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焰灼想了想，點頭，“這安排……還算行吧。”

他拍拍葉啟寒的肩膀，“但願你以後永遠這麼拎得清，不要再做傻事了。”

“肯定不會了，”葉啟寒苦笑，“隻這一次的教訓，就足夠我銘刻終，我怎麼還敢犯蠢？”

真的。

他現在輒後悔。

後悔當初冇有耍弄些心計，假裝明瀚倒下，明氏易主，與他無關。

那樣的話，他依舊是明姝最心的哥哥、最信任的人。

可他太自大了。

自大的以為，憑他的手段、憑他的魅力，即便明姝知道他們兩家之間的恩怨，也會心甘願留在他邊。

即便不是心甘願，他也有無數招數，把明姝留在他邊。

而且，那時他像是著了魔，一門心思的認為，不能讓明姝做他的妻子，不然父母在地下死不瞑目。

可是現在，此一時彼一時，隻要能讓明姝心甘願留在他邊，他什麼都顧不得了。

樓焰灼考慮片刻，雖然有些不願，最後還是點頭：“好吧，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全你這一次，可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如果你還敢傷害姝姝，那我一定會將姝姝從你邊帶走，到那時候，你彆說兄弟不夠意思。”

葉啟寒笑了下，搖搖頭，“放心吧，以後肯定不會了，教訓慘痛，我現在隻想著怎麼能討好，讓回頭，怎麼還敢傷害？”

樓焰灼點頭，“但願如此。”

*

明姝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有爸爸、有小澄、有天雪，還有叔叔嬸嬸、葉啟寒、樓焰灼、展蘭昭，甚至有們家以前的傭人、保鏢、鄰居，還有養過的兔子和狗。

夢裡，燦爛，充滿歡笑，彷彿什麼都冇發生過。

穿著最昂貴、最漂亮的服，四玩耍，肆意的笑鬨。

每個人見到，都用溫寵的目看著，衝微笑。

很久很久之後，才從夢中醒來，睜開眼睛，發現睡在從小睡到大的房間裡。

環視房間裡悉的擺設，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是夢還是真。

頭疼的厲害，腦袋裡也的厲害，拚命的分辨，到底是葉啟寒的背叛、爸爸的倒下、小澄的跳樓和天雪的自殺是假的，還是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是假的。

掙紮著坐起，左手忽然一陣猝不及防的刺痛。

把手挪到眼前，低頭看過去。

手背上紮著，胡，針紮穿了管，滲皮下，以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一個大包。

洗手間的房門被打開，葉啟寒從裡麵走出來，看到明姝坐了起來，嚇了一跳，三步兩步衝到病床邊，目一下落在手上，張的：“姝姝？”

他飛快的把針頭拔出來，小心翼翼的用棉簽按止，心疼又自責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應該讓護士進來看著你，不該認為你睡著了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

他眼中的心疼滿的幾乎溢位來，看上去恨不得以相代。

明姝沉默許久，嘲諷的勾勾角，“這點疼？過去那段時間，我被簡澈用鞭子，用木打，每次都被打的隻剩半條命，這點疼對我來說，和被蚊子咬了差不多。”

回憶湧腦海，終於分辨出，哪些是夢，哪些是真。

剛剛做的是夢，現在的一切是真實的。

被葉啟寒帶回了明家，從小長大的地方。

可從爸爸倒下開始，這裡已經姓葉，不再姓明瞭。

葉啟寒被堵的說不出話，許久之後才說：“對不起，姝姝，過去是我錯了，現在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一定不會再犯，再給我一次機會，好麼？”

“不好，”明姝看著他說：“我已經說過很多次，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你不要再在我上白白浪費時間。”

“算了，我們先不說那些，”葉啟寒手，輕輕的額頭，“你發燒了，燒了兩天多，虛弱的厲害，就算我們不是人，從法律上來講，你還是我妹妹，我有責任照顧你，你安心住在這裡，我讓人好好幫你調養。”

當初，明瀚收養他，辦理了正式的收養手續。

他和明瀚、明姝的關係，不會因為明氏的易主和明瀚的倒下而解除。

從法律上來講，他現在依舊是明姝的哥哥。

“法律？”明姝看著他勾，“你這樣一說，我忽然想到，從法律上來講，我和爸爸是你唯一的親人了是吧？你和葉思琪之間，什麼都不是。”

葉啟寒點頭，“對。”

他溫的明姝的臉龐，“姝姝，即便你現在冇辦法接我做你的男朋友，但至我還是你的哥哥，是你的親人，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嗬，”明姝看著他，譏嘲的笑了聲，“葉啟寒，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嗯？”葉啟寒問：“什麼？”

“我在想……”明姝看著他的眼睛說：“既然我和爸爸是你唯一的親人了，那按照法律，你如果死了，那你的一切豈不是應該由我和爸爸繼承？”

葉啟寒哽住，艱難的：“姝姝……”

“所以……”明姝直直盯著他：“不要留我在你邊，萬一我哪天心不好，又找到機會，把你弄死，你的一切，就歸我所有了。”

“你不會，”葉啟寒篤定說：“姝姝，你是最正直又最心的孩子，你不會殺無辜，更不會殺我。”

“你錯了，”明姝譏嘲看他，“我的確不會濫殺無辜，但如果給我機會，我一定會殺了你，哪怕要我為你償命，我也要殺了你！”

“你不會，”葉啟寒說：“就算你會，生不能同衾，死能同也不錯。”

“神經病！”明姝狠狠罵了一聲，猛的躺回床上，目直直著屋頂，“我要離開。”

“不可能，”葉啟寒斷然否決，握住的手，“姝姝，你是我的，乖乖待在我的邊，好好養，我找了最好的營養師，為你調養。”

明姝目不，聲音冰冷，“我會絕食，一天不離開這裡，我就一天不吃東西，直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