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玲瓏不是沒有覺得累的時候,隻是每當想起當初和母親在解府夾求存的時,又覺得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最苦的時候都已經熬過來了,還有什麽熬不過去的?
見解母已經昏睡過去,讓阿蘭打來熱水,給解母一點一點拭完,卻不敢將上的繩索就這樣放開,又重新捆上。
“穆大夫在洲遇上一起雜癥耽擱著,估計到達的時間又要延後了。”阿蘭見解玲瓏心不好,說話的深夜也極為小聲,“小姐,程大夫說要不給夫人用烏香吧?”
解玲瓏綁繩子的手抖了一下,才輕聲道:“程大夫不是說那東西有癮嗎?”
阿蘭咬牙道:“程大夫說,反正夫人也就這麽幾年時間,就算是有癮,也……”阿蘭看著解玲瓏的目,後麵的話一下子就說不出來了。
解玲瓏聲音雖小,卻十分堅定,道:“可是越到後麵,娘就會越難,我不想活得那麽痛苦,現在雖然瘋病還是沒有好,可是比起以前已經好多了,再等等吧,阿蘭,我們再等等,看看穆大夫怎麽說。”
的聲音空靈縹緲,仿佛整個人下一刻就會隨風散去了一般,又仿佛是跌落滄海的蜉蝣,攀附著海麵上唯一的一下塊碎屑,哪怕是朝生暮死,也要抓著最後的希不放。
“嗯嗯,穆大夫一定會有辦法的。”阿蘭重重點頭,像是在告訴解玲瓏,也像是在告訴自己。
解母晚上又發作了一場,解玲瓏心力瘁,阿蘭想要和換著來,想著白日裏要去店鋪,阿蘭又要一個人在家照顧解母,便拒絕了,讓阿蘭好生休息,說不準解母明日還會這個樣子。
解玲瓏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解母在床上睡得十分的安寧。
解玲瓏看著看著,不知道想到了哪裏去,忍不住手放在解母的鼻翼間,發現解母呼吸平穩,才鬆了一口氣。
阿蘭已經起來做好飯菜,解玲瓏吃完之後,代了自己會早點回來便出門了。
清晨裏空氣中還帶著一泥土的氣,涼風撲麵而來,解玲瓏混沌的腦子才清醒了一些,到了店鋪之後,在後麵便開始做糕點,保證芙蓉齋每日的糕點都是新鮮的。
“解姑娘,又這麽早啊!”對麵賣包子的大嬸見這麽早就開了門,招手打招呼道。
解玲瓏雖然在做事,可是心中卻想著解母的事,聞言,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笑著回答道:“於大姐早上好啊!”
對方笑瞇瞇回了一句,便又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解玲瓏微微一歎,也開始做另外一種糕點。
“就是這裏!”解玲瓏剛剛將鋪子裏的糕點擺好,就看見鋪子外麵突然出現了十幾個人,領頭的是一名,走近了一看,居然是昨日來店裏買糕點的小姐旁邊,那個“如月”的丫鬟。
“不知道這位姑娘要點什麽樣的糕點?還是和昨日一樣嗎?”解玲瓏看著後十幾個家仆,心中有點發慌,勉強維持著臉上的鎮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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