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許不令都在走親訪友中渡過,為肅王世子,倒是不用登門拜訪別人,但魁首街的王侯將相免不了過來噓寒問暖一番。他不太喜歡這些場合,都是陸夫人以監護人的份待客,他在旁邊裝酷就行了。
年三十喝醉酒,他其實一直有點慌,整天跟在陸夫人屁後麵左瞅瞅右瞅瞅,希通過蛛馬跡確定當晚幹了些啥事。
隻是陸夫人一切如常,依舊把他當沒長大的小孩子,整日裡噓寒問暖管著管那,有時候說話他沒聽還發發小脾氣。
觀察幾天確定沒異樣,他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來,看來真是做夢。不過他還是有點疑怎麼會做那樣的夢,難不真是青春期荷爾蒙發……做夢也得夢鬆玉芙、小滿枝、寧姑娘,怎麼把陸姨給做夢裡去了……
思來想去想不通,許不令也隻能付之一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隻要沒破壞他和陸夫人來之不易、純潔無瑕的就好。
年關時分魁首街各家各戶都在忙,陸夫人是蕭家的媳婦,聽說開春的時候蕭家的家主要過來一趟,最近事很多,也不能隨時都陪著他。
許不令在家待到了正月初七,把調養好了後,便又開始準備進宮尋找鎖龍蠱出的計劃。
這次進宮基本上就是背水一戰了,直接暗中麵見皇帝,想方設法問出鎖龍蠱的解毒之法。能全而退最好,若是不能必然暴份,皇帝或許不會殺他,但憑藉武力威脅駕的行為,肯定吃不了兜著走,說不定連肅王都會被牽連到罰。
可許不令中鎖龍蠱時日無多,與乾等著無法預料的危險相比,直接撕破臉皮鬧到兩軍對壘反而是條活路,橫豎都是一刀,這一刀至能承,總比被鈍刀子割磨死強。
進宮找皇帝麻煩,肯定不能再從長樂宮走,若是失敗打草驚蛇,事後懷疑名單之中肯定有他,他恰巧在宮裡的話都不用查了,所以還得弄個不在場證明。
於是正月初七這天,許不令好生打扮了一番,騎著追風馬出了肅王府,直接便來到了鬆柏青在長安城的居所。
鬆柏青髮妻病逝後,一直都住在國子監,但年關時分國子監停課,鬆柏青便帶著鬆玉芙回到了曾經寒窗苦讀的竹籍街,父二人守著老院過年。
竹籍街距離國子監並不遠,整條街周圍的衚衕裡都住著進京趕考的書生。大玥萬裡疆域,進京科考的學子猶如過江之鯽,通不發達的緣故,跋山涉水來到長安都得一年半載,因此多半都是在長安城住下,年復一年的考,直到高中或者心灰意冷才離去。
許不令縱馬疾馳來到竹籍街的一條衚衕裡,挨家挨戶看去,還沒有找到鬆柏青的門牌,便瞧見了遠一棟院子外,著冬的俏麗子,端了個小板凳坐在門口,碎碎念念著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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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的太灑在老舊院落之中,驅散了正月裡的寒冷。
幾件洗好的子掛在窗戶下的晾繩上,晚上要待客的鴨魚準備好了掛在廚房外,院子裡乾乾淨淨,清掃的一塵不染。
過年辭舊迎新,鬆玉芙換了新子,月白小襖朱紅褶,銀珠釵在髮髻間,上麵刻著一隻喜鵲,雖然是市井兒家常見的打扮,放在自家教熏陶極好的鬆玉芙上,卻多了幾分靈氣和文雅,端是一朵剛剛長的小家碧玉。
因為鬆柏青出門訪友去了,鬆玉芙一個人在家無事可做,便搬了個小板凳放在了院門外,規規矩矩的坐著曬太。雙膝上放著本詩集,不過好像也沒心思看,而是著個小布偶,來去嘀咕著
「……胚……把簪子還給我……不然我就打你了哈……」
嶄新的小布偶也不知是從哪兒買的,上麵了個小紙條,寫著『許不令』。
嗯……下降頭?
鬆玉芙認真折騰的小布偶,眸子裡全是解氣的模樣,每當有行人經過,又連忙把詩書捧起來,文文靜靜的念幾句『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等人走了又開始重複。
踏踏——
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鬆玉芙連忙把布娃娃放在上,抱著詩書開始念經,還勾勾髮,做出很認真的模樣。隻是很快,便發現懷中一空,布偶被人走了。
「誒~!」
鬆玉芙頓時急了,忙的抬起頭來,卻瞧見著白的許不令,牽著高頭大馬站在麵前,麵如霜雪不喜不怒,打量著手中布偶。
「呀——」
鬆玉芙嚇的三魂去了七魄,小臉兒頓時煞白,繼而想起了什麼,又臉漲紅,抿著弱弱低下頭,在小板凳上轉了個,似乎想尋找周圍認識的鄰居。
可惜,巷子裡空的,隻有沐浴在下的許不令。
「給我下降頭,你好毒的心腸。」
「沒……沒有……」
鬆玉芙急急忙忙抬頭,滿眼都是弱的模樣,小聲嘀咕「許世子,我……我鬧著玩,沒給你紮針……你別往心裡去,把布偶還給我……」
說著想手去拿,許不令把手一抬便夠不到了,隻能了回去,站起來靠在門框上,滿眼張和窘迫。
許不令打量幾眼飽摧殘的布偶,轉手便掛在了馬鞍旁
「陪我出去逛逛。」
「去……去哪兒?」
「迎春樓,今晚上不回來了。」
「啊?」
鬆玉芙臉蹭的紅了,手兒蜷在口,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頭。
年輕男出去逛逛街自然沒什麼,也不好拒絕。但晚上不回來了怎麼行,孤男寡在外麵呆一晚上,就是什麼都不懂也知道會發生什麼,以後還嫁不嫁人了……
再者迎春樓可是青樓,一個書香門第的姑孃家,豈能去哪種地方……
許不令微微皺眉「別磨嘰。」
「我不去。」
鬆玉芙咬了咬下,鼓起勇氣瞪了許不令一眼,便準備跑回院裡把門關上,隻可惜那慢吞吞的作,哪裡比得過手矯捷的許不令。
許不令一腳踩在另一邊的門檻上擋住退路「鬆姑娘,今天你不聽話跟我走,上次在鐘鼓樓親我的事兒,明天就會傳遍大街小巷。」
弔兒郎當的語氣和做派,簡直和長安城的紈絝子弟一模一樣。
鬆玉芙又又氣,雙手放在腰間,略顯氣悶的道
「許世子,您千金之軀,豈能如此放浪?再者你佔了便宜,還……還威脅我……」
「我占什麼便宜?」
許不令攤開手滿眼莫名「你強行親我,反過來變我占你便宜,憑什麼?你比我長的漂亮不?」
鬆玉芙眨了眨眼睛,稍微琢磨了下,好像還真找不到反駁的藉口。
「我……我是兒家……你是男人……」
「男人又怎麼了?男人就不能守如玉潔自好,男人就能被無良小姐隨意佔便宜?」
「哎呀~許世子,你……你怎麼這樣……」
鬆玉芙有苦說不出,在原地墊了墊腳尖,惱火道「就當我占你便宜好了,我道歉,不過……真的不能和你出去過夜……」說道最後聲若蚊,幾乎聽不見了。
許不令眼神平淡「道歉有什麼用?要麼我親你一下咱們兩清,要麼陪我去迎春樓逛逛,你自己選。」
鬆玉芙小臉通紅,撥浪鼓似的搖頭,顯然一個都不想選。
許不令見狀也不多說,抬手就住了鬆姑孃的下,俯準備來個親接。
鬆玉芙被抵在門框上踮起腳尖,看著許不令的臉頰越來越近,腦袋頓時懵了,急忙用手捂住小,悶聲道
「住……我……我陪你去就是啦……你不許欺負我……」
許不令這才滿意,鬆開手走向巷子外麵
「放心,我不喜歡青瓜蛋子。」
「嗯?」
鬆玉芙顯然沒聽懂,不過也不敢問,老老實實的跑回去寫了張紙條放在桌上,又跑到銅鏡前稍微打扮了下,纔不不願的鎖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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