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方盛雖然麵自若,心中卻不免惴惴不安,自己昔日與徐晃雖然有些,但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徐晃還記不記得自己這個故,就算記得,如今徐晃在西涼軍中勇冠三軍,可謂風頭正盛,而自己在楊奉那裡卻不過是一個帳下小將,雙方份之上已經出現如同鴻般的差距,這種時候,自己來投,不知那徐晃是否還願意認自己。
正猶豫間,卻見長安城門開,一員威風凜凜的大將已經策馬而出,看到方盛,大喝一聲:「好個賊漢,膽敢冒充我家兄弟,吃我一斧!」
說話間,一桿大斧已經當空劈來。
方盛見狀,心中大怒,好你個徐晃,不來相認也就罷了,竟然還想殺人,當下將肩膀上的鋼槍往出一,也不答話,一槍挑出,帶風雷之聲,徐晃那勢大力沉的一斧竟然被他一槍挑開。
要知道,徐晃此刻可是借著馬力衝來,就算沒用全力,這一斧之威也不可小覷,如今竟然被人一槍挑開,足以證明這方盛本事不弱。
徐晃錯馬而過,衝出四五丈,調轉馬頭,一臉微笑著看向方盛:「經年未見,兄弟這份武藝倒是沒有拉下。」
方盛本已經準備再戰,此刻見徐晃將戰斧往馬背上一掛,翻下馬,一臉微笑,微微一怔,隨即恍然,將手中鋼槍一收,搖頭笑道:「好你個憊懶貨,竟敢戲弄於我!」
「兄弟見諒,這幾日幾番征戰,卻未能遇上一個有本事的,當真手難耐,看到兄弟前來,不免試探一二,走走走,我已備下酒宴,你我兄弟今夜不醉不歸。」徐晃上前,一把抱住方盛的肩膀,不由分說,就帶著方盛往城中走去。
城牆上,郭汜瞇眼看著城下兄弟重逢的戲碼,卻並未現,此刻現,難免讓徐晃心生不滿,不過眼見那方盛竟能不借馬力,擋徐晃一斧,不贊道:「不想此人倒是有些勇力!」
「但此人終究是徐晃兄弟,一個徐晃尚可駕馭,如今多了一個,而且此人來路不明,末將就怕其包藏禍心,徐晃著了道。」郭汜邊,那名心腹武將冷眼看了一眼已經消失在視線之中的兩人,再度開口道。
「你是嫉妒人家本事比你大吧?」郭汜聞言,斜斜瞥了這名心腹將領一眼,雖然他也有此擔憂,但這心腹將領的心思哪裡不知道。
「末將也是為主公擔憂。」心腹將領連忙把頭一低,惶恐道。
「行了,沒要效仿這等小人行徑,此事我自有計較,你隻需要忠心於我,自然不會了你的好。」郭汜冷哼一聲道。
郭汜臉上雖然看不出什麼,甚至嗬斥於他,但作為郭汜的心腹將領,自然之道自家這位主公已經了疑心,當下唱了一個喏,不再言語。
徐晃將方盛拉營中,早已擺好了酒宴,兩人多年不見,也確實有不話要說,這一番酒宴,直到深夜,兩人喝的麵紅耳赤,醉意熏熏才終止。
揮退了陪酒的眾將之後,房間裡陷了沉默,看著這位兄弟的臉龐,徐晃嘆了口氣道:「子濤,你我多年兄弟,此刻已經沒有了外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方盛正想著如何開口,不想徐晃卻已經先行點破,心中一慌,一酒意瞬間醒了八分,連忙看向左右。
徐晃擺了擺手,坐在塌上,搖頭道:「我若要對你不利,何須此刻手?」
方盛心中生出幾分愧,徐晃待他至誠,他卻包藏禍心,苦道:「哥哥好本事,卻不知兄弟我何時了馬腳?」
徐晃看著他,搖頭笑道:「猜測而已,你來的時間太過巧合,那楊奉又是河東軍閥,是以出言相試。」
方盛聞言不氣苦,指著徐晃道:「好你個徐公明,本以為你是誠誠君子,不想竟然出言詐我,卻不知何時變得這般頭?」
「為兄也是無奈,如今我份頗為要,輒關乎天下,不可不慎!」徐晃搖了搖頭,沉聲道。
「哦?不知那李傕郭汜之流,許了你何等好?」方盛聞言,麵不屑道。
徐晃搖搖頭道:「若是那李傕、郭汜,今日隻為兄弟你的麵,就算舍了這職,隨你投往他又有何妨?隻是一來,那楊奉也未必是什麼明主,二來,這長安城裡,卻有人需要我相護。」
「莫不是……」方盛聞言一怔,隨即目一亮,看向徐晃道。
「賢弟不可說!」徐晃連忙做了個聲的作,出門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聽之後,才返回屋中,認真的看著方盛道:「此事你便是猜出來也莫要聲張,否則,你我兄弟義,怕是至此而終。」
方盛聽他說的嚴重,不皺眉道:「大哥怎的如此糊塗,如今漢室江山已經到瞭如此地步,便是你有匡扶之心,但那……那貴人如今年齒尚,能有何作為?」
他本想直呼偽帝,但看徐晃麵不善,隻能改口道。
「貴人年齒雖,但藏韜略,如今雖然龍困淺灘,他日卻定能扶搖直上,翱翔九天。」徐晃肯定道,這些時日,他每日夢中薑子牙提點教導,對於劉協這位天定帝王,有種發自心底的敬畏。
「哦?」方盛目訝異的看向徐晃,他知道自己這位同鄉雖說格有些古板,但卻是能力、眼界都極高,能夠得他看中,莫不這小皇帝真的與眾不同,不由微笑道:「聽得兄長如此說,小弟倒是想要見一見這位貴人。」
「若賢弟願意與我共同輔佐,自是再好不過,他日你我兄弟同朝為將,豈不哉!」徐晃微笑道。
「不急。」方盛想了想,笑道:「此時貴人遭難,暗中聯絡兄長,定是想要讓兄長能在軍中站穩腳跟,小弟倒是有一大功,助兄長在這郭汜手下,迅速站穩腳跟!」
「兄弟當真願意助我?」徐晃目看向方盛。
「小弟信得過兄長的眼睛,再說,富貴險中求,小弟卻是願意搏上一搏!」方盛笑道。
「計將安出?」徐晃聞言,不大喜,連忙問道。
「我去楊奉那裡,告知楊奉兄長已然答應與我裡應外合,兄長隻需如此這般,定能那楊奉損失慘重!」
「那就先待貴人,謝過賢弟!」徐晃聞言,不大喜過道。
「好說,隻需兄長日後沒要忘了今日便可。」方盛哈哈一笑,長而起,向徐晃拜別,大步離去。
看著方盛離開,徐晃下心頭激,等了片刻之後,也起徑直往郭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