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這麻雀真

第三十七章這麻雀真(第1/3頁)

翌日，天氣放晴，冬日暖灑在萬裡雪原上，側便是波瀾壯闊的黃河，空曠浩渺的風景讓人心曠神怡。

許不令手持馬鞭，靠坐在車廂的門上，看著天空的雲捲雲舒，隻覺那一朵朵白雲，就像是一個個鮮多的白饅頭……

許不令眉頭一皺，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坐直了幾分，但心裡確實意猶未盡。

昨晚上小婉理直氣壯地勾引，他肯定沒抗住，雖然顧忌著小婉的沒真格，但逞口舌之快嘗個鮮免不了。

說起來覺和大白差不多，但大白那時候，總是扭扭含忍辱，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小婉則不一樣，完全不知道什麼害，大大方方地配合，還會咬著下瞄著他，偶爾問聲“很甜嘛？”之類的話，那純凈無瑕的小臉帶來的反差和沖擊力，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小婉終究是未經人事的子，格再特別，子骨還是弱，最後還是被折騰得哼哼唧唧睡著了，到現在都沒起來。

清晨天氣極好，雪原上十分安靜，安靜得許不令有點奇怪，仔細想了下，才發現滿枝和陳思凝忘記了說相聲。

兩個人沒聊天，並非是無話可說，而是滿枝向來晚睡晚起，方纔被陳思凝從帳篷裡拉出來的時候，本就沒睡醒，上了馬就四仰八叉的躺下了，臉上還蓋著個鬥笠遮擋線。小麻雀則找了個好地方，趴在滿枝的襟之間，舒舒服服地嗑鬆子。

沒了祝滿枝起頭，陳思凝自然也沒話說了，騎著馬走在前麵，認真地關注著周邊的況。兩條小蛇不用再跳舞，開心得和過年一樣，還很激的磨蹭陳思凝的小臉兒，這傻乎乎都沒模樣，看的許不令頗為好笑。

幾個人就這麼在雪原上行走，平原一無際的大直道，馬匹跑起來很快，約莫中午時分，就來到了位於楊樹湖畔的歸燕城。

雄城平地起，巍峨城墻在十餘裡外就能看見，周邊道四通八達，車馬隊伍也多了起來，西域、中原、漠北的商隊應有盡有，不過年關時分數量要些，最多的還是進出城池的北齊百姓。

許不令在城外找地方安置了三匹追風馬，換尋常馬匹拉著馬車，然後混了進城的商隊之中進了城池。

剛剛城門，目的場景便豁然一變，千街百坊、高樓林立，車馬不息士子如雲，若非街麵上的男子都披著頭發，許不令還以為回到了長安城的朱雀大街。

陳思凝一路過來，也不是沒有見過中原的城池，但是規模這麼大、規劃這麼整齊的還是頭一次見，與巍峨氣派的歸燕城比起來，說南越國都是城鄉結合部都沒什麼問題。

好歹也是一國公主，陳思凝瞧見眼前遠超家鄉的繁華盛景，桃花眸裡顯出了幾分羨慕嫉妒，走在許不令跟前，詢問道：

“許公子，長安城比這還氣派？”

許不令牽著馬車，掃視著連忙片的飛簷樓宇，含笑道：

“那是自然。長安城為歷朝都城，前後擴建近千年，常住人口過百萬，論繁華也就杭州能媲，論氣派天下間沒有任何城池比得上。歸燕城擴建不過甲子，雖然規模大，但人口終是了些，還得時間沉澱。”

祝滿枝還有點瞌睡，打著哈切接話道：

“是啊，別看這裡地方大，北齊資匱乏，基本上沒什麼好吃的。長安城可不一樣，是四海食，一天一頓換著來，都能一整年不重樣，玩的就不用說了，我待了一年多都沒把一百零八坊好玩的地方跑完。”

陳思凝未曾親眼見過大玥的超大型城池，自是想象不出那種場麵，稍微思索：

“若真是如此，有機會肯定得去看看。”

許不令含笑道：“你父王封地距離長安沒多遠，這次回去後，你就可以去逛逛了。那邊有個孫家鋪子，釀著江湖上最好的酒，一定得去一趟。”

陳思凝聽見這個，觀賞街景的心思稍微淡了幾分，轉頭看向許不令，遲疑了下：

“公子忙完了這裡的事兒，不回長安？我一個人去逛的話，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許不令想了想：“回去就開春了，得打江南，估計沒時間回長安。陳姑娘若是不想那麼早陪著父王就藩，也可以先陪著滿枝去江南看看，反正滿枝和你聊得來，趁著年輕多走走也好。”

祝滿枝也是這麼想的：“是啊，樓船上多熱鬧，我還想帶著你去淮南蕭家看看呢，淮南蕭氏的家主知道不？蕭庭蕭先生，按輩分把我姑。”

許不令一愣，仔細算了下，好像還真是。

陳思凝本就想跟著在中原開闊眼界，此時自然勾起角笑了下：

“嗯……我也正有此意，隻要許公子不嫌麻煩就好。”

車廂裡麵，崔小婉已經醒了，挑開窗戶，笑瞇瞇道：

“思凝，他不得你跟著，怎麼會嫌麻煩。”

許不令表一僵。

祝滿枝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不敢說。

陳思凝臉紅了下，當作什麼都沒聽到，放慢馬速來到了車窗旁，岔開話題道：

“舅娘，今天怎麼起這麼晚？不舒服嗎？”

崔小婉臉蛋兒白裡紅，神頭極好，哪裡有半點不舒服的模樣。搖頭道：

“昨天許不令給我梳理氣，舒服多了，有時間讓他也給你那麼來一下，你肯定喜歡。”

許不令無言以對，也不好話，隻能在笑的滿枝兒上拍了下，把小麻雀過來安排任務，然後在城裡找了家客棧先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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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去哪裡。

馬鬃嶺的一戰，柳無葉全程旁觀，從那天起，他發現他腰間引以為傲的刀，不快了。

曾經可以用潛心練刀來麻醉自己，想練到天下第一，練到無拘無束；但九個宗師的生死搏殺，足以摧毀尋常武人的自信與傲骨。

柳無葉從那時才明白，哪怕練一輩子，也追不上馬鬃鎮上最強的幾個武人，眼前的武道遙不可及，便再難提起那口‘舍我其誰’的傲氣。

習武之人，就靠這口氣撐著，一旦這口氣散了，縱使是天縱奇才，也不可能再走到人間之巔。

但他若是不練刀，還剩下什麼？

柳無葉把許不令和陳思凝話聽了進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仔細想想，等想通了再出來，其實他也厭倦的現在的日子，想找個地方靜靜。

可過去哪裡那麼容易割捨，在雪原上兜兜轉轉，他還是走到了歸燕城。

來了又想走，走又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走之前又想道個別。

就這樣從街頭走到街尾，又從街尾走到街頭。

柳無葉不知道這樣茫然地走了多久，一陣吆喝聲忽然傳耳朵：

“算吉兇、算禍福……”

聲音有點悉。

柳無葉回過神來，遲疑了下，轉了一條小街，在一家買皮草的小鋪子外麵，看到了那個悉的姑娘。皮草鋪子裡麵，還有個中年婦人，也在招呼著客人。

鋪子裡客人雲集，算命攤子上空空如也。

柳無葉駐足片刻，走到了算命攤子前，出那副的笑容：

“姑娘，真巧。”

小桃花正愁沒客人，瞧見眼前的年輕刀客，心裡麵卻更愁了，連忙把桌上的簽筒抱了懷裡，認真道：

“你怎麼又來了？都說了我算得不準，我不給你算了，不然砸招牌。”

柳無葉在算命攤子前麵坐了下來，挑了挑鬥笠：

“這次不算姻緣，算前程。”

小桃花搖了搖頭：“算什麼都不行，你專給自己搖下下簽，我怎麼給你算嗎？再沒事找事，我把你打出去了。”

柳無葉這次是真的不知該何去何從，想看老天爺的安排，所以沒起離開，繼續道：

“要不我不簽筒，你給我搖？搖出什麼是什麼。”

小桃花眨了眨眼睛，覺得這主意不錯，把簽筒放回了桌上：

“那說好了啊，我來搖，後果自負。”

“好。”

“算前程……你是準備出遠門闖是吧？”

“對。”

小桃花問完後點了點頭，拿起簽筒，像模像樣地搖了幾下，很快，一個竹簽落在了桌上。

簽有一百零八，上上簽一百零六，怎麼可能搖出其他的。

小桃花低頭看了眼後，神一喜：

“哇！上上簽，恭喜客，你這次出門，不管去哪裡，肯定都是一帆風順，求財得財、心想事。”

話語半點不敷衍，說得和真的一樣，也不知練了多遍。

柳無葉看著桌上的竹簽，輕輕笑了下：“多謝小道長吉言。”說罷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站起了。

這銀子小桃花拿得心安理得，小財迷似的收進了懷裡，說了句“客慢走後！”，便準備回鋪子和娘親顯擺一下。

隻是小桃花還沒走進皮草鋪子，就瞧見柳無葉往車馬行相反的方向行去，走向了歸燕城的中心。

小桃花一愣，連忙跑了出來，詢問道：

“你不是要遠行嗎？車門行在那邊，你走反了。”

柳無葉頓住腳步，回頭笑了下：

“姑娘不是說去哪兒都一帆風順、心想事嗎？”

小桃花一時語塞，剛說出去的話，還真不好改口。

柳無葉沒有再多言，拉下鬥笠，快步往城中走去，再無方纔的徘徊不定。

小桃花瞧見這模樣，心中覺得不對。

雖然年紀小，察言觀的水準可不差。方纔明明看到這個年輕刀客準備走，卻不知何去何從，才說那番吉利話給年輕刀客打氣，結果這廝掉頭往回走。

能出遠門卻漫無目的，明顯是歸燕城有什麼事兒待不下去了才走，聯想到上次算姻緣的事兒，一個大膽的猜想，就出現在了小桃花的腦海裡。

這個年輕刀客喜歡一個姑娘，但出於某種原因求而不得，所以準備遠走他鄉忘卻這段傷心事。結果瞎鼓勵，給了這年輕刀客信心，準備回去再拚一把。

人家已經心灰意冷了，這不是把人往死衚衕帶嗎？

一個氣方剛的江湖人，萬一鋌而走險拚出事兒，不了瞎算命的無良道士？

這個年輕刀客看起來就腦子不正常，搞出事兒的幾率很大。

小桃花雖然不是道士，但算命攤子的招牌可不能砸，也不想因為一句話給心裡留個疙瘩，這讓師父知道了，非得罰三個月不準吃糖葫蘆。

小桃花站在門口思索了下，轉走向街頭：

“娘，我去找師父了，過幾天回來。”

“嗯，好好聽你師父話，可別天天想吃的，吃胖了以後嫁不出去咋辦。娘還想著讓你找個王侯家的公子當相公，學武出不了頭，還是當個大戶夫人舒坦。”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

玄武街上，世子薑凱換了公子袍，走出王府的宅子。

馬車停在大門外，十餘名護衛站在兩側，瞧見薑凱出來，一名護衛連忙上前躬稟報：

“世子殿下，方纔去了國師府，左公子說家中有事，今天就不陪著世子殿下喝酒了，還請世子殿下見諒。”

薑凱聽見這話，眉頭皺了皺。

為藩王之子，知己朋友肯定不多，畢竟世上沒幾個門當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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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薑凱來長安是避難，其實不太想出門，但正月未出，城裡麵天天都是詩會、花會等場合，他在城裡，外麪人不可能不送子，有的能推拒，但歸燕城頭牌的選舉肯定不能錯過。

原本這種場合，左戰是必來的，兩個人可以坐在雅間裡評頭論足，左戰不去了，一個人顯然會無趣很多。

薑凱遲疑了下，詢問道：“今天還有誰去春花樓？”

護衛認真回應：“城裡的公子基本上都到了場，左親王世子也在，聽說準備了白銀萬兩，準備把黑城的西域蠻夷子捧花魁，世子殿下你看……”

薑凱聽見這話，脾氣頓時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