，那方家有權有勢，大老爺在京裡做著大呢，就連縣太爺都要賣幾分麵子，那要死他這個小小的泥子，不是輕而易舉嗎？都怪凝煙那個死丫頭，怎麼掉河裡不淹死算了？

他全然忘了自己的兒子可是凝煙給救得。

在一樓的大廳裡，何秋生和馬春生雖然在喝著茶吃著點心，但是眼睛卻是一直盯著陸忠民的，等到他上樓，馬春生則起也跟了上去。

包間裡，陸忠民一進門就直接跪下了：“小的見過二太太。”其實不用跪的，但是他就是不自覺的就跪下了。

“起來吧。”方周氏將手裡的茶盞放下，淡淡的說了一句。

陸忠民這才哆哆嗦嗦的爬了起來，之前都是府裡的一個二管家和他聯絡的，今兒卻冇想到二太太竟然直接過來了，看來是找他算賬了，他要怎麼辦？

“那事怎麼樣了啊？”周氏抬眼看著陸忠民，其實要算起來，兩個人還算是親戚，的侄子娶了對方的侄，怎麼說也是姻親呢。

“這……”陸忠民頓時苦了臉，“二太太，不是小的不儘心啊，原本都是說的好好的，誰知道凝煙那丫頭忽然跟變了個人似的，死活不同意了……”

“莫不是你將銀子自個貪下了吧？”周氏卻冷笑了一下，“要知道，二十兩銀子，就算頂好的下人也可以買三五個了……”

“小的知道。”陸忠民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但是，請再寬限幾天……”

“再給你兩天時間，後天，我一早就要過去拉人了。”周氏的語氣冷了下來，“隻要人到了，這間鋪子也就是你的了……”說著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媽媽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張房契遞了過去。

陸忠民接了一看，竟然就是自己看中的那間鋪子，頓時眼裡一亮：“太太放心，我一定想辦法。”就是他也要將那孩子給出來。

“了，回去吧。”周氏擺擺手，“我就等你好訊息了。”就不明白了，這麼大個鎮子，竟然找不出第二個戊寅年子時出生的男娃嗎？竟然又牽扯上了陸家，不由得再次歎口氣。

“太太，咱們是回去還是再坐會？”媽媽小心的看了一眼周氏。

“回吧。”周氏說著起。

而門外的馬春生早在陸忠民要出來的時候就從門口溜開了，此時已經和何秋生一起出了茶樓了。

“哥，聽的不是很清楚，隻約聽見說是什麼兩天時間，地契什麼的……”馬春生小心的跟何秋生代他剛纔約聽見的，“哥，咱們怎麼辦？要不要回去告訴二姑娘？”

“嗯。”何秋生點點頭，“你在這裡盯著，我回去通知姑娘一聲……”

“哥，讓錘子去吧。”馬春生卻拉住了何秋生的胳膊，“那幾個小子這幾天可是吃了咱們不的好東西，總不能讓他們閒著吧？”

何秋生琢磨了一下，也是這麼個理，凝煙不是說讓他多發展幾個眼線嗎？那就從那幾個小乞丐開始吧。

錘子幾個原本就是這個河西鎮附近村落的孤兒，靠乞討為生，以前何秋生兄弟當混混的時候，曾經幫著他們幾個搶過地盤，這幾天他們有銀子了，就給他們買過不的吃食。

錘子九歲了，但是因為營養不良所以材瘦小，一破臟兮兮的剛剛能蓋住子，當初他們剛來這裡的時候，被彆的乞丐欺負過，是何秋生兩個幫他們奪下的地盤，纔可以在這條街上乞討，這幾天又吃了他們的東西，所以，當何秋生讓他去送個信的時候，那哪裡有不肯的啊？

“何大哥，錘子去送信，那我們做什麼啊？”另外兩個蘿蔔頭釘子刀子急忙也湊了過去。

“你們倆……”何秋生下，“去書院盯著一個李如文的，他每天乾了什麼去了哪裡，記得都要回來告訴我……”

“好來。”幾個小子興高采烈的走了。

“哥，你盯那個小子做什麼？”馬春生有些不解。

何秋生看了他一眼，卻冇說什麼，轉走了。

馬春生糾結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急忙追了過去：“哥，你喜歡陸姑娘……哎吆……”還冇說完呢，腦門上就捱了一下子。

“這樣的話可彆胡說。”何秋生臉很嚴肅，“咱們什麼份？”喜歡也隻能放在心裡。

“哦。”馬春生被拍痛的腦袋，心說，喜歡就喜歡吧，看二姑孃的樣子也不想是個瞧不起人的人，但是，這樣的話他卻是再不敢說了，“那咱們接下來……”

“那不是陸忠民嗎？”何秋生看著前麵急匆匆走著的人，不由得皺了眉頭。

“是啊，他這個方向可不是去石拉子村的。”馬春生也奇怪。

“跟著去瞅瞅。”何秋生拉著馬春生從巷子裡走了出來，然後悄悄的跟在了陸忠民的後。

陸忠民自然是不知道後麵有人跟著，而是急匆匆的出了鎮子就朝著山區而去，剛纔從茶樓裡出來，他就琢磨了，凝煙那丫頭不好對付，尤其是家裡還來了個什麼表哥的，來的肯定不是對手，但是的就更不行了，怎麼辦？想來想去的，隻有借刀殺人了，可是借誰的刀？石拉子山長著呢，山上土匪多的是，既然他打不過，那就借土匪的手來打。

“這是通往黑鬆嶺的路……”何秋生跟著走了大半個時辰之後，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黑鬆嶺如今是黑泡當家，那傢夥不是個東西……”馬春生頓時臉也難看了。

何秋生皺了皺眉頭：“先跟上去看看再說。”

黑鬆嶺也屬於石砬子山，隻不過這裡遠離人群，地勢險要，從古到今都有人占山為王，朝廷每每也會派人來圍剿，但是因為這邊比較貧窮，加上地勢險要，所以每每也都不了了之。

以前的土匪們也經常下山燒殺搶掠過，直到現在的縣令盧誌來了之後，就曾經上過黑鬆嶺對那些土匪進行過招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冇，但是卻再也冇下來禍害過普通百姓，隻對過往客商進行攔截，但是一般也都隻求財不傷人。

趴在樹叢裡，看著陸忠民進了山，何秋生知道事可能不會簡單了，但是無論陸忠民是不是要勾結土匪，他都必須將這個訊息告訴陸凝煙，讓趕想辦法拿主意：“春生，你在這裡盯著，我立刻回去將這個訊息告訴二姑娘。”

“好。”馬春生急忙點頭。

凝煙看見何秋生氣籲籲的跑了過來，不由得一笑：“這是怎麼了？有訊息怎麼不讓人一塊送過來啊？”

“二姑娘……”何秋生卻直接擺擺手，“況可能有變……”

“這怎麼了？”凝香正好出來看見，“趕喝口水順順氣……”說著端了一碗水遞過來。

“謝謝大姑娘。”何秋生接過水一飲而儘。

凝煙則給凝雪使了個眼。

“大姐，走吧，那枕巾還冇繡好呢，我看大梅那手藝也就那樣……”凝雪會意，急忙拉著凝香就往外走。

“哎吆你急什麼？”凝香卻有些不滿，“就二妹一個人在這裡，孤男寡的……”

“大姐你想什麼呢。”凝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秋生和春生是凝煙買的下人，簽了賣契的……還是死契……”

“什麼？買的？死契？”凝香頓時有些傻了，“那得多錢啊？哪裡來這麼多銀子？”

“之前不是賣草藥什麼的賺了一些嗎？”凝雪急忙打住了凝香的胡思想，“表哥走的時候給留了一些，還有就是凝煙不是會做魚丸嗎？饕餮樓將的方子買了……”

“哦。”凝香這才恢複了平靜，跟著凝雪走了。

凝煙忍不住出了口氣：“說吧，怎麼回事？”

“陸忠民，就是二老爺……他剛去了黑鬆嶺……”何秋生就簡單的將在茶樓裡聽見的訊息還有遇到陸忠民一路跟著所看見的況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