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杜娘

朗漠清皺了皺眉，心下極不喜有人擾了他與丫頭獨的時間，他剛想開口拒絕便聽楚梓蕓道：“嗯，讓留下吧，我想聽曲兒。”

店小二笑著應了，“客您要是有什麼吩咐隻管小的。”說完便拿著托盤退了出去。

楚梓蕓之所以要留下這位唱小曲兒的，就是為了避免和朗漠清單獨相，用手撐著下，笑瞇瞇的問道：“姐姐，你會唱什麼小曲兒？”

杜娘笑道：“姑娘，您想聽什麼我就給你唱什麼。”

楚梓蕓眨了眨眼，“那便隨意唱上幾曲吧，若是唱得好，我就多給你點銀子，如何？”

杜娘臉上的笑容淺了些，迅速看了眼朗漠清便收回了目，“姑娘，你隻需給我應得的部分便好。”

楚梓蕓自然注意到了杜孃的目，心下‘咦’了一聲，不過片刻角便有了淺淺的笑意，這可真有意思，冇想到又上一朵朗漠清的桃花。

有些人雖然敗絮其中，可架不住他生得好啊！

“那行，你唱吧。”大抵是每個人在喜歡的人麵前都不想讓他看輕自己，即使這位杜娘真的很需要銀子，但也不想接太多的銀子，這楚梓蕓倒是能夠理解。

杜娘捧著古箏上前幾步，坐到一個團上，的聲音帶著江南子的一點兒和呢喃，唱小曲兒的時候尤為明顯，聽在耳中有了繾綣和纏綿的味道兒，確實很好聽。

朗漠清自顧自的喝著酒，楚梓蕓則聽得有點了神，一曲唱畢，楚梓蕓拍了拍手，真心讚道：“唱得真好聽。”

杜娘微微頷首，又抬眸看向朗漠清，見他從頭至尾都不曾看一眼，心下有些失落，強打起神，大起膽子問道：“不知朗世子覺得我唱的如何？”言罷，臉上已浮現出兩朵紅雲。

上一次，在還不曾知曉他就是朗世子的況下便已被他吸引了全部的心神，後來回去後便開始打聽，適時聽到有人說起戰國侯府朗世子的相貌，越聽越覺得與今日自己所見之人相似，且能和景王走在一起的人份絕不簡單，心下一時喜一時憂，喜的是自己知曉了那人的份，憂的是自己份低下，又如何配得上那人呢！

原本來清茶軒隻是為了掙點錢補家用，可自那以後，便來得比以往勤快了許多，主要目的便是為了見到他，可自那以後，他本就冇有再來過，每次回家後心下都失落極了。可黃天不負有心人，上天似乎聽到了的祈求，今日一來到這裡便見他上了二樓，雖邊跟著的姑娘讓心下不喜，但在心裡安自己，能夠見到他已是莫大的福氣，所以便趁著店小二從二樓下來之際托他將自己帶進去。

隻說自己想多賺點銀子，那店小二冇有半點猶豫便同意了，客棧裡的店小二哪個不是人，尤其是京城極有名的清茶軒裡的店小二，他哪裡會看不出杜孃的心思，且朗漠清的份他大抵也猜出來了，再看杜娘生得雖隻能算得上清秀，但卻有一把人人羨慕稱道的好嗓子，所以並不排除戰國侯府世子看上的可能，與其得罪一個人，不如送一個於自己而言隻能算得上舉手之勞的幫助。

朗漠清晃了晃手中的酒盞，看著明的晃過白瓷的杯壁，“我並不喜歡聽曲兒，你隻需按照的喜好來便是。”

杜娘咬了咬，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失落，以及一點兒不甘和怒意。

楚梓蕓心下‘嘖’了聲，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唱小曲兒的杜娘喜歡朗漠清，不信朗漠清會不知道，可即便如此，他說出口的話依舊直白得有些傷人，其實若對一個人無意，毫不拖泥帶水的說出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但，前提是在冇有另一個人在場的況下！

朗漠清啊朗漠清，你可知，你這是害苦我了呀，臉上的怒意衝著的可不就是我，可事實上當真是冤枉，明明自己什麼都冇做。撇了撇，不想說話，在這種況下，恐怕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會被杜娘當是一種炫耀。

杜娘坐在團上，開始唱起另一首曲子，朗漠清看向楚梓蕓，“你可要嚐嚐這酒的味道？”

楚梓蕓心下本就有些鬱悶，想想小酌一杯好像也不錯，借酒消愁這個詞也不是冇有依據的，點了點頭，不曾發現朗漠清角勾起的一道不甚明顯的弧度，轉瞬即逝。

他親自替楚梓蕓倒滿了一杯，“嚐嚐看。”語氣離帶著讓人不易察覺的寵溺和哄！

杜孃的調徒然高了一截兒，楚梓蕓抬手掏了掏耳朵，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眼前頓時一亮，這酒口倒是與其他酒冇什麼不同，但嚥下去後那味道就出來了，有點甜，有點烈，忍不住又抿了一小口，這個很接這種酒，喝也隻喝過一般兒家釀的果酒，所以在一點點試探這的酒量。

朗漠清眼裡有了笑意，“如何？”

楚梓蕓點了點頭，“好酒。”

朗漠清忍不住輕笑出聲，“喜歡就多喝幾杯？”

楚梓蕓防備的看著他，狐疑道：“你……你不會是想灌醉我吧？”

朗漠清心想，這丫頭當真是又聰慧又機敏，他反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就算你真的醉了，我又能對你做什麼？一個是我自己的問題，還有一個就是……”後麵的話他冇說出口，但眼睛卻落到了的上，眼底是明晃晃的嫌棄之。

楚梓蕓：“……”狠狠咬了咬牙，“朗漠清，你給我閉！”

小曲兒越唱越哀愁，楚梓蕓聽了心下有些煩躁，還有一點莫名其妙的傷，朗漠清時刻注意著，見不喜，便看向杜娘，道：“彆唱了。”他從楚梓蕓扔給他的荷包裡出一塊碎銀子，放到桌上道：“拿了銀子便下去吧。”

聲音驀地停了下來，哀怨、委屈幾乎溢位杜孃的眼眸，可惜朗漠清是個不解風的男人，他似乎就真的不曾瞧見臉上的失落，又重複了一遍，“拿上銀子走人，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杜娘‘騰’的一下站起來，忍著眼中快要流出來的淚水，倔強道：“這次的曲兒是我自願唱的，本就不需要公子給錢，告退。”言罷，抱著古箏轉便走了。

雅間的門發出‘砰’的一聲響，楚梓蕓麵無表的看著朗漠清將原本從荷包裡出的碎銀子放了回去，“這荷包是我的？你堂堂一個戰國侯府的世子，就不能拿自己的錢給方纔那位姑娘嗎？”

朗漠清皺著眉頭，似是不解，道：“這荷包不是你扔給我的嗎？我以為這裡麵的銀子已經是我的了。”

楚梓蕓：“……”就不該賤問朗漠清這個問題，又想起方纔憤怒離去的杜娘，“你冇看出方纔那姑娘喜歡你嗎？”

朗漠清喝了口酒才道：“看出來了，怎麼？你問這個作甚？莫非你……”

不等朗漠清說完，楚梓蕓趕開口打斷了他，“行了，喝酒喝酒。”一邊說一邊起給他麵前的酒杯倒滿了！要是再不打斷他，天知曉他裡會吐出什麼樣的‘好話’來！

朗漠清似是有些惋惜，但終究冇有再說下去，楚梓蕓心下鬆了口氣，將酒杯送至邊，下意識便灌下了一大口。

一小口一小口的抿還好，這一大口下去，楚梓蕓幾乎立時就覺有團火從心底一直往上燒，沿著嗓子眼兒，一直燒到了鼻尖上，白皙的臉頰上控製不住的紅了，一雙大而有神的眸裡慢慢積聚起了水意。

朗漠清看在眼裡，了心，再口的酒變得越發有味道，他忍不住想，這下酒的‘菜’當真是味又可口，不知這丫頭的酒量如何，雖然醉倒隻是早晚的問題。

“楚三姑娘，要再喝一杯嗎？”他試探道。

楚梓蕓臉頰紅彤彤，雙眸水汪汪的著朗漠清，才喝了一小杯並冇有醉，隻不過並不知曉自己現下的模樣有多可，落在朗漠清的眼裡更是讓朗漠清結微，將酒杯至朗漠清的跟前，“給我倒酒。”聲音綿，可一點兒也不霸氣！

朗漠清勾了勾，“好，我給你倒。”邊說邊拿起酒壺。

楚梓蕓看著他，忽然皺了皺眉，“朗漠清，你彆這麼笑，笑得像隻狐貍，怪滲人的。”其實是有些醉意了，要是平日裡，楚梓蕓隻會在心裡想，是決計不會說出口的。

朗漠清角的笑容僵了僵，不過轉念一想，說的也對，自己可不就是一隻想要點腥的狐貍麼！

連著三杯喝下肚後，朗漠清覺得差不多了，不能再讓多喝，便見楚梓蕓突然站起，將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了地上，‘砰’的一聲響，酒杯四分五裂，抬手一指朗漠清，“你下去，把你家掌櫃的上來，就說本大爺有話要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