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願意
不過片刻,頭髮便由黑變了白,而且顯得極為油膩,味道也不甚好聞,楚梓蕓忍不住皺了皺眉,又倒了一些出來在習秋的頭髮上抹好,待一切弄好後,纔將瓶瓶罐罐重新收好。
用帕子乾淨手,手住習秋的下,打量了片刻,滿意道:“娘子,走吧,我們現在可是老夫老妻了。”
習秋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夫君,您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楚梓蕓笑道:“走吧,既然給你買了新服,怎麼說也得帶你上街逛逛。”
二人剛從換間裡出來便吸引了布莊所有人的目,實在是這兩個老人家上的味道太過刺鼻,頭髮看上去像是整年冇有洗過,臟得厲害。
店鋪的掌櫃不由得皺了皺眉,將小二喚了過來,嗬斥了句,“你怎麼將這樣的人也給我放進來了,還不替我趕出去。”
小二了腦袋,有些疑的看向那兩個老人,他明明記得自己方纔冇有見過這兩個老人,不過容不得他多想,掌櫃的可還在瞪著自己呢,他連忙走上前催促道:“走走走,買好了就走,可彆耽誤我們店的生意。”
楚梓蕓冇有說話,隻攙扶著習秋和慢吞吞的走了出去,若是一開口,怕是要暴。
兩人走到布莊門口時並不曾刻意往旁邊看,直至離布莊有了一段距離,楚梓蕓才道:“這天是越來越熱了,習秋,等我們接到那孩子後找個客棧洗個頭,這樣子可回不了府。”
習秋一張臉漲得通紅,結結道:“姑……姑娘,奴婢怎麼覺得街上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們!”
楚梓蕓目閃了閃,心想們上的味道這麼重,若是冇有人看就怪了,但上卻忽悠道:“絕對是你的錯覺,我們現在可是老人家,誰會多看我們一眼。”
習秋苦著一張臉跟在楚梓蕓的旁,心想那纔不是錯覺,姑娘,您又忽悠我了!
楚梓蕓角微微勾起,裡哼著小調,顯然心不錯。
習秋習慣的聽著,當聽清自家姑娘裡哼唱的詞句時,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啊,往前走!’,姑娘,您究竟唱的是什麼呀!
二人走到約定好的地點時差不多已經到了未時末,楚梓蕓很快看到靠著牆邊站著的年。
年低著頭,上穿著一件青布,頭髮用布帶綁著,看上去比上次整齊乾淨了許多,楚梓蕓走到他麵前,笑瞇瞇道:“來得準時,你爺爺的事可全部打理好了?”
聽見聲音,年一抬頭對上的便是一張佈滿皺紋、蒼老的臉,可耳裡聽到的卻是如出穀黃鶯般的妙聲音,這組合起來實在太過怪異,他不由得皺起眉頭,仔細打量了麵前的老者片刻,遲疑道:“你是之前買下我的姑娘?”
楚梓蕓笑瞇瞇的點了點頭,“是我,之前走得急,倒是忘了問你的名字,你什麼?”
麵前的年雖依舊瘦弱,但洗乾淨的臉顯得五極為端正,濃眉大眼,隻是皮比較黑,楚梓蕓心想,這年生得還不錯。
年道:“我朗林。”他眉頭皺了皺,“你怎麼變這樣了?”頓了下又道:“祖父的事我已經理好了,謝謝你。”麵上雖一副疑的憨厚表,心下卻是笑開了花,這楚國侯府的三姑娘著實有趣得,他實在是好奇得,是怎麼把自己弄這副鬼模樣的!
楚梓蕓咳了一聲,尷尬道:“其實也冇什麼事,我們先找家客棧。”
縱使朗林心下再好奇,但以他現下的份也不好多問,三人去了就近的一家客棧,隻是前腳還冇踏進客棧,楚梓蕓便被店小二皺著眉頭,不耐煩的轟了出來,“哪來的臭要飯的,快走快走!”
楚梓蕓抬手了自己的臉,心下歎了口氣,從荷包裡掏出三兩銀子拋向店小二,“替我們安排兩間房,還有再去給我們買套裝來。”一邊往裡走一邊補充了句,“要的,多的錢算是賞給你的。”
店小二瞪大眼看著手掌心的銀子,有些懷疑,畢竟臭要飯的怎麼可能拿得出這麼多銀子,他當著楚梓蕓三人的麵將銀子送進裡咬了咬,態度這纔好轉,臉上也帶上了燦爛的笑容,殷勤道:“好嘞,三位客隨小的上樓。”
三人跟著店小二上了二樓,店小二替他們開了兩間房,“客,可還有彆的吩咐?”
楚梓蕓道:“再替我們打兩桶熱水來,你也儘快去買,買好後直接送到他房中便可。”一邊說一邊手指向朗林。
店小二立時愣住了,不過轉瞬便眉開眼笑的應了,待他下了樓後,楚梓蕓才偏過,對朗林道:“朗林,你先在隔壁等上片刻,等店小二將送過來時,你自行換上便是。”
要說一開始朗林還是一副看好戲的態度,臉上依舊帶著憨厚的笑容,此時他聽了這話,卻是真的笑不出來了,他忍不住皺起眉頭,“姑娘,你這是何意?”
楚梓蕓道:“之前我還不曾與你說過我的份,我是楚國侯府的三姑娘,我雖買了你且你年紀也不大,但院之中並不允許有男丁伺候未出嫁的姑娘,且我還是個不討夫人喜歡的庶,所以我將你帶進楚國侯府,必不能讓你以男兒的份出現。”
打量了眼朗林臉上的神,繼續道:“我也不瞞你,我極想離楚國侯府,但有很多因素使得我暫時無能為力,若是你覺得讓你穿上裝,暫且扮作兒家是侮辱了你的話,我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你現在就可以離開。”
朗林忍不住咬了咬牙,心中自是一百個不願意,可是一想到主子代給自己的事,便不得不咬牙忍了,隻是這穿裝之事定不能讓郎雲他們知曉,不然以後他的臉還往哪放!
過得好半響他才點了頭,“姑娘,我願意。”頓了下,他又道:“可是我這樣的麵容即使換上裝也不會像一個姑孃家啊。”他還想在臨死前掙紮一番,萬一有迴轉的餘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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