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馨三個字幾乎炸出了蘇心蝶心中所有不快的回憶,騰地站了起來,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的模樣,厲聲道:
「那個小賤人去了哪裡關我什麼事,你不過是上家的養子,地位還不如條狗,憑什麼過來質問我!」
此時所有參加煉丹大會的賓客都坐在宴會堂中,蘇心蝶辱罵上鈺的話,在場的賓客聽得清清楚楚。
上鈺在上家的地位的確很尷尬,但是作為上家未來家主,同時又是深得上孤傳授的四階煉丹師,上鈺在上家的地位僅低於上孤,就連上家三個親生兒子,也會給上鈺幾分薄麵。
這還是上鈺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他當即冷聲道:「大皇子和上家關係甚好,想不到大皇子的人竟然會對在下口出狂言,這難道是大皇子私下授意?」
大皇子龍獒猛地一把推開蘇心蝶,他可不願意得罪上鈺,他還要靠上家提供的極品丹藥修鍊。
之所以他會同意帶蘇心蝶來煉丹大會,那是因為他以為蘇心蝶是代表相府前來,不過是順路跟自己同車,但是在山下遇見坐在相府馬車中的蘇可馨時,他什麼都明白了,不過為時已晚。
如今,上鈺將蘇心蝶的冒犯全都推在他龍獒上,龍獒恨不得當場給蘇心蝶兩耳,撇清關係。
被龍獒一推,蘇心蝶臉上的紗巾被勾掉,臉上醜陋古怪的疤痕公之於眾。
眾人的厭惡和嘲笑聲立刻接踵而來。
「天哪,蘇心蝶的臉怎麼那麼恐怖啊!這也太醜了吧!」
「這鼻子是怎麼回事,殘疾啊。」
「之前還說是什麼驚世大人,原來是驚世大怪啊哈哈哈!」
那些刺耳的聲音,讓蘇心蝶瞬間失智。
猛地站起來,指著上鈺道:「你想找蘇可馨,我告訴在哪裡!現在在宗穀林裡,就算你找到,也隻不過是首了!哈哈哈。」
「瘋人,你還不給我閉!」龍獒一把卡住蘇心蝶的脖子,將帶離會場。
「你不相信嗎,我真的殺了,這一回,我徹底殺了!」
蘇心蝶的吼聲響徹整個宴會廳,上鈺的臉極度沉,這時龍獒解決了蘇心蝶,他拍了拍上鈺的肩膀,揚聲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了,相府的千金蘇可馨失蹤了,勞煩諸位一起去尋找。」
幾個時辰前,蘇可馨帶著蘇元寒、蘇元辰和蘇元念一併前往上家。
蘇可馨乘坐的馬車走的是道,與蘇心蝶乘坐的大皇子的馬車狹路相逢,當時蘇元辰和蘇元念騎著小銀在不遠的林間遊玩,蘇心蝶正好撞見,幾句話引著蘇元念獨自走進宗穀林。
上家的宗穀林是青龍帝國十大詭陣法之一,宗穀林的正中央便是上家的寶貝葯田,為了保護葯田的安全,上家祖祖輩輩都為了鞏固宗穀林的防衛費心儘力。
宗穀林詭之在於,隻有先通過固定的陣法解除了宗穀林的防衛,才能順利進抵達葯田,否則,任何人進宗穀林,都會被林間詭異的陷阱吞噬。
蘇心蝶每年都會參與上家的煉丹大會,自然對宗穀林早有耳聞,故意將蘇元念引過去,便料到蘇可馨肯定會帶著剩下的兩個孩子去宗穀林尋人,現在,他們母子四人恐怕早就涼了。
龍陌塵一直在宴會廳外麵,當他聽見蘇可馨和孩子們進宗穀林時,沒有多想便從椅上站起來,抬步朝宗穀林走去。
「王爺,您這是要去哪裡?」淩雲見狀不妙立即趕去,他也聽見蘇心蝶所言,雖然他也替蘇可馨擔憂,但是宗穀林絕非常人可以擅自闖之,即便是莫王也難以全而退。
可是,當淩雲追去時,早已沒了龍陌塵的影,隻有孤零零的椅停在冷冽的月下。
宗穀林。
「念兒,辰兒,你們在哪兒!」
蘇可馨用手背搽汗,深一腳淺一腳踩在泥地上,覺得這個地方實屬詭異,明明剛才還是寒冬凜冽,下一秒便是雨水漫灌。
若不是接到小念兒的求救,絕對不會涉足這種危險的地方。
可是,小念兒會在哪裡。
自從進這片竹林,蘇元辰便帶著小銀單獨去找小念兒,可是現在蘇元辰和小銀也沒有蹤影了,蘇可馨想便了所有可能,最終認定他們兩都遇到了危險。
「娘,救救我。」
一聲微弱的呼救聲突然傳了過來,蘇元寒猛地朝呼救的方向去,厲聲道:「娘,往那邊去。」
蘇可馨並沒有聽見呼救聲,但是還是照著蘇元寒的意思走了過去。
「停下,別再走了。」一道嗬聲讓蘇可馨停下腳步。
蘇可馨推著椅,轉便看見個麵帶惡鬼麵著青的男子站在後。
「你是誰?」蘇可馨擰了下眉,有些警惕道,「你是誰,為何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的孩子都在宗穀林之外,隨我來,我帶你們出去。」青男子說道。
蘇可馨更加警惕,但是現在這種況於劣勢,毫無選擇的餘地,隻能夠聽從青男子的話。
說來也著實古怪,跟著青男子鬼魅的影前行,蘇可馨再也沒有遇見過此前那種詭異的環境,不多時,和蘇元寒便離開了竹林。
「娘親!」
蘇可馨正準備朝青男子道謝,聽見蘇元唸的聲音,立即過去,等確認朝跑來的蘇元念和蘇元辰都無大礙之後,再回過頭去想要謝救援們母子的恩人時,才發現那位神的青男子已經消失不見。
「王爺,您可是救助蘇可馨的恩人,為何不願用真實麵目麵對他們?」
宗穀林的另一端,淩雲一邊替龍陌塵理那變裝用的青和麪,一邊不甘心的問道。他能夠看出來龍陌塵對蘇可馨的特別,但是更困於龍陌塵表麵上與蘇可馨的疏離。
「舉手之勞,更何況,你別忘了在眾人麵前,我可是個不會走路的瘸子。」說罷,龍陌塵重新坐在椅上,仔仔細細給自己的大上鋪了層毯。
眾人到宗穀林時,隻看見蘇可馨母子四人完好無損的站在外麵,上鈺連忙上前噓寒問暖,得知蘇可馨和孩子們並沒有進宗穀林後,他的臉才平和了下來。
這個世界上,擅闖上家引以為傲的宗穀林並且還能夠活著回來的人,不應該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