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晉坐上車，把手上發燙的紙杯遞過去：“給。”

秦煬：“什麼？”

何晉看到他，腦海中就驀地回想起阿K剛才說的“那方面功夫”，他渾一熱，趕低下頭，只小聲說了句“給你的”，就去系安全帶。

……真他媽……別想不該想的，何晉！

秦煬打開杯蓋小口，一濃郁的熱巧克力味道飄出來，甜甜的充盈鼻間，他笑了笑，僅僅因為對方這一個小小的舉，昨晚到的傷害好像又輕了許多。

秦煬暗罵了自己一句“真賤”，傻乎乎地捧著杯子湊到邊喝了一口：“唔——！”

……靠、好燙！

何晉聽見秦煬的“嘶”聲，卻在自己看過去的那一瞬間，見秦煬把出來的舌頭回去，故作鎮定地把杯子放在邊上，可對方稍稍有些扭曲的表出賣了他，讓人看著既好氣又好笑。

秦煬啟車子，一邊問：“干嘛給我熱巧克力？”

何晉鼻子：“咳，店里有活，今天買熱巧克力打八折，員工免費……”

秦煬勾著開玩笑道：“我還以為你送我這個有什麼寓意呢。”

他從左手邊的車門夾里取了那支剛買的玫瑰花，很隨意地遞了過去：“喏，禮尚往來，路邊有個陌生姑娘送我的，給你了，人節快樂。”

何晉角了，真是路人送的？

不過這廝敢送玫瑰花，膽子也夠大的！

如果不知道他就是殤火，自己估計又會為秦煬這個舉胡思想、坐立不安了吧？

何晉心中的氣又上來了，想到一開始在游戲里自己“老公”的就是這家伙，現實中又一不茍地扮演著熱心學弟的角……嗚，自己一直以來到底是用什麼樣的眼再被看待呀，好丟臉！

對了，還記得有一次兩人跑步時，秦煬還一臉好奇地問自己“神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游戲，那演技都堪比影帝了，而自己還傻傻地、認真地解釋給他聽，小丑一樣……

何晉賭氣想把花還回去，早知道他也不給秦煬買了熱巧克力了，其實，員工在店里才能免費的咖啡和飲料，但要外帶，也是需要花錢購買。

就在這時，一陣悉的鈴聲響起——

“我不完的夢，你陪著我想，不完的勇氣，你說更勇敢……”

是秦煬的手環，何晉一個怔忡，遞回玫瑰花的手頓住了。

秦煬接了電話，幕投出來，印出幾個年輕艷的生面，背景像是KTV的包廂，燈紅酒綠的，還擺著許多電子蠟燭。

“秦煬……”

“哇！接了接了！”

“帥哥，在開車啊！”

“在哪兒呢？”邊上過來一個腦袋，是章宵，他對著攝像頭喊，“安門東街的錢柜34B號房間，速度過來！”

秦煬：“干嘛，都這麼晚了！”

章宵：“同學會啊，夏鴻羲、佘妍兒都在呢。”

秦煬：“鴻羲回國了？”

章宵：“是啊，他明天就飛回國了，你這不開著車麼，我顯示你位置離咱們不遠啊，幾分鐘就到了，趕的。”手環通話會顯示對方地理位置。

秦煬：“不來了，我跟朋友一塊兒呢，抱歉了啊，下次請大家吃飯。”

“哦～～～朋友～～～”背后突然響起了一陣起哄聲，有人問，“什麼朋友？秦帥哥找朋友了？”

秦煬看了何晉一眼，眼眸晦暗，回頭笑道：“是啊。”

何晉心臟重重一跳：“……！”

秦煬朝他了眼睛，意思說是找借口在騙他們，可何晉心里知道，這不只是一個借口……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他現在也有點糊涂了。

那邊的人聽秦煬承認，起哄得更加厲害，著要他把人帶過去給他們看看，依稀還聽有人說“心碎”、“失了”之類的話。

何晉在邊上小聲說：“你去吧，是高中同學吧？他們都你，你不去好像不大好，你把我放在地鐵站吧，我自己先回你家，反正我認識路。”

秦煬挑眉：“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回去。”

手環還接連不斷地傳來嚷聲，幾個人正齊聲喊著秦煬的名字，章宵笑著湊上來問：“怎麼說啊，來不來，都等你呢，朋友害嗎？”

“不是朋友啊，剛開玩笑的，”秦煬把手環攝像頭對向何晉，何晉本能地拿手遮了下臉，“看見沒有，男的，大學同學。”

那邊瞬間一陣唏噓，但大伙兒還是熱邀請：“沒事啦，你朋友不介意的話就一起來坐坐嘛，你跟咱們都好久沒見了。”

何晉兩面為難，他一點不希秦煬因為自己而錯過那樣的活。

“要不、要不我陪你去吧……我在車里等你。”何晉提議道，他現在困得不行，在車上睡一會兒也好。

……這是什麼話，秦煬皺了下眉頭，先回復催促中的同學：“來了來了。”

切了電話，秦煬在前方的紅綠燈轉彎，朝安門東街的方向駛去，到地方后秦煬拉何晉一起下車：“我們跟他們打個招呼就下來。”

何晉無奈，只能跟著秦煬上樓。

KTV包廂里熱火朝天，音樂聲震耳聾，一群人見秦煬到了，瞬間哄鬧起來，嚷嚷著咬他“罰酒”，年輕的男男，一個個穿名牌，氣質不凡。

何晉只在最開始被人關照了一下，章宵見過他，跟他聊了兩句，但很快，他就被一群陌生人忘了。

看著秦煬被那群人圍在中間，即使在屬于他的那個圈子里，他也是如此閃耀……何晉突然覺得，自己會被這樣的人喜歡上，真是不可思議。

被罰了兩杯酒，秦煬大腦有點熱了，大伙兒讓他唱歌，他一屁坐下包廂沙發正中央，突然想起何晉，著脖子在人群中尋找那個悉的影子。

何晉已經被到了最邊上，正癡癡地著他，驟然被對方尋找他的視線鎖定，黑暗中，兩雙眼睛勾纏在一起，仿佛出了一火花。

“何晉，”秦煬在一片嘈雜中大聲著他的名字，手把邊上的人推開，是騰了個空位出來，“過來這邊！”

和秦煬說的一樣，如果沒人注意他，他真是一個存在超級低的人。

即使坐到了對方邊，也只能為襯托芒的一道暗影。

秦煬把同學遞上來的平板電腦遞給他：“點歌。”

何晉：“我不會唱歌。”

秦煬偏頭道：“你點，我唱給你聽。”

何晉：“……”

熱熱鬧鬧的KTV，每個人說話都靠湊著人耳吼，偏偏秦煬剛那個作，讓何晉覺到了曖昧，渾過電似的，一陣痙攣。

何晉想到秦煬的手環鈴聲，點了《不完小孩》。

這是他八年前特別喜歡的一首歌，已經很懷舊了，他不知道秦煬是不是因為記得自己說過才用這個鈴聲，直到現在……也許是他多心，但不管什麼原因，他現在很想聽這一首。

安靜的鋼琴前奏響起，秦煬握著麥克風，專注地看著大屏幕：“當我的笑燦爛像……”

聽到第一句的時候，何晉就驚呆了，和秦煬的聲音一樣，他的歌聲也非常好聽，邊的人出一陣掌聲，秦煬像是沒覺到，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滿臉溫地唱：“全世界在等我飛更高，你卻心疼我小小翅膀……”

何晉不敢看他，跟他一樣看著屏幕，認真地看著那一句句的歌詞。

秦煬：“當我必須像個完的小孩，滿足所有人的期待，你卻好像，格外欣賞，我犯錯犯傻的模樣……”

每一句話都唱出了何晉當年心中的希冀，但那首歌中的“你”卻是不存在的，那是一個虛幻的影子，一個與他母親對立的影子，也是他擁有的……

秦煬：“我不完的夢，你陪著我想，不完的勇氣，你說更勇敢……”

但此刻，心中一直以來空缺的那一塊，仿佛被秦煬的歌聲一點點填滿了。

一曲結束，何晉眼睛都有點發酸，他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困得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可不想承認是因為。

邊上的同學們紛紛好，讓秦煬再接著唱，秦煬擺手，站起來笑道：“不了，我朋友還有點事，我們要走了。”他順手把何晉拉起來當擋箭牌。

“哎呀，這麼掃興……”

“才十點，還早呢！”

“你朋友有什麼事，我可以找我家司機送他啊！”

何晉著頭皮著那些人對自己的不爽……

“真有事，先走一步，下次來了提前通知，請你們吃飯。”秦煬推著何晉往外走，在被簇擁的小空間，這個接近摟抱的作讓他格外。

剛要去推門，一個漂亮的卷發妹子突然閃出來攔住了他們：“等等！”

大伙兒都頓住了，不知道誰先吹了聲口哨，氣氛瞬間又熱烈起來：“喔～～～”

何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他掙開秦煬攬著他的手，閃到一邊，果然，那個漂亮的生下一秒就看著秦煬勇敢告白道：“秦煬，我喜歡你！”

“佘妍兒好樣的！”

“終于說出來了哈哈哈！”

“喔喔喔！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

那個佘妍兒的生眨著眼睛大聲道：“如果你還沒有朋友，請和我往！”

何晉看著這一幕，張地了手，他看向秦煬，卻見秦煬勾著角反問：“你們這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嗎？”

生的表僵了一下，何晉猜是真表，可秦煬的回答很巧妙，他沒有直接拒絕，而是開玩笑來了這麼一句，如果妹子意會，應該會順著臺階下。

佘妍兒果然苦笑了一下：“真沒勁兒，我詛咒你一輩子找不到朋友！”

秦煬上前拍了一下的胳膊，笑道：“如果我要找朋友，第一個考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