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十倍奉還一個時辰之後,估著範昀謹他們商議得差不多了,阿思才命舒香與一塊兒去找範昀謹。
當然,還得帶著蕓丫頭的食籃。
果然,當阿思再次來到大廳時,裘意刁巖正行禮準備離去,阿思上前攔住二人,輕笑,「時候也不早了,不如二位將軍留在府裡用了飯再走。」
聞言,裘意刁巖二人下意識的看向範昀謹,隻見後者點了點頭,方纔朝著阿思道了聲謝。
阿思心裡一陣冷笑,卻是命舒香上前,將食籃放在了範昀謹旁的幾案上,「夫君,這是蕓姑娘送來的糕點,說是專門做給你吃的。你可莫要辜負了蕓姑孃的一番好意,趁熱吃了纔好。」
一邊說著,一邊上前,親手將糕點端了出來。
裘意與刁巖二人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相視一笑,隻以為阿思與範昀謹恩有加。
可,阿思的手腕卻被範昀謹給握住了,「這都快開飯了,吃什麼糕點。且先收著,我過會兒再吃。」
「蕓姑娘特意囑咐說是趁熱吃纔好,夫君好歹咬上一口,莫要辜負了蕓姑孃的一番心意。」
掰開範昀謹的手,力道大得範昀謹臉發白。
阿思卻依舊麵染笑意,拿起一塊糕點送至範昀謹的邊,「夫君,張。」
範昀謹鐵青著臉,沒有張。
阿思一笑,「夫君莫非還害不,舒香,領著二位將軍先下去,我與夫君一會兒就過來。」
「是。」舒香乖巧應聲,便朝著裘意刁巖二人行禮,領著二人離去。
二人也未曾多想,隻當這夫妻二人要膩歪一陣,就這麼跟著走了。
大廳,便隻剩下二人。
阿思將糕點往範昀謹的邊又送了送,「夫君,吃吧。」
「我不吃!」範昀謹沉聲低喝,抬手便想講阿思手中的糕點打落。
可揮出的手在半空頓住。
隻見阿思那五纖細的手指死死地握住了他壯的手腕,卻偏偏,力道大得驚人,令他毫無掙紮之力。
阿思臉的笑意,漸漸染上殺氣,「夫君不吃,可是知曉這糕點裡有毒?」
話音落下,分明瞧見範昀謹眼裡一閃而過的慌張,可相比蕓丫頭,範昀謹的表管理得簡直是出。
「夫人胡說些什麼,蕓丫頭做的糕點,怎麼會有毒。我不吃實在是因為吃不下罷了。」
「那就咬一口嘗嘗,夫君不會連一口都吃不下吧?」
範昀謹沒有說話,應當是在想該如何與阿思周旋。
但顯然,阿思已經沒有了與他周旋的興趣,「我既然能將這籃子糕點拿來,你就應該知道蕓丫頭那邊已然敗。這糕點裡頭到底有沒有毒,你心裡跟個明鏡兒似的!隻可笑你口口聲聲說我父親待你如親子,於你有救命之恩,到頭來卻是要下毒害他的親生兒!範將軍,倒真是生得一副俠義心腸,真是忠孝仁義的好人吶!」
滿是嘲諷的語氣,激得範昀謹拍案而起,「你當我願意下毒害你?若非你權利之心如此繁重,又不肯真做我的人,我又豈會對你下毒!更何況,這毒本就不要,至多讓你臥病在床幾日罷了,反正起兵之事有我,你無須擔心,待事之後,我再餵你解藥,你我便可安安心心的做對夫妻!」
「我權利之心重?」阿思忍不住一聲冷笑,「我看,權利之心過重之人,是你自己吧!傳裘意刁巖二人前來,不過是我心急起兵一事,你卻以為我想奪你的權?範昀謹,若是沒有我父親創下的夏家軍,你當你這個桿將軍,能頂個屁用!」
他的一切,全都是夏家給的!
而他,卻要害!
範昀謹深吸了一口氣,並不接不阿思的指控,「你不是說過,你我二人不過是相互利用。」
既然隻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他為何不能給下毒!
更何況,那毒本不會害命!
「嗬。」阿思一聲冷笑,「你一路護我來邊城,我真當是謝你的,城之後又見夏家軍如此為百姓著想,也當是你教導有方,所以,哪怕你與蕓丫頭糾纏不清我也並不怪你,甚至,慕澤給了我一顆毒藥,我也從未想過要餵給你吃。隻是今日看來,與其遲早死在你手裡,倒不如我先將那毒藥餵你吃了的好。」
言語間的殺意,令範昀謹一陣驚慌。
猛然一把推開阿思便要往外去,卻不料被阿思抓住了後頸,重新給提溜了回來。
隻見阿思猛一用力,令得範昀謹重重的摔在地上,還不等範昀謹反應過來,膝蓋住了範昀謹的口,令他起不來。
隨後,從懷裡拿出一顆藥丸,正是當日慕澤給的那顆。
範昀謹瞪大了眼,怒喝一聲,「你想謀害親……」
話未說完,阿思便是迅速利落的卸了範昀謹的下。
下了臼,鑽心的疼痛令範昀謹忍不住大,就在這時,阿思將藥丸扔進範昀謹的口中,又迅速的將他的下給接上,迫使他講藥丸吞了下去。
方纔起,不急不緩。
範昀謹也連忙爬起,摳著自己的嚨,隻可惜,什麼都摳不出來。
「你給我吃了什麼!」
阿思聳了聳肩,「慕澤給的,不知道是什麼,要不,你去問問慕澤?」
「你這賤人!」範昀謹朝著阿思撲了過來。
阿思下意識的抬手反擊,卻赫然發現範昀謹的四肢本沒了力氣。
撲向阿思的攻擊作,一下子了索要擁抱似的,整個人都掛在阿思的上。
「你,你害我!」範昀謹著氣,毒藥的作用,令他連說話都沒了力氣。
阿思隻覺得心口一陣涼意,卻隻是淡淡一笑,抬手輕著範昀謹的背脊,「我不是與你說過,旁人對我的好,我會十倍還回去,旁人對我的不好,我也會十倍的還回去。」
既然,他已是了害的心思,那,便不可能坐以待斃!
「你……你……」
「夫君這是累了吧。」阿思笑,「妾扶夫君回去。」
呀,從未起過害人的心思。
走到今日這一步,全都是被的。
範昀謹病重的訊息,很快便傳了出去。
軍醫來過,束手無策,又將邊城裡的大夫都請來了。
奈何,慕澤給的葯乃是陳國皇宮裡的東西,如此稀罕的毒,豈能是尋常的大夫便查驗得出來的。
裘意刁巖二人站在範昀謹的床邊,眉心皺,「昨日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這樣了。」
阿思正拿著一塊帕子,細心的替範昀謹拭額上的冷汗,道,「我也奇怪,昨日喂他吃了糕點之後便說不舒服,回了屋就開始昏睡不醒。」
「是不是那糕點有問題?」
「糕點是蕓姑娘親手做的,我也問過了,隻是那蕓姑娘死活不說,我卻也無可奈何了,怪隻怪我非要喂夫君吃那糕點。」話說到這兒,裝模作樣的抹了抹眼淚。
都說,一個直男永遠不會看出一個人有多綠茶。
眼下裘意與刁巖二人就是如此。
哪怕阿思的戲不是那麼足,眼淚也不是那麼真,他們卻對阿思報以了十二萬分的同。
畢竟,在他們看來,範昀謹出了事,不論是復仇大計還是對阿思這個將軍夫人而言,並無益。
隻見裘意愁眉不展,「這可如何是好,兩日後就該發兵了。」
「是啊,沒有統帥,我等該如何發兵。」
阿思一副弱弱的模樣,「親之前,夫君曾與我說過好幾次要為我父親跟姐姐報仇的事,如今他病了,此事莫非還要耽擱不?難道,我還要握著七萬夏家軍的兵符,替仇人守這邊疆不!」
這事兒,對一個弱子而言,的確殘忍。
裘意與刁巖相互看了一眼,方道,「若不然,夫人來做這統帥?」
阿思裝著吃驚的模樣,回頭看下二人,「我?嗎?」
隻聽刁巖道,「夫人既然手握夏家軍兵符,那便是夏家軍的統帥,更何況夫人的武藝遠在我等之上,如今範將軍病重,這統帥之位,非夫人莫屬!」
裘意附和,「對!宮裡那老小子害了夏侯也,我們夏家軍若還有半點骨氣就不該再為那老小子守這邊疆!還請夫人好好休息,兩日後起兵!」
阿思微微點了點頭,「我是沒有問題,隻怕軍中的弟兄不服,畢竟我隻是一介子。」
「子又如何!夫人放心,有我跟刁巖在,無人膽敢為難夫人。」
「有二位將軍這翻話,我就放心了,起兵之事,不但是我夏家的仇,也是我夫君的心願,便是為了夫君,我也會擔起這重任,絕不讓京那人好過!」
裘意刁巖連連點頭,之後又對著範昀謹唏噓了一番,這才告退。
待二人一走,阿思也從床邊做起,手中的帕子被隨意的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慕澤進了屋來,看了範昀謹一眼,這才沖著阿思一笑,「夏姑孃的戲,可真差勁。」
阿思白了他一眼,「他這幾日不會死吧?」
慕澤搖了搖頭,「至能撐一個月。」
「不會死就好,發兵之前,我可不想出什麼岔子。」
而發了兵之後,範昀謹是死是活,與毫無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