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壺不開提哪壺，那訕笑著的男人，只那模樣，一下就看出他不懷好意的心思。

他就是故意拿逗趣，現下這麼一弄，更是尷尬得在護士面前頭都抬不起來了。

夜裡，就在顧子昱的病房裡，當真有人進來給他們加了張床，很窄的折疊床，示意他們今晚有一個人可以睡在這裡。

顧子昱了想要下床，卻被顧瑤給攔手阻止了。

“你別，剛剛護士才罵過你了，你這個樣子最好別再折騰，不然再出就得重新包紮傷口，我去睡那沒有關系的。”

笑笑拽過的小手便往自己的懷裡面捂捂，“看見你關心我，看見我們不用在人前躲躲閃閃的，這種覺其實好。”

“我一直都是關心你的，不差這一時半會，你睡吧，我過去把被子撲好。”

一說這事顧子昱就有些不太高興，“是誰讓他們只拿張這破床進來的，拿了也不幫忙鋪下東西，還要折騰你一個病人？”

顧瑤挑了眉看他，“要折騰我這個病人的才不是他們，是你。是你要我退了樓下的病房上來找你，而且了，這裡是醫院又不是酒店，誰給你加床還包鋪床的啊？我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你躺著別，我自己鋪沒有關系。”

“我看還是不要了。”越看那小折疊床越憋屈，顧子昱怎麼都舍不得顧瑤去睡那床，“那麼的床，你從小生慣養，一定睡不習慣的，你別過去了，我……”

“我習慣。”說著顧瑤便點了點頭，“你忘了，我剛離家出走的時候不一樣無分文？那時候比這再惡劣的環境我都待過，比這床再的床我都睡過，而且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富貴命的，那麼多年在顧家的日子我已經賺到了，這點小難對於我來說其實並不算什麼的。”

說的那些事他都懂，自己十五歲之前，沒有顧父在邊的日子確實過得不好，但比起那幾年瑤瑤的生活，卻又再好不過了。

“那……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回來找我？”一提起這事，他還是忍不住有些哽咽了。

“有。”顧瑤重重地點了點頭，“尤其是那時候懷著小，我緒不穩定，經常莫名其妙就往下掉，一直掉一直掉，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把自己折騰那樣……”

劍-康俗康劍人康。“那你為什麼不回來？”顧子昱攢著的大手更了幾分。

“因為我自己已經那樣了，才更不想要你也同我一起遭殃。我過得有多難，便能推己及人的覺得，幸虧只有我是這樣的，不用讓你同我一樣傷。可是……”顧瑤看了看前的男人，忍不住張開雙手便抱住了他的肩頭。

“如果我知道那時候你因為我而傷，我一定不會丟下你這麼多年都沒有回頭。有時候我願你恨我怨我，也好過在你傷的時候不能這樣將你擁抱。”

的話剛剛說完，他便突然輕笑出了聲音。

大手在背後輕輕拍了幾下，便將抱在懷裡。

“我的心也是一樣，與其在你最需要擁抱的時候沒辦法將你抱在懷裡，不管環境變怎樣都好，我都願我們一直彼此相伴。”

他的話讓覺得暖暖的、的。

兩個人最終達了妥協，誰都不去睡那小破床。就一同在他原先睡的那張並不算寬敞的正規病床上面，他拍了拍自己右邊的空位示意躺上來。

顧瑤紅了一張，還是只有將就著爬進了他的懷裡。

小人一上床，他便用力將抱在懷裡。

剛剛掙紮了兩下就聽見他的聲音：“別，你一萬一我又流了，待會護士進來，你怎麼跟人家說啊？”

“那、那我睡過去一點，我不著你總行吧！”

這個霸道的男人，卻本不給再挪的機會，就將箍在自己懷裡，“床就這麼大，你哪都不許去，只許睡在我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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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總覺得渾滾燙得厲害，尤其是著自己的什麼東西，滾燙的，讓有些難耐。

模模糊糊睜開雙眼，便聽到耳旁有人輕哼的難耐的聲音。

眼前的男人明明正是閉著眼睛，可那擰的眉頭和滾燙的子，卻再再顯示著他整個人的不舒服。

“子昱……”顧瑤小小地輕了一聲，半撐起子去看他的模樣。

有些沉重地睜開雙眼，這眼有妖瞳的男人一瞬不瞬地盯著的眼睛，哽咽了半天才道：“……瑤瑤。”

“你在發燒是不是？是不是我白天把你的傷口落出了，所以你現在發燒了是不是？”顧瑤驚得作勢便要下床去按他左邊床頭上的電鈴。

“我沒事。”小手卻重重地被一雙滾燙的大手攢在了手心，“我只是有一點暈，有一點不太舒服，但並沒有什麼大礙，別擔心……”

“你當燙這樣了，能舒服嗎？”顧瑤又焦急又疚得不行。

“幫我。”喃喃如囈語，他現在的難，只要有在邊，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顧瑤無法去門外的值班護士，就只能這樣陪在他的邊。

“好，好，你要我怎麼幫你？”

看著焦急的模樣，他自是心疼得不行。

大手了的頭頂，強扯了抹笑出來逗，“傻瓜，我只是發個燒而已……”

“你說，子昱你說，你要我怎麼幫你？”比不得他的淡定，就是一心記掛著他的。

“……也許出點汗會好一點，把你的溫借給我，抱我，像武俠小說裡那樣，了服給我療傷，那我就會好起來了……”

本來還擔心焦急得厲害。可他的話才說出口，小人便忍不住笑了起來，“人家擔心你擔心得要死，你還在這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是不是還要我打通你任督二脈啊，顧大哥！”

又好笑又好氣，忍不住就拍打了他口一記。

口連著上的其他傷口，顧子昱剛疼得悶哼了一聲，顧瑤便驚出了一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