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山匪慧明在客棧裡待了沒多久便要往京都去。
阿思叮囑了他不可與修麟煬說起的行蹤,慧明自然也是點頭答應。
出家人不打誑語,慧明既然答應了,自然便會信守承諾。
慧明走後,阿思便也大膽的上了借,反正通緝令上的畫像暫時還是易容時的模樣,這會兒走最是安全不過。
回到自己的馬車上,阿思彷彿想著慧明的話,思考再三,還是決定前往夏家軍一行駐紮的地方。
眼下的通緝令上還是易容時的畫像,可應該不需要多久,畫像便會改過來,到時,憑的一己之力很難逃過追捕。
更何況離開京都,原本就是想去找夏家軍,既然眼下人家都已經在那等著了,實在沒有理由不去。
將近午時,阿思終於到了慧明所說之,遠遠的,就見一座寨子屹立在山腰。
阿思駕著馬車往前,忍不住開始懷疑起來夏家軍那一行人是如何在這短短的時間就建立起這偌大的一寨子。
分明瞧著,這寨子是有些年頭了。
「站住!」忽然間,林間小道衝出來四人,攔住了阿思的去路。
阿思淡漠的掃了眼四人,打扮糙,簡直就是不修邊幅,不過形一個比一個健碩,倒像死習武之人。
夏家軍?
心裡頭打了個問好,阿思沖著那四人拱手一笑,「在下想見你們寨主,還請諸位通傳一聲。」
「見咱們寨主?」其中一人冷哼,邪睨著眼打量阿思,「怎麼,是想做咱們的寨夫人?」
話音落下,惹來其餘幾人輕蔑的冷笑。
阿思不解,「怎麼?我這姿,做你們寨夫人還不夠格?」
「喲,倒還真是想來做寨夫人的,可惜了,掌門寨主心有所屬,你趕走吧!不然,被我等抓上了山去,可沒好果子吃!」
語氣雖是兇狠,可言下之意分明是為了的安危而勸離開。
哪像是正兒八經的山匪。
阿思心裡頭忍不住一笑,看來,夏家軍的軍規倒是嚴謹,手下的人,也都不敢輕易欺辱百姓。
麵上卻是不聲,道,「我知道你們小侯爺的下落,趕個說得上話的來。」
聞言,那四人一驚。
且不說這人居然知道小侯爺的下落,單說這番話便是分明知曉了他們的份。
顯然,這子不簡單。
「你是什麼人?」有人問。
他們一行人潛伏於此,扮作山匪,為的就是不被京的人發覺。
難保這子不是來打探他們的虛實。
不得不防。
阿思皺了皺眉,倒不是不願與這四人明說,隻是說了真話,這四人也未必會信。
至,在世人看來,夏家唯一的子嗣應該是個男子。
眼下說了,指不定會被當做騙子給哄出去,徒添不必要的麻煩。
了鼻子,阿思隻好道,「你們若不信我,可將我帶進寨子裡去,若覺我不是好人,直接將我打死就是。」
話以至此,那四人似乎也沒理由再拒絕。
關押起來,若真是京來的探子,殺了就是。
四人相識一眼,方纔沖著阿思道,「那,這可是你說的。」
阿思點了點頭,表示生死無關。
便是有人上前來,將拉下了馬車,「那,可就得罪姑娘了!」說罷,不知從何拿出一塊黑布,矇住了阿思的眼,又拿出麻繩來反綁住阿思的手,這才押著阿思往寨子裡去。
約莫走了兩百三十六多步,阿思終於聽到了其他人的氣息。
有聲音自遠傳來,「那是什麼人?」
押著阿思的人沒有應聲,隻快步跑上前,與人耳語了兩句。
「竟有這事。」那人顯然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兒方道,「且領回去,讓老大看看。」
「好。」有人應聲,不多久,阿思便又被押著往前行。
不多久,好似是被押進了一間屋子裡,眼前的黑布終於被摘去,手也鬆了綁,「且在此稍等一會兒,自會有人來問你話。」
說完這話,那人便出去了,反手便將門給關上。
阿思掃了眼四周,時間極其普通的臥房。
倒是有些慶幸,沒將關進地牢去。
看來,這些人很重視他們的小侯爺,哪怕是知曉了小侯爺在何的人也不敢太多隨意的對待。
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房門便開了。
自屋外進來一位形高大之人,型健碩,站在門口便擋住了門外大半的。
其氣勢更是不凡,一子大將之風,連著阿思見慣了大人,這會兒都忍不住站起了來相迎。
「你說,你知道小侯爺的下落?」渾厚且低啞的聲音傳來,一聽便是常在戰場上喝令慣的。
阿思淡笑,沖著那人點頭,「是。」
「在哪兒?」
開門見山,也是個極其爽快的脾氣。
阿思笑意更濃,「你是哪位,我為何要告訴你?」
「你上山來,不就是為了告訴我?」
冷漠的調子著不悅,看來,這人就是山上這群夏家軍的頭領。
阿思心中瞭然,卻是問道,「那你先告訴我,你可是夏家軍的人,可是對夏家忠心不二。」
那人的目著審視,銳利如劍,似是能穿人心。
偏偏,阿思對上他的目,不卑不,毫都沒有被他給震懾到。
要知道,他這樣的眼神,便是連軍中都嫌有人敢與之對視。
這子,怕是不簡單。
思及此,那人開了口,「在下範昀瑾。」
範昀瑾?
很是悉的名字。
阿思微微皺眉,開始在腦海中思索著何時聽說過他的大名。
很快,便被記起,曾經聽夏振商說過,範昀瑾,乃是夏振商唯一的弟子,武藝計謀,皆得夏振商真傳。
隻是當年年輕氣盛,心思莽撞,時常得罪京中權貴,夏振商不得已才將其送去邊關歷練,這一去,便是十餘年。
當初莽撞行事時,聽夏振商提過一,這才會記得。
範昀瑾,好一個範昀瑾。
竟是他帶著人千裡迢迢從邊關趕來,要救!
果然莽撞,可知道暫時救不了,便在此地扮作山匪駐紮,看來這十多年也未曾白白歷練。
忍不住低頭一笑,就見範昀瑾眉心一沉,「姑娘笑什麼?」
「笑我父親若是知道你十多年下來仍舊這般莽撞,也不知是不是會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阿思說著,臉上的神漸漸嚴肅下來,看著範昀瑾一臉疑的樣子,緩緩開口,「我就是你要找的小侯爺。」
範昀瑾很想破口大罵,手底下那些人,莫不是抓了個瘋子上山來?
隻是,眼前這子麵嚴肅,又笑他當年莽撞,看上去,是對他的過去有所知曉之人。
眉心的疑更甚,範昀瑾直視著阿思的眼,「你是子。」
阿思並無退,「我爹當年落在外的,本就是個兒。」
「小侯爺是男子。」
「扮男裝,為保夏家地位而已。」
「何以證明。」
「腰間月牙痕。」
阿思並未說得詳細,隻想著若是夏振商與範昀瑾說過這月牙痕,那不必細說他也能明白。
如若沒說過,解釋再多也是枉然。
而很顯然,一聽月牙痕三個字,範昀瑾的眸子便是一閃,「當真?」
這就是知道的意思了。
阿思一笑,「要看?」說話間,已是作勢要去。
驚得範昀瑾忙背過去,「慢!在下自會尋人驗證,還請姑娘稍等。」說罷,便是大步離去。
倒是個正人君子。
阿思笑著搖了搖頭,隻道範昀瑾的子果然還是不夠穩重,臨走忘了鎖門,也不怕就這麼跑出去,將他的寨子裡裡外外都打探個清楚。
不多久,一位婦人進了屋來,方纔關上了房門,應是得範昀瑾的吩咐,對阿思客客氣氣的,「姑娘,老奴奉了寨主之命,查一查姑娘腰間的印記。」
阿思點頭,很是大方的開始,好讓那婦人瞧得清楚。
卻是問道,「大娘如何會在這寨子裡?可是被那群山匪抓來的?」
「這可是瞎說了。」婦人應道,「老奴原本孤苦無依,寨主瞧著老奴可憐這才收留了,您別看寨主是山匪,卻是個有道義的,幾個月來,劫富濟貧的事兒做了不,卻是從未欺負過一個老百姓。」
說著,老婦人手了阿思腰間的那塊月牙痕,「果然是有的,那姑娘就是寨主這幾個月心心念念要救的人了!老奴這就去與寨主說,寨主定是高興壞了。」那老婦人說罷,便要去開門,全然忘了阿思的衫還未完全穿戴好。
急得阿思一邊套服,一邊呼喊,奈何那老婦人手腳麻利,未等阿思穿好裳就將門給開啟了。
正巧,範昀瑾就在外頭,一轉便瞧見了阿思潔的後背,自然,也將那月牙痕給瞧了個清楚。
心道這人果然就是恩師之,隨即又麵如火燒,一時窘迫難言,麵對老婦人的回答也隻能嗯嗯啊啊的含糊應答。
阿思心裡自然也是慌得不行,忙去了一旁的角落穿好裳,再出來時,卻已不見範昀瑾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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