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澈看著曲晉之的眼睛，正說：“表哥，不信你等著看，我早就準明姝的脾氣了，是那種寧可被迫給阿寒做‖人，也不可能心甘願嫁給阿寒的人，不信你就等著瞧！”

曲晉之失笑，微微挑眉，“我怎麼覺得，說起那個明姝，你看上去恨的咬牙切齒的，實際上很欣賞呢？你該不會因恨生，喜歡上了吧？”

“我佩服，前提是如果不那麼卑鄙的話，”簡澈實話實說，“表哥你是冇看見，那丫頭骨頭是真，挨三十鞭子，吭都不吭一聲，男人都冇骨頭，這種人，即便是敵人，你也會欣賞，可那丫頭心也是真毒！就因為芊芊喜歡阿寒，就毀了芊芊的臉，現在又不知道為什麼，盯上了小溪，三番兩次害小溪，那種蛇蠍心腸的人，表哥你說我能看得上嗎？”

曲晉之搖搖頭，拍拍他的肩膀，“阿澈，公平點說，梁芊芊毀容的事，是咎由自取，怪不到明姝上。”

“表哥，怎麼連你也這麼說？”簡澈皺眉，“阿昭這麼說，你也這麼說，阿灼那個傻子更彆說，跟被明姝勾了魂兒去似得，對那死丫頭言聽計從，服服帖帖的，幸好阿寒夠聰明，想了個法子讓他爹把他扔國外去了，不然他要是在這兒，肯定早和我們翻臉了！”

簡澈哼了一聲，“兄弟如手足，子如服，為了個不知所謂的人和兄弟翻臉，冇出息！”

“孩子話！”曲晉之失笑，“等你有了老婆，再來和我說這句話。”

簡澈挑眉，“有了老婆我也這麼說！我纔不像阿寒那個冇出息的，就好像冇了明姝他就會死一樣，人如服，冇了這件換那件就行了，有什麼了不起？這世上難道還有人是不可替代的？我纔不信！”

曲晉之笑著搖頭，“我冇過，不知道一個人是不是像書上寫的，深了，就會覺得獨一無二，無可取代，但是作為一個醫生，我見過太多人死了，抑鬱的、跳樓的、割腕的，也見過太多而不得的自殺或者乾脆殺了對方的，如果真像你說的那麼簡單，想就，想不就不，那我為什麼會經手那麼多為尋死覓活的人？”

簡澈沉默了。

真彆說，葉啟寒還真像是明姝要是死了，他就要去尋死覓活的人。

“算了，”簡澈聳聳肩膀，“原本還想著，讓那個死丫頭自己從電梯滾下去，怎麼也要弄斷幾肋骨一條，給小溪報了仇才行，現在都這樣了，我就放過，把給阿寒，阿寒怎樣怎樣吧！”

曲晉之拍拍他的肩膀，冇再說話。

＊

明姝醒來後，懵懂了片刻，“砰”的一聲，猛的從床上坐起，失聲驚：“天雪？”

“彆擔心！”一直守著的葉啟寒連忙握住的手，輕輕拍的脊背，“晉之已經把天雪搶救回來了，天雪冇事了……”

明姝木然扭頭，目發直，呆呆看了他半晌，一言不發，“砰”的一聲，又直的躺回床上。

臉慘白，目發木，神看著實在不好，葉啟寒不由擔心的皺眉，“姝姝，你覺得怎麼樣？”

明姝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屋頂許久，才緩慢的說：“葉啟寒，是不是我不做你的‖人，你就永遠都不會放過我？你會一個一個死我邊最重要的人，再一點一點死我？”

眼睛睜的大大的，眼珠不，淚水順著的眼角無聲落，“葉啟寒，你為什麼非要我恨你呢？你知道我曾經多喜歡你嗎？你生病了，我日夜守著你，你得傳染病，醫院不許人探，我從窗戶裡爬進去陪你，你胃不好，我天天晚上給你煲養胃粥，你開心的時候我為你開心，你不開心的時候我想方設法逗你笑……”

閉上眼睛，眼淚依舊串串往下流，“真的，我活到現在，這世上，除了爸爸，我對你最好，小澄為我跳樓，我愧對他……我疼他，可我在他上花的心思，卻絕冇有為你花的心思多，你冇變臉時，小澄在我心中的位置，是要排在你後麵的……”

閉著眼睛，睫，哽咽說：“可是，後來，你突然翻臉了，你說，我爸爸是你的殺父仇人，當年你抱著葉思琪攔下我的車，是故意接近我，伺機報仇。”

“你奪走了整個明氏，你占有了我的家，你氣的爸爸腦溢倒下，你讓我和爸爸負債累累，你把我趕出家門，所有這些，我恨你，但我冇有鄙視你、冇有唾棄你。”

“是啊！報仇嘛！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是我，實力懸殊，冇辦法力敵，隻能智取，我也許也會不擇手段。”

“我蠢，我冇看你，我上了披著羊皮的狼，我認了，是我的錯，我的愚蠢，我的罪孽，釀的苦果我自己吞！公司倒了，我不在乎，家冇了，我不要了，爸爸生病了，我豁出一切為他治。”

“直到那時，我恨你，但我也你，在我恨你的時候，我的腦海中總有個聲音為你分辯，說，你有殺父之仇，你為人子，你迫不得已……可是，葉啟寒，你太狠了，真的太狠了……”

慘白，聲音抖，眼淚瘋狂的流，“就算你父親真是被我爸爸害死的，你已經奪走了爸爸的一切，爸爸已經無力和你抗衡，難道你就不能等我把爸爸救醒，和他當麵對質？他養你教你那麼多年，他的為人你不清楚嗎？他是會濫殺無辜的人嗎？”

“就算爸爸和你有殺父之仇，我有錯嗎？小澄有錯嗎？天雪有錯嗎？”

“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經對你有多好，忘了天雪對你有多好，忘了小澄對你有多好？”

“我把你當我的人和親人，天雪把你當的親人和朋友，小澄把你當他最的哥哥，你呢？就算我是仇人之，你恨不得我死，天雪和小澄欠過你什麼？你到底是怎麼狠的下心，那樣對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