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703那就陪你一起死便是蜷在浴缸的角落，顧靈紅著眼眶，紅著小臉蛋，雙手死死捂著口。

「葉承樞，夠了！」

「你說會幫我紓解。」

「我說了！」

「因為你我。」

「對沒有錯！」

「那你躲什麼？」

「因為我說幫你紓解，沒說讓你也幫我！我不需要！」

「我也你。」

「所以呢？」

「我也想讓你舒服。」

「不需要。我這樣就好的。不需要你幫我。」

「是相互的。」

「可我真的——」

不需要三個字，被吞進了他的中。

直到暈暈乎乎的被他抱上了床，顧靈還有點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麼個劇發展。

說好的是幫他，怎麼莫名其妙的變現在這幅德行了？

不過——

「嗯唔，很舒服。再用點力氣。」

「這樣呢？」

「嗯嗯嗯！就這樣！別停！」

顧靈就像個小皇帝，葉承樞快了，喊慢，他慢了，喊快。他輕了，喊重，他重了，喊輕。總之一句話，舒服的快飛上天了！

趴在浴缸的邊緣，懶洋洋的哼唧了一聲，一雙眼如，黑的長發隨意的散落在肩頭，肩胛骨上一朵妖冶暗紅的薔薇花，在那雪白的上，格外目驚心。

沾著水漬的指尖輕輕的過，他瞳孔一，泛著酸楚。

即使有紋卻也還是遮掩不去那掌大的傷疤。

大掌，不輕不重，力道恰到好的按著的肩膀，舒緩了痠痛僵的。

指尖，留在那妖冶的薔薇花上，輕輕的問：「還疼麼？」

「不疼了。」趴在浴缸邊緣，雙頰泛紅，舒服的瞇著眼睛，「當時出車禍的時候本顧不上上的痛，腦袋裡隻有章叔的一句孩子保不住了。後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傷口已經開始結痂癒合了。不痛，隻是很。」

「紋的時候，痛麼？」

想了想，顧靈點點頭，「痛。」

「我也痛。心痛。」

「我也是，心痛。」手抓住了幫按肩膀的大掌，將臉蛋湊了上去輕輕的，「我把對你的恨，都融了進去。心裡越恨你，就越麻木。」

他嗯了一聲，指尖流連在那朵妖冶的薔薇花上不肯離去。

「怎麼選了這樣一個圖案。」

「因為你上總是有淡淡薔薇花的香味。」

「嗯，但不是因為我。」

「是因為恨你。」鬆開了他的大掌，繼續趴在浴缸的邊緣，眼如，語氣慵懶，「想要把對你的恨一直烙印在我的心上。所以就選了你上的味道作為圖案。每次隻要我洗澡，鏡子裡就會印出這個圖案，葉承樞，那代表我對你的恨。」

「我知道，你恨我。」

「我一直恨你。以前恨，現在恨，以後也恨。」

「嗯。」輕輕的應了一聲，他知道的，他明白的。

恨他骨。

「可我，更你。」

「嗯。」

轉過，沾染著水霧的眸子亮晶晶的著他。

「葉承樞，不管我都恨你，都不妨礙我你。你明白嗎？我知道這很矛盾，但是——」

大掌，輕輕的按在的紅上，他勾，輕笑，點頭，「我明白，這並不矛盾。」

他與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

又又恨。

但終究，是恨無法相抵。所以，他們隻能這樣糾纏下去。

「不管結局是什麼，不管是也好還是恨也好。隻要我們在一起，便就足夠。」

要很，便恨好了。

總歸，隻要知道還，他就滿足了。

一個孩子，一個剛出世就夭折的孩子。或許就註定了他們無法的純粹。

但就像說的，不管有多恨，都不妨礙他們相。

「彼此相互折磨呢？」

「那也好過恩斷義絕，你一走了之。」

「我用了七年的時間，忘記那孩子，可我做不到，我沒辦法忘記那孩子。」

「你不需要忘記。那是我們的孩子，若是連你也要忘記他了，他就真的不存在了。」

「所以，我決定了，我要回來。我要回來跟你一起麵對，就算是痛徹心扉，我也要你陪我一起。」

喪子之痛，難產之痛，離別之痛，思念之痛。

要他陪一起嘗遍各中滋味！

「你若痛三分，我便痛十分。這樣可好？」

「好！」

腦袋重重一點，顧靈忽然纏繞到了他的上，張，咬！

尖尖的小虎牙，狠狠的嵌他肩頭的當中。

很快，口腔裡便氤氳開了濃鬱的腥味。

那殷殷的跡，順著的紅，一路從他的肩頭流下，最終，與白的泡泡浴混為一。不多一會兒，圍繞在他們周圍的，已經被紅的勾勒了妖冶鬼魅的圖案。如果仔細看去的話，竟然約有幾分像背後肩胛骨上的薔薇花紋！

葉承樞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直到自己幾乎被那腥的味道刺激的快要嘔吐出來，顧靈方纔鬆開了。

抬起頭，目灼熱的著他，「痛嗎？」

是痛的。但卻也不痛。

痛三分，他便要痛七分。他第一次想象不到了。該有多痛？才會咬的如此用力。

「你，痛麼？」

「想到有你陪我一起，似乎也沒那麼痛了。」

他輕笑，瀲灧風華。

「那便好。」

如果他痛了，的痛就能減一些，那便好。

了拳頭，顧靈低下頭。躲開了他專註而神的目。

他們的，究竟為何會走到這一步？

每一份中，便摻雜著一份恨，一份怨，一份揮之不去的影。

真的很想說一句，其實，也想好好地。

可是，他們中間橫著一個孩子，一個死去的孩子。

那孩子，孩子……

倏地，頹然的下肩膀，疲憊的靠在他的肩頭，「葉承樞，再給我點時間。」

「好。」

能回來，便好。不管需要多長的時間療傷，他都會等，並且，會陪一起痛。

「我很努力的想要忘記。可我，我辦不到。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的想起來我們的孩子。一看到柚子，我就忍不住想起他。我一遍一遍的幻想，如果那孩子還在的話，他的眉像你還是像我。他的眼像你還是像我。他側臉的弧度，會不會像你一樣淩厲卻又和。他——」

「別想了！」葉承樞嗬一聲，「你這樣折磨自己，那孩子也不會回來了！」

「我，我……」了，模糊的著他，嘗試勾卻笑不出來。

是啊，這樣自我折磨，又何嘗不是在折磨葉承樞呢，

可那孩子也回不來了。

親眼看著那孩子燒了灰，埋了冰涼的土地。

的孩子，回不來了。

一想到土地裡那麼的冰涼，又爬滿了蟲子，的心就一片荒涼。空的，好像一個人行走在無垠的紅土之海，兩邊是蒼涼的蕭條，頭頂是盤旋的禿鷲。而的眼前，是沒有盡頭的，也不到邊際的蒼茫大地。

隻有，也唯有，一個人在行走。

「葉承樞，其實，我恨的人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心疼的想要將攬懷中給安。可葉承樞卻做不到。

他無法將這樣的，擁懷中。

他隻能麵無表的剋製，冷靜的回應，「你該恨我，你也必須恨我。你隻有恨我了，你纔有一個的發泄出口。不然，你會把自己瘋的。」

「再這麼下去，我不但會把自己瘋，也會把你瘋。」

「我不在乎！隻要是跟你在一起，瘋魔我也願意。」

「胡鬧。你是江南省的葉特助，你瘋魔了，其他人該怎麼辦？」

那人苦的勾了勾角，「我算什麼葉特助。我連自己的妻兒都沒能守護好。我說過要給你一片冰清玉潔的世界，我承諾了要護你周全。可我一樣都沒做到。」

「我讓你，陷了地獄。」

「可是啊，葉承樞，就算是地獄，你也會陪著我的，對麼？」

「嗯，去哪兒，我都陪著你。」

所以，別恨了，也別想了。放過自己，就好。

「那我要是死了呢？你也陪我麼？」

葉承樞角一勾，語氣隨意的問道：「你想怎麼死？割腕？跳樓？投江？上吊？安眠藥？你說一個，我奉陪到底。」

明白，他不是開玩笑，也不是安。

他是說真的。

隻要敢說，他現在就會付諸行。跟一起，去死。

「吶，我想想啊……」

「你慢慢想，想好了告訴我一聲。我隨時有時間。」

隨手拿起他剛才從客廳裡取來的絕對伏特加，顧靈對著瓶子就灌了一大口，咕嚕咕嚕，小半瓶就這麼進了的肚子裡。

「酒壯慫人膽！」說，將酒瓶遞了過去。

葉承樞不屑一顧，一把將酒瓶打落在地。

酒瓶撞擊地麵，發出清脆的破碎聲。

「不就是死麼，我又不是沒死過。你走的這七年，我每天睡前死一次，睜眼發現自己還活著，折磨就累積一份。像是走進了無限迴圈的死亡與復活當中。若是能真的死了，也算是解。」

喝什麼酒，壯什麼膽。

死？

他現在最不怕的，就是死亡了。

眉頭一挑，他平靜的挑起的下，笑得詭譎，「老婆，想好怎麼死了麼？」

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嗯了一聲，「想好了。」

「說。」

纖細的手指，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指甲深深的嵌進去。

而上，蛇形纏繞的攀爬上了他的膛。

紅輕啟，若有若無的過他的耳垂。

「葉特助，當真準備好跟我一起死了？」

「顧經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呢。」

「那好。我要你……」

紅，含住他的耳垂，舌尖笨拙的啃著。

因為酒的麻痹，現在都不太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腹上死。葉特助聽過麼？」

眼如，笑的從未如此妖冶鬼魅過。

他瞳孔猛地一，麵無表的著，眼底的愫，已經化作可以燎原的火種。

不需要有任何的技巧，隻要出現在他的麵前，便能輕易的勾起他一切的.。讓他引以為傲的理智，在一瞬間崩塌。

更何況，是現在這幅若骨的模樣呢？

葉承樞笑了。笑的極為燦爛，也極為隨意。

他說：「這個死法，於我而言，是最好的結局了。」

纏綿的吻，吞噬了他涼薄的聲線。

也吞噬了兩人僅存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