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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送明珠有什麼寓意?”沐卿晨心中憋氣,“那麼好的東西,給他豈不是可惜了。”
蘇姚揚著角笑了笑:“你可聽說過一個詞做買櫝還珠?”
“我聽老師講過,”沐卿晨說著,忽然眼睛一亮,“姐姐,你是想藉此諷刺顧遠悠有眼無珠?”
蘇姚點點頭,有些歉然的看向沐卿晨:“這一次,可能要委屈你一下,陪姐姐演一出戲。”
“好,有什麼事姐姐盡管吩咐。”沐卿晨心中激,他早就想幫姐姐做事了,可是一直以來能力有限,如今別說是讓他演戲了,就是讓他火中取栗,他也二話不說的直接將手過去。
蘇姚挑選了半天,終於選定一件羅換上,而後又將發打散,鬆鬆的挽了一個墜月髻,對著鏡子仔細的描畫眉眼。
刻意將眼尾畫的低垂了一些,而後又輕輕地畫好了眼線,拿著新研磨製的玫瑰花香,輕輕地在眼線側抹上一抹微紅,一眼看去,彷彿隨時含淚、泫然泣。
沐卿晨看著有些心疼:“姐姐,你這樣裝扮,是不是顯得太過可憐了一些?”
蘇姚對著鏡子端量了片刻,滿意的點點頭:“我現在可是被退婚之人,且名聲了損,之後又被皇上責罰,再加上榮王妃這個親生母親都派人對我下藥,認為我辱沒了榮王府的名聲,如此淒淒慘慘,我當然是可憐至極了。”
不管什麼時候,這人設可不能崩!
現在就是地裡無人問津的小白菜,可憐、可悲沒人!
收拾裝扮好之後,蘇姚和沐卿晨出了宮。
楚非衍這邊也很快得到了訊息,思量了片刻之後,吩咐名臣準備馬車。
名臣作迅速,等楚非衍上了馬車之後,忍不住開口說道:“主子,您下手的時候可要注意點分寸,畢竟顧遠悠是吏部尚書府的嫡子。”
主子可千萬不要為了給蘇姑娘撐腰,就直接把人弄死了,那樣還是很棘手的。
楚非衍掃了一眼名臣,乾脆利落的落下了車簾,還以為他變聰明瞭,如今瞧著還是和以前沒什麼區別。
沐蓁蓁心中張,提前一夜便毫未能眠,被嬤嬤們拉起來梳妝打扮之時,便覺頭暈的難。
莊王妃走進房間,看著這副恍恍惚惚的模樣,不由語帶關切的說道:“蓁蓁這是怎麼了?今日你可是新嫁娘,要歡歡喜喜的纔是。”
沐蓁蓁麵上扯起一抹笑意,看上去十分的勉強:“母親,我總覺得心中不安穩,你說那個沐凝華可會趁來攪局?”
“一個被退婚的子,又有那樣一個母親,不娶纔是理之中的事,稍微有點臉麵的人都知道該避一避嫌,放心吧,母親已經讓人在宮門口等著,若是出宮門,一定想辦法給攔下。”
“是,多謝母親。”沐蓁蓁心中微鬆,“這段時日全靠母親幫我籌謀規劃,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傻孩子,你我是母,我不幫襯你,還有誰能幫襯你?”
以往聽到這話,沐蓁蓁心中並無多大,可是現在許是就要嫁人的緣故,竟覺得心中酸的厲害,頓時便紅了眼眶:“母親……”
莊王妃麵上笑意慈和:“可千萬不能哭,你嫁人是大事,若是現在落了淚,以後豈不是要哭一輩子?”
沐蓁蓁連忙拿出帕將眼淚乾凈:“我知道了,多謝母親。”
莊王妃拿過一側的鸞步搖,輕輕的幫沐蓁蓁在頭上:“好了,待會兒你大哥會為你送嫁,到了顧家以後,要好生的侍奉公婆、照顧夫君,要心懷大度,安心育子嗣,早日為顧家開枝散葉。”
沐蓁蓁起,對著莊王妃盈盈下拜:“是,兒謹記母親教誨。”
沐聞禮已經等在了門口,聽到房間中母親已經和沐蓁蓁說完話,便出聲提醒道:“母親、妹妹,吉時到了,迎親的隊伍已經停在了王府門口,妹妹該上花轎了。”
“好,我們知道了。”莊王妃回應了一聲,抬眸看了看麵上仍舊帶著忐忑的沐蓁蓁,微笑著從一邊的全福嬤嬤手中接過喜帕,“好了,蓁蓁莫怕,有我們莊王府為你撐腰,你和顧遠悠一定能夠琴瑟和鳴、白頭偕老。”
沐蓁蓁點了點頭,手指不由自主的過袖上繡著的富貴牡丹:“兒拜別母親。”
“好。”
沐聞禮背著沐蓁蓁,一步一步送出府。
沐蓁蓁伏在沐聞禮背上,片刻之後輕聲說道:“大哥,之前的事委屈你了。”
“妹妹莫要胡思想,之前一直於風口浪尖,如今借著傷的時機向後退一退也是好的,省得太過招人眼,以至於惹了皇上厭煩。”
沐蓁蓁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和這位大哥的關係並不算是親近,能說上這兩句話已經是難得了。
皇宮之中,太後神沉的倚靠在榻上,沉默許久之後,忽然抬手將桌案上的湯藥摔在地上,頓時大殿之一苦的藥味彌漫開來。
齊嬤嬤連忙跪地:“太後,如今明珠郡主的事已經無可挽回,還請太後放寬心思,保重要。”
“是故意的……”太後深深地吸了口氣,沉的眼眸中宛若淬了毒一般,“這是在報復哀家,真是想不到,這麼多年來看著平平庸庸沒有什麼作為,卻沒想到這咬人的狗不,冷不丁的來上這麼一口,卻直接挖了哀家的心肝!”
“太後……”齊嬤嬤麵帶戚,卻是不敢接話,“太後切莫氣餒,終有一日,明珠郡主能夠明白,隻有您是全心全意為好的。”
“罷了,沐蓁蓁可以厭惡哀家,但哀家卻不能放任著不管,將哀家準備的嫁妝一併送到顧家去,不願意走上哀家給鋪的康莊大道,哀家生氣,卻也不忍心看著在泥濘之中掙紮。另外,讓人盯好了覽翠軒,今日是蓁蓁的婚大喜之日,絕對不能讓蘇姚前去攪了的婚事。”
“是。”
齊嬤嬤連忙下去吩咐人去探聽蘇姚的行蹤,卻得知已經隨著沐卿晨出宮了,著急之下連忙派遣人到宮門口阻攔,隻是剛到宮門口,去攔路的人便被一子侍沖撞,不知怎麼的就打在了一起,好不容易開來,已經不知道蘇姚的行蹤在何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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