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意早。
黃的小草鑽出了黑土地,高大的樹木出了綠的枝芽。
青牛山好像披上了一層綠,野花點綴著,讓春的氣息越發濃鬱。
青牛山巔,雲海之上,一道頎長的影翩然而立,負手看向東方。
隨著旭日緩緩從東方升起,他的周散發出濃鬱的金。
直到日上三竿,金方纔淡去,收。
時有微風襲來,吹他滿頭長發飄揚,一袍獵獵抖,流雲飛逝,似隨時都會乘風駕雲而去,風姿若仙。
忽然那人手一揚,一道金卷著一枯枝落他掌中。
他以枯木代劍,劍隨手,手隨,隨意,意念時,一招春雨無聲已然使將出來,一片雨向遠方一塊青石。
青石頓時浮現麻麻的孔,接著,一片芽生長出來,然後快速生長,脹破了青石,轉眼間為一株株數米高的樹木。
劍招一變,四季劍最後一式萬裡冰封使將出來。
劍起平,十數點雪花飛向一株株樹木,在與樹木接的一剎那,樹木表麵頓時浮現片片白霜,隻是轉瞬間,十幾株樹皆冰樹,晶瑩剔,四周的水汽在冰樹前凝片片的水霧,形了一個小小的冰樹林,潔白麗,寒霧繚繞,如夢似幻。
一套劍舞將完畢,那人影蝴蝶般輕輕落在了地麵上,沒有掀起半點塵埃。
看了一眼冰樹林,那人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手一揮,掌中枯木一株冰樹上。
哢一聲脆響,冰樹表麵頓時出現一道裂紋,然後砰的一聲炸開,其餘冰樹到波及,也都紛紛炸開。
一瞬間,冰樹樹林消失了,隻剩下了滿地的冰雪。
那人雙手背負,轉離去,一張溫和的年臉孔也顯出來。
年一邊走,一邊在山間拾起了木柴。
年拾木柴十分挑剔,雖都是枯木,但他挑的枯木卻一表麵都頗為,若細細聞之,還有一淡淡香氣縈繞。
拾足了木柴,年則向山中走去。
沿著小路走了大約盞茶的時間,年來到了一竹木屋前,喊一聲:「師弟,弄好了麼?」
「好了,好了。」一個渾厚若鐘鼓的聲音響起,接著一個材極其高大的壯漢沖了出來。
壯漢高八尺,濃眉大眼,鼻直口方,一臉的英武氣,左手托著一個盆子,裡麵是三隻醃製的,右手托著個大盆子,裡麵裝得一堆東西,有蝦仁、丁、香菇等等。
壯漢言語表著不滿:「師兄,你今天回來的太晚了,這什麼時候才能吃上?」
「這我都收拾好了,你快點做吧。」
年一笑:「好好好,就做,就做。」
說著放下了木柴,走到一旁的灶臺前,點著了火,將鍋炒熱,倒油,油冒煙後,開始下蝦仁、丁、香菇、筍片翻炒。
年仔細看著鍋,眼中有淡淡青繚繞,但見鍋中靈氣逐漸變得濃鬱時,便熄了火,將翻炒過的菜分三份,放醃製好的腹中。
然後在的外麵塗了一層油,用大葉片包好,外麵裹上一層泥,然後埋在了底下。
覆蓋了大約一指深的土層後,年將拾來的木柴在上麵,了一聲壯漢道:「師弟點火。」
對於這個過程,壯漢早就十分悉了。
壯漢手掐印決,拇指住食指,隨後便見他食指上燃起火苗,輕輕一彈,那火苗瞬間出擊中木柴,木柴頓時劇烈地燃燒起來。
一旁年見火苗燃得旺盛,囑咐了一句:「火勢不要太大,你看著點,我再做幾道菜,今天師傅要回來。」
「師傅今天回來?我怎麼不知道?師傅就是偏心,什麼事都跟你說,從來不跟我說。」壯漢用手撥弄著柴火,不滿地道。
年一笑:「誰讓我是你二師兄呢,不告訴我這個當師兄的,難道還要告訴你這個當師弟的?」
「你算了,不說了,我也說不過你。」
「不過,師兄你說為什麼師傅這一次離開這麼久,快半年了吧,還有大師姐,兩年前就不見了蹤影,師傅喜歡你,等師傅回來你問問,他倆幹什麼去了,神神的,連我們這兩個徒弟都不告訴。」
年聞言眼中浮現一抹憂,自幾年前一個陌生人來到了山中後,師傅便頻頻外出,回來時臉上憂慮之越來越濃鬱。
他曾經問過到底是什麼事,但師傅隻是說,告訴他也無濟於事,讓他好生修鍊。
師傅這般說了,他也不好再追問,但他卻有一種不好的預。
似乎是他的預應驗了,半年前,師傅忽然離開,連招呼都沒打,隻留下了一片留音玉簡。
玉簡中並未說明師傅離開的原因,仍是讓他們好好修鍊。
他心中越發不安,師傅為了不讓他跟師弟擔心,每次離開時都會先跟他們說明,並且訓誡他們一番好生修鍊後才會離去。
可上次究竟是什麼事,竟然讓師傅連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
壯漢見年沒回話,喊了一聲:「師兄,我跟你說話呢。」
「啊?什麼?」年心思逐漸飄遠,沒有聽清壯漢的話。
「我說,師傅回來了你問問他,他跟師姐到底做什麼去了?怎麼連咱倆都不告訴。」
「哦。」年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壯漢見年神不對,不道:「師兄,這師傅都要回來了,你怎麼還心不在焉的,讓師傅看到了,不了要教訓你。」
壯漢這話音剛落,山中忽有風來。
下一刻,一道人影已出現在兩人麵前。
眼前是個中年人,形瘦削,一雙眸子仿若容納萬千星辰,渾上下充斥著一種說不出的神氣質,正是兩人口中的師傅。
兩人微微錯愕,隨即臉浮現喜大聲道:「師傅。」
可接著,年、壯漢的臉就是一變,吃驚道:「師傅,您,您這是怎麼了?」
此時便見中年人頭髮白了大半,臉上氣也有些蒼白,不見,師傅這般的模樣,兩人還是頭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