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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中,皇帝怒火沖天。
宮外寧府中,閣老寧瑜聽著名臣的轉述,麵上卻滿是一片復雜難辨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好,好誌向!名臣,這句話確定出自榮王府?”
名臣微微的搖了搖頭:“之前調查的資訊當中,並未聽聞榮王府中有這話傳出,也許是榮王還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將此話傳揚出去,也許……”
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頂替了沐凝華份的蘇姚,這段時間,他又重新讓人調查了蘇姚的份,可不管怎麼查,查到的都是出鄉野,之前毫無出彩之。
的母親乃是普通的農家子,其父親為秀才,讀過幾年書,但天分有限,在考秀才的時候勉強掛了個末端,之後便親生子,在村子裡代筆為生、偶爾教導一下村中的子,賺取一些束脩。
蘇姚能夠讀書識字便全賴於他的教導。
寧閣老走到桌案後麵,提筆將這句話寫下來,越是端量越是覺得其中大氣磅礴、巍巍不可直視:
“這句話一出,不知道能夠收攏多天下學子的人心,榮王不會想不到,他能按捺至今不泄任何風聲,著實是讓人意外。”
“寧閣老,您說這句話有沒有可能是那個蘇姚說出來的?”
“蘇姚?你是說頂替了沐凝華的那個小丫頭?”
名臣搖了搖頭:“許是屬下想多了,如此誌存高遠、影響重大的話,怎麼想都不應該出自一個小小子之口。”
蘇姚的父親才華平平,不然也不會放棄繼續科舉,這樣一個人能夠教匯出一位驚世駭俗的才?
寧閣老抬手縷了縷胡須,眼中閃過一抹深思之:“等等,我記得你說過,這個蘇姚被帶榮王府中之後,被人灌了藥,以至於忘卻了前塵,可對?”
“傳來的訊息人是這樣說的,不過看那個蘇姚的表現,是不是真的忘記了,還有待商榷。”
“不管是真忘了,還是假裝忘了,和榮王府沒有毫的緣關係,單純的是被利用,再加上榮王府沒幾天,便被匆忙的送來了京都,這樣看來,是沒有可能接到寧王府的。”
名臣恍然大悟:“是啊,若這番話出自榮王府,又被榮王暫時按奈而不發,在知道蘇姚是替的況下,無論如何都不會告訴纔是。”
寧閣老點了點頭,臉上帶出一笑意:“你方纔說,不確定蘇姚是不是真的忘記了過往是不是?”
“是。”
寧閣老笑容中多了幾分贊嘆:“這就說得通了。”
“老爺子,什麼說通了?”
“蘇姚記得過往,記得對榮王府的仇恨,丟擲這句話,就是為了給榮王府的頭頂上懸賞一把刀!至於這句話究竟是出自什麼人之口,那就不好說了。”
皇上的猜忌心很重,本就因為榮王府送來庶子而非嫡子耿耿於懷,現在再加上這句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這般豪言壯語立下誌向的同時,也擺明指責皇上陷萬民於水火,江山、社稷不安!
榮王府的牌坊是立起來了,卻將皇上的臉麵踩在了地上,皇上怎麼輕易饒過榮王?
“這恐怕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名臣唏噓。
皇上對榮王府猜忌,同樣也會牽連到蘇姚和沐卿晨,眼下榮王勢力龐大,皇上一時間沒有辦法置,說不定就會拿在宮中的姐弟兩人出氣,畢竟現在他老人家的著實讓人琢磨不,彷彿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寧閣老麵上的笑容淺淡了幾分,思量片刻之後,對著名臣開始趕人:“你趕回去告訴非衍,讓他想辦法將蘇姚寫的手稿拿出來給我瞧瞧,我現在宮一趟,找皇上下棋。”
“老爺子,您最近進宮進的有些頻繁呀?”
“老人家的事你們這些小孩子不要管,趕回去看你主子吧,另外幫我帶句話,榮王造孽,但百姓無辜,讓他注意其中的分寸,莫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皇上必定會想辦法掣榮王,眼下榮城周邊發生雪災就是最好的時機,隻是,不知道會牽連多無辜百姓……
“是。”
皇宮安福居,蘇姚給沐卿晨講解著書冊上的容,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不由得停了下來:“我說的這些東西你都知道了?”
沐卿晨回過神來:“還……沒有。”
“那怎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你……我讓吉福告訴你的事,他傳達到了嗎?”
“你是說我寫的那張白紙丟失的事?”
“嗯,這兩日,哪怕是在太學當中,也有人時不時的提及你說的那句話,而且還有人說,榮王府要倒黴了,你我的日子也會不好過。”
“我們的日子什麼時候好過過?”蘇姚轉頭打量了一下沐卿晨房間裡的佈置,比上一次見到多出來不,“你房中添置了不東西,覺如何?”
對上蘇姚似笑非笑的神,沐卿晨心中控製不住的有些窘迫:“我按照你的方法,到外麵找別人借的。”
“這就對了,臉皮值幾個錢,重要的是讓自己過得舒坦。”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之所以放出這句話,是不是想要算計榮王府?”
“不錯,”蘇姚大方承認,“榮王府力量龐大,你我現在宛若螻蟻,本沒有辦法撼這座龐然大,既然不能其基,那就在這些細枝末節上點手腳,時間長了總會有辦法讓其轟然倒地!”
“雖然你我仇恨榮王府,但在外人眼中,我們的出和榮王府割裂不開。”
蘇姚放下書冊,端起旁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如果有整座榮王府陪葬,即便是死了又怎樣?難不上次收拾你,把你的膽子都給嚇破了?”
這話滿是試探,可沒有給榮王府陪葬的打算,要活的長長久久的,看著那些視人命如草芥的人一個個玩完!
“我才沒有被嚇到!”沐卿晨抬頭,眼眸中,剎那之間湧現出熊熊恨意,“若是真的能夠扳倒榮王府,就是讓我死上一百次都不怕。”
蘇姚微微一怔,隨即笑開:“好,記住你現在的話,等有一天用上你了,別嚇的走不路就好。”
“纔不會,”沐卿晨用力的咬了咬牙,“若是你真的能夠扳倒榮王府,我願意做牛做馬任你差遣!”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現在的自己力量弱小,頭腦也不好用,想要報仇遙遙無期,現在有個同樣和榮王府有仇的蘇姚,若是能藉助的力量,說不得他真的會有大仇得報的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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