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婚燕爾
第十五章新婚燕爾
東方發白,晨灑在百花綻放的府邸中,幽然花香,喚醒了早起的鳥兒,站在樹杈之間,看著後宅裡人來人往。
月奴和巧娥,端著洗漱用,走向陸紅鸞的院落,途徑遊廊,目瞄向著喜字的房間,小聲竊竊私語:
“月奴,小王爺昨晚上串了幾家門啊?”
“你問我作甚?我又沒跟在小王爺後麵幫忙推……推那什麼。”
“唉我想幫小王爺推,還沒機會呢。我家小姐每天過子時才睡覺,昨晚拉著崔皇後又聊了半晚上,說什麼‘祖孫三代大被同眠’之類的,我還旁敲側擊搭腔了幾句,崔皇後都看出我意思了,我家小姐是沒聽懂……”
月奴風韻雙眸斜了一眼:“你在我麵前唸叨有什麼用?有本事去學夜鶯啊,逮著機會就往小王爺被窩裡一鉆,小王爺還能把你踢出去?”
“我是小姐的丫環,和夜鶯能一樣嗎?再說你怎麼不去鉆?”
“我可不急,夫人說了,等這陣兒忙完就給我安排,運氣好我還能當夫人娃兒的孃。”
“唉,真羨慕,我家小姐顧著當寶寶了……”
兩人正說話間,遊廊的對麵,早起的鬆玉芙迎麵而來,手裡還拿著記事的小本本,當是去蕭綺的書房上班。
兩個大丫鬟瞧見鬆玉芙,連忙停下不正經的閑談,微微頷首道:
“鬆夫人早。”
“月奴早,巧娥早。”
鬆玉芙穿著暖黃的襦,哪怕嫁許家一年多,已經有了貴夫人的儀態,上的書卷氣依舊還在,代人親和很有禮數,麵對巧娥和月奴,也頷首回了一禮,然後道:
“綺綺姐起床了嗎?”
“剛起來,正在洗漱。昨天剛剛大婚,小王爺說都休息一天,鬆夫人不用這麼早過去。”
“哦……”
鬆玉芙聽見這個,便打消了去書房辦公的想法,待巧娥和月奴離開後,轉走回院子。
隻是鬆玉芙還沒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瞧見的傻丫鬟豆豆走了出來,瞧見去而復返後,愣在了原地:
“小姐,你怎麼又跑回來了?忘拿東西了嗎?”
“沒有,今天沒事兒。”
鬆玉芙走到跟前,本想和豆豆一起回去,抬眼卻見豆豆手裡攥著幾釘子。疑道:
“你拿釘子做什麼?”
豆豆低頭看了看,也有些疑的道:
“方纔去廚房打熱水,路過陳姑娘院子的時候,陳姑娘讓我幫忙找幾釘子,我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鬆玉芙聞言釋然。寨子裡幾個出生江湖的姑娘,都不喜歡讓丫鬟伺候,陳思凝有自己的嬤嬤,以後會過來,也沒讓安排丫鬟,有什麼瑣碎小事,都是讓其他丫鬟搭個手。
鬆玉芙想了下,反正早上也沒事,陳思凝剛剛進門,這當姐姐的過去探下也理所當然,便把豆豆手裡的釘子拿了過來,轉走向了宅院深。
豆豆瞧著小姐離去,言又止,等鬆玉芙走遠了,才了脖子,小聲嘀咕了句:
“陳姑娘讓我別告訴外人……小姐好像也不是外人哈……”
鬆玉芙拿著幾釘子,走過院落間的小道,途徑寧清夜的院子是,從門口瞄了眼。
院落之中,寧清夜剛剛起床,還穿著紅裝,坐在視窗的妝臺旁盤頭發,回頭說著:
“許不令,你快點起來,待會丫鬟過來我們吃早飯,你還賴在我屋裡沒起來的話,宅子裡的人怎麼看我?”
“唉,昨晚上把腰閃了,我再休息下。”
“你……唉。”
鬆玉芙臉兒不易察覺的紅了下,暗暗唸叨一句“清夜玩的真野”後,便輕手輕腳走了過去。
為了不互相影響,三間婚房並非連在一起,中間還隔著幾棟房舍。
鬆玉芙來到陳思凝的院子外,裡麵傳出些許‘砰砰—’的輕響,好像是在移木製傢俱。
院落的門口,兩條小蛇認認真真的站在左右兩側當門神,一副‘閑人莫’的架勢。
鬆玉芙出書香門第,還怕蛇的,雖然知道兩條小蛇不咬人,還是停住了腳步,有點猶豫要不要一聲。
隻是兩條小蛇,瞧見鬆玉芙手上的釘子後,似是想起了主子的吩咐,左右讓開了道路。
鬆玉芙稍顯疑,見此也沒再開口,抬步進了院子,轉眼看向東側婚房。
婚房的門窗都開著,陳思凝換好了裳,頭發卻披散在背上沒盤起,看況剛起還未洗漱。
昨晚剛剛破,陳思凝雖然外表看起來沒什麼區別,但臉上明顯多了幾分水潤紅暈,本就迷離的桃花眼,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多了些似有似無的態。
此時陳思凝,正推著一張繡床,來到房間裡的空曠。
宅子再大,兒家寢居的閨房都是比較秀氣的,傢俱再加上婚時的各種擺設,已經不剩下多空間。
而陳思凝的繡床,肯定不是尋常小百姓的木板床,紅木製的八柱架子床,上有頂架,雕著瑞裝飾,木柱之間也有鏤空隔斷,床榻邊有木製臺階,臺階左右還有床頭小櫃,一套下來將近六百多斤。
鬆玉芙瞧見陳思凝一個姑孃家,推著幾百斤的大床在屋裡挪,看模樣還準備翻過來,心裡確著實驚了下,連忙走向婚房,遙遙詢問道;
“思凝,你這是……”
“呀——”
正在認真挪床鋪的陳思凝,已經聽到了腳步聲,還以為來的是豆豆。猛然聽見鬆玉芙的聲音,嚇得驚呼了一聲,連忙站起來,手忙腳的擋住床鋪,出一抹很牽強的笑容:
“阿芙,你怎麼來了?我……我練功呢。”
“練功?”
鬆玉芙拿著釘子,走進還帶著香味的婚房裡,掃了一眼,卻見原本擺放整齊的傢俱,為了給床鋪騰路挪的七八糟,陳思凝雖然擋住了床鋪,但床鋪那麼大哪裡能擋完,大紅被褥掀了起來,出下麵的木製床板。
鬆玉芙眨了眨眼睛,不確定的詢問道:
“思凝,這是練什麼功?相公說的‘乾坤大挪移’?”
陳思凝表十分尷尬,昨晚和許不令圓房,被許不令循循善的,騎著來,暈乎乎的時候,一陣抓心撓肝的沖擊忽然傳來;以前從未過那樣的刺激,自是沒控製住,雖然沒把許不令的腰弄斷,但半步宗師的武藝,床板顯然扛不住。
當時兩人正到深,陳思凝也沒關注這點小曲,後來就不知何時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天都亮了。
房花燭夜把床板玩斷的事兒,陳思凝格再穩健果斷,也不敢讓外人知道。如今被鬆玉芙堵住了,隻能訕訕笑了下:
“嗯,也不是啦。就是覺得屋子有點,隨便收拾下。”
鬆玉芙半點不信,本就好奇心比較強,察覺陳思凝比較扭,便走向床鋪旁,隨意打量,含笑道:
“這種事,丫鬟過來就行了嘛,你昨天剛剛完婚,哪有自己做家務的道理,讓外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許家欺負新媳婦呢。”
陳思凝哪裡敢丫鬟過來收拾,連找不到釘子,都隻能傻乎乎的豆豆去拿。
眼見鬆玉芙走了過來,陳思凝想也不想,直接坐在了床榻上,想遮擋床板裂開的紋路。
結果……
哢嚓——
已經經歷生命不能承之重的架子床,終於走完了這無比短暫卻又轟轟烈烈的一生。
“呀……”
陳思凝一個趔趄,差點摔進床底,又連忙扶著床榻坐穩,表頓時僵。
鬆玉芙腳步頓住,大眼睛瞪的圓圓的,看了片刻後,終於回過味來,忍不住驚聲道:
“我的天啦!思凝,上次湘兒姐四個人才把床弄塌,你才第一次……嗚嗚……”
“芙芙姐,妹妹知錯了,你千萬別說出去……”
“嗚嗚……”
伊人坐在窗前點妝的場麵,在窗外鳥語花香的承托下,不勝收。
許不令靠在枕頭上,著差點被思凝一記‘奪命剪刀腳’夾斷的老腰,眼神滿是欣賞與陶醉。
寧清夜盤好了頭發,見許不令還在賴床,有些惱火的站起,走到跟前拽著許不令的胳膊:
“許不令,你給我起來!你這腰又不是在我這兒閃的,別把鍋扣在我上。”
許不令被拉著坐起來,做出大老爺的模樣,稍顯不滿:
“家有家規,清夜,你可進門了,得改口相公,不然……”
“不然怎樣?”
寧清夜麵容清清冷冷,把袍子拿起了,塞進許不令懷裡:
“還天下第一,被個剛圓房的小姑娘把腰閃了,以前欺負我和我師父的勁兒哪去了?”
許不令微微瞇眼,抬手就把清夜拉進了懷裡:
“相公有倆腰子,你以為閃了一個,就收拾不了你?這可是你自找的……”
寧清夜知道許不令的本事,也隻是隨口懟兩句罷了,見許不令要來真的,眼神頓時弱了些,連忙道:
“好好好,相公厲害,你快起來吧,待會滿枝要是醒了,發現你還在我這兒,不好說你偏心,又得說我不講義氣。”
許不令這才滿意,鬆開清夜,在新媳婦的服侍下,穿戴好袍,洗漱過後,走出了房間。
太還沒頭,滿枝肯定沒起床。
許不令直接走向陳思凝的院子,想給公主殿下請安,隻是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麵傳來:
“嗚嗚嗚……”
“芙芙姐,你別笑……”
許不令微微瞇眼,直接飛而起,落在了院子裡,抬眼看去,卻見七八糟的婚房之中,材高的陳思凝,把文文弱弱的鬆玉芙抱在懷裡,一手摟著後背,一手捂著,幾乎放了半躺的姿勢,低頭臉漲紅的勸說,姿勢還浪漫。。
鬆玉芙則瞪著大眼睛,眼底有震驚也有笑意,明顯想憋著,但是憋不住,一直在‘嗚嗚嗚……’,如果不捂著,估計就變了‘咯咯咯……”。
許不令走到窗前,莫名其妙道:
“思凝,你欺負我媳婦作甚?“
“許……相公。”
陳思凝聽見許不令的聲音,又被嚇了下,不過馬上又放鬆下來,眼中的張變了嗔惱:
“都怪你,你這……你讓我怎麼見人?”
說話間,手也鬆開了。
鬆玉芙站直,憋得很難,但許不令在,也不好笑出聲,隻能表古怪的道:
“沒事的,又不是第一次,不過上次四個大姐姐才把床弄榻,思凝你單槍匹馬……嗚嗚……”
又被捂住了。
許不令掃了眼,才發現床板直接斷了,他表也古怪起來,但肯定不敢跟著笑,隻是道:
“嗯,那什麼,我去木匠……”
“不用了不用了。”
陳思凝都不知道自己作的什麼孽,竟然嫁到這裡來,急急忙忙把鬆玉芙抱到了門外放下,把門一關:
“我自己修即可,相公你去忙吧,別打擾我。”
許不令吃了個閉門羹,倒也不介意,畢竟上次他把床弄榻,可是被寶寶押著大半夜修,修好了還不讓他上榻,思凝能自己手,已經很讓人暖心了。
鬆玉芙被攆出門後,臉上的笑意再也憋不住,又不敢笑出聲,隻能捂著,走在許不令側,待走遠後,才小聲道:
“相公,思凝這麼猛嗎?”
許不令沿著鳥語花香的小道行走,搖頭道:
“一般般吧,相公什麼魄你不知道?四五個人一起上都委屈吧啦好哥哥,思凝能奈我何?”
“哼”
鬆玉芙可什麼都知道了,走在許不令跟前,抬手了相公的老腰:
“相公就上兇,和在長安城一樣,實際上嘛……”
許不令雙眼微瞇,做出兇模樣:
“實際如何?”
鬆玉芙頓時慫了,笑了下:
“實際上也兇的。”
許不令這才滿意,抬手摟住玉芙的肩膀,點頭道:
“知道就好。”
鬆玉芙左右看了看,見周圍沒人,又小聲道:
“相公,昨天你可是先去的滿枝那兒,在思凝那兒都把床弄塌了,滿枝還得了?不會暈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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