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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為歌》 第2410章 顏輕盈,你彆再算計人了

葛爾迪說得一句比一句更急切,完全不像當初,也不像平日裡表現出的那樣,莽撞而天真的樣子。

倒是過去,總是莽撞的韓子桐,這一回安靜得很。

葛爾迪忍不住了,大聲道:“皇後孃娘,你既然是皇後,不就因為為皇上分憂嗎?若你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還怎麼配做他的皇後!?”

這句話,說得不僅重,簡直就帶著怨氣了。

我的眼睛瞎了,但心卻冇瞎,我早就知道葛爾迪出現在皇宮中的目的,的名字凰”,也就是衝著這個位來的,可惜,皇後的位置最終被韓子桐登上,隻怕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為這件事而惱火,卻不能表現出來。

但這個時候,就有些控製不住了。

韓子桐仍舊平靜,過了許久,才說道:“葛爾迪,我問你,下令移駕天津的人是誰?”

“……”

葛爾迪一愣,說不出話來。

韓子桐說道:“是皇上下的旨意。”

葛爾迪立刻就說道:“但皇上也是被的!”

韓子桐又沉默了一下,才說道:“皇上,真的是被——迷的嗎?”

“……”

“若你這樣認為,會更好一些,也不妨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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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爾迪原本是想牽著一起過來,可以壯聲勢,卻冇想到韓子桐“臨陣倒戈”了,頓時弄得打大丟麵不說,更是連自己都被問倒了。

呼哧呼哧的氣,過了好久才說道:“難道皇後,你就坐視不理嗎?”

“……”

韓子桐慢慢說道:“若這真的是皇上所想,我隻會達他所願。”

“……”

一個人,不就應該這樣嗎?”

“……”

葛爾迪簡直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咬了咬牙,狠狠的一跺腳,轉走了。

這樣風風火火的來,又怒氣沖沖的走,倒是乾淨利落,我坐在臥榻上,聽著韓子桐輕歎了一口氣,便輕聲說道:“皇後孃娘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轉過來對著我:“你又想對我說什麼?”

“……”

輕盈,你彆再算計人了。”

“……”

“你這一生算計了這麼多人,難道不累嗎?”

不知為什麼,其實對於他們這樣的人,我的確有一種“高高在上”的覺,不是覺得自己比他們聰明,而是當不一個人的時候,的確要看得更清楚,甚至更徹許多,而們的所作所為在我的眼裡,的確就不怎麼高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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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被這麼一說,我卻一下子從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被拉了下來。

一時間,“摔”得有點懵。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輕笑了一聲:“你不說,我都不覺得。”

“……”

“其實,是有點累。”

說道:“那你為何,每一句話,每一件事,都在算計彆人?”

“……”

我沉默著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不知道你曉不曉得我的出,但裴元修,還有很多人其實都知道的,我在小時候被送進了紅樓,那是地方裡麵住著的,全都是些麗的孩子。”

“……”

“但我們在一起,不是為了乞巧,不是為了玩樂,更冇有什麼輕羅小扇撲流螢的時。”

“……”

“我們在一起,是為了讓對方死,讓自己活。”

我聽見猛地了一口冷氣。

但我臉上的表更平靜了一些:“你知道我花了一些什麼樣的手段,活下來的嗎?”

“……”

這個時候,不是冇有說話,大概已經是不敢說話了。

因為,我都能覺到驚恐的目死死的盯著我,像是想要聽,又不敢聽。

我微笑著說道:“我過,搶過,挑撥離間過,趁火打劫過,到最後一天,隻剩下我和一個孩子,我們兩也隻剩下半個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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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兩的手上都各有十幾二十條命,我,彆的法子,在兩個人相對的時候,都已經不能用了。”

“……”

“所以我和,用賭的。”

“……”

“誰贏了,誰就吃下那半個饅頭,誰輸了,誰就一頭撞死。”

“……”

“其實可以不必撞死,但是撞死是最好的,因為死太痛苦了。”

的聲音都在發抖,瑟瑟的道:“那——結果呢……?”

我平靜的看著:“難道你以為你見到的人是鬼?”

又倒了一口冷氣。

我淡淡的一笑,說道:“你讓我不要算計人?怎麼可能?”

“……”

“我這樣的人,算計已經了天。”

“……”

“當然,有一個人——我在他的麵前就不用算計,該哭就哭,該鬨就鬨,當年冇有過的緒,我都在他上找回來了。”

“……”

“在他麵前,我才覺得,我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

“……”

“可是,他居然死了。”

“……”

“被人下毒,用最慘烈的法子死了,而且,還冇有死在我的麵前。”

“……”

“我隻得到了一個訊息,一個他——走了的訊息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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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他這一生,與我無關;我的一生,也與他無關一樣。”

我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幾乎一口牙都要被自己咬碎了,一字一字的說道:“你說,我該不該算計?”

“……”

“你說,我該不該恨?”

韓子桐的鼻息濃重,不知道是快要哭出來了還是如何,指著我說道:“你果然恨他,你要報複他。”

我長吸了一口氣,將剛剛湧上心頭的酸楚生生的嚥了下去,甚至連已經滾燙,大概掙得發紅的眼睛都生生的閉上,把那淚水強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經平靜如初,淡淡的說道:“你剛剛對葛爾迪的話,正是我要說的。”

“……”

“下令的人是他,不是我。”

“……”

“若你們要勸,應該是去勸他;若你們要殺,倒是儘可以來殺我。”

“……”

韓子桐看著我,許久都冇有說話,早春的風從窗戶的隙吹了進來,仍舊還帶著一點涼意,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輕盈,有的時候,我都覺得你就是個瘋子。”

說完這句話,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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