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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風》 第三十二章 陰險的盟友(中)

涯國,海天宮。

這是觀瀾大陸十大名宮中唯一一座並非建築在本土上的王宮——它位於崇洋島,整座島嶼就是王宮的組部分。

海天宮憑島而建,四面環海,出皆靠舟船。崇洋島的面積並不大,但是涯國人卻利用他們出的技建造起一座煥獨的海上王宮。

整個海天宮是龍形設計,環島半周,龍首向西,面向大陸,意指天下,由此可見涯國人的心深,亦有著屬於自己的蓬野心。其中龍首是涯國國主及嬪妃的寢宮,龍腹主要是議政殿,龍尾則是下人居所。崇洋島北端是以海天宮主建築爲主,南端則有花園,王宮廣場,四周佈置有大量的衛兵哨塔,島外有足十二艘三桅龍船,二十艘炮艦和四十艘以上的鐵甲艦以及一艘行宮王船。

三桅龍船,是涯國特有的巨型遠洋海船,使用柚木替代橡木,壽命提高了一倍,遠洋能力強,載兵量巨大,海域活範圍廣,而且能支撐長期消耗戰,是目前大陸最大噸位的戰船,也是涯國海軍賴以稱霸的主要基礎。當初淺水清海上大運兵時使用的三桅船,就是後來止水學習涯國人的技建造的,但是他們只學到了皮,勉強達到了涯國三桅龍船的載兵量,可在使用壽命,遠洋能力,行駛速度及抗沉能力上皆有不足。

至於涯國的鐵甲艦,同樣是威霸天下的戰船,也是他們的主力戰船,雖然在續航能力,載兵能力及抗沉能力上比不上三桅龍船,但是撞擊及好。這種鐵甲艦是兩桅兩帆型戰艦,外客包有鐵皮,船首裝有巨大撞角,主要作戰方式是通過撞擊敵船而後接舷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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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艦則是涯國最備遠程威力的戰艦。這種戰艦擁有大面積的甲板,載人量不多,但是每艘炮艦上至擁有二十門以上的艦載投石機,而一般的戰船充其量擁有兩到四部。炮艦是海上作戰時遠程打擊的主要武,涯國制木爲彈,船艙裡堆滿了那種即使是在海面上也可以燃燒的木彈,專門用於對敵方海軍進行遠程轟擊。一旦有十艘以上的炮艦集合在一起,想想那鋪天蓋地的流星火雨砸向敵船,也令人不寒而慄。只是這種船幾乎沒有近戰能力,最怕的就是上如格日桑急風快船這樣的速度超快,積又小的船隻,因此從不單獨使用,總是與其他艦船配合作戰。

涯國人的海上力量,經過幾百年來的發展,已經爲大陸公認的最強,他們因此擁有強大的自保能力,但是在對外衝擊中,卻由於陸戰能力的缺乏,而難以發揮有效戰果。

涯人的海上實力之所以強大,主要和他們地偏北有關。涯國以南是強大的麥加,以北則是一片冰天雪地,四季寒冬的雪國。雪國論面積,其實不弱於麥加,聖威爾等地,只是這裡氣候惡劣,冰原,實在不適宜生存。因此雪國極北之地,大而貧弱,本沒什麼國家有興趣往這裡發展。以西則北方獨立領,這個盜匪之邦雖然惡名昭彰,但實力同樣不容小視,在這種況下,涯國三無路,只能向東面大海發展。

由於麥加人常年與天風發生戰事,因此涯人的發展一直都很平穩,反到是外無敵,便不平,常有**政變發生。

此外涯人的海上發展不僅僅取決於地理地勢的周邊關係,也和他們的天氣有極大關聯。由於北地嚴寒,這裡的植只能種一季,也就是春種秋收,不象麥加人地偏寒,可以春種水稻秋種麥,一年收兩季,驚虹止水的數地區甚至可以種上三季,這邊收割,那邊就下種,永遠不用擔心寒流會凍死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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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種得過於頻繁,地力不足,產量較低,遠不比麥加那裡的泥土富含養分,雖是種兩季,但每一季都比得上他國一季的產量。

因此,爲了解決糧食問題,涯人就不得不被迫向海上討食。

他們最初的發展,就是從海上捕獵發展到海上貿易,最後由於海盜的存在,而功發展出遠洋海軍,爲大陸最強的海軍力量。可惜的是,觀瀾大陸對海軍的重視遠遠不夠,即便是涯人自己,也不認爲海軍能爲他們起到多大的保護作用。最直接的例子就是,當初止水的二十萬水師,連仗都沒機會打,就被淺水清給滅了國。

如今的時代,依然是陸軍的天下。

直到淺水清的這次遠洋大迂迴戰略,才徹底改變了這片陸地上對海軍的重視程度,不過這卻需要很多年以後了。

自從涯國人開始了海上大發展後,他們在陸地上的話語權越來越,但是在海上卻擁有絕對主導權.

過了風暴海,就是恩賜海與珍珠洋。這兩海域包括風暴海的部分領海,都於涯國人的控制之下,擁有大片的海島。涯國人念是海洋給了他們發展的機會,因此將他們所的海域稱爲恩賜海,意爲天神賞賜之地,將他們尚未征服的遠洋稱爲珍珠洋,意指在那裡擁有更多的財富,等待著自己去開發。

從這一點上,我們也可以看出,不同的國家對海洋的不同態度。比如麥加人,同樣擁有出海口,他們的領海卻是風暴海,因爲在他們的眼中,那裡是風Lang肆之地,海神棲息之所,是容不得他人輕易染指的。因此麥加人強大的河艦隊一旦出了海,就什麼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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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國的最遠端領土目前是海角島和無涯角,最早的涯國人,著名的海上探險家,涯國開國國主崖傷遠,在探險來到此地後,認爲他已經到了天之盡頭,因此爲這裡島嶼命名爲海角島,爲整片區域命名爲無涯角,並以此爲國名,立國涯國。而崇洋島就位於這片海域的正中,這裡的崇洋,指的是崖傷遠心懷遠大,志在遠洋,與崇洋外的意思截然不同。假如將領海面積算進去的話,那麼事實上,觀瀾大陸真正的領土第一大國,應該是涯國。他們控制的海域,數十倍於他們的陸地領土。

不過對於涯國人來說,能夠獲得更多的土地,同樣是他們所向往的。

這是任何一個海島民族共同的……

海天宮。

心遠殿裡,崖無雙正襟危坐。

國相紀良國坐在一張爲他特意擺放的相凳上拱手對無雙道:“陛下,昨日老臣給您的進言,陛下可曾看過?”

崖無雙淡淡回答:“看過了,不過朕暫時沒這個打算。”

紀良國一聽就急了,當時站了起來:“陛下,你的年紀已經不小了,選後一事是爲大事,怎可輕忽怠慢?”

崖無雙立刻回答:“不是朕不答應亞父之議,實在是目前大陸紛爭,時局盪,適逢朕新君登位,基不穩,正當勵圖治,以作則,警醒國民,不宜考慮兒之事。”

紀良國是崖無雙能回朝登基的功臣,當年就是他,以一個四品侍中郎的份,甘冒大險,將無雙從政變中救出來。在那之後,他一方面努力教導無雙長,另一方面四聯絡忠心故主的臣子,圖謀幫無雙復位。象這樣的臣子,歷朝歷代,凡有謀朝篡位之事發生之時,必然有之。你可以認爲他們是忠肝義膽,匡扶正統,卻也可以認爲他們是奇貨可居,行險一搏,一旦功,日後便飛黃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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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無雙回到涯國,第一個聯繫的就是紀良國,這位將一生心榮耀都放在無雙上的老人,在多年尋覓不得時,突然聞得太子迴歸,所有死去的心思竟又復活了。由於無雙的失蹤,紀良國多年暗藏,未有行,因此當時的涯國國主對無雙所能帶來的威脅與警惕已放鬆到最低點。結果無雙在紀良國招攬的死士與熊族武士的配合下,功混進崇洋島。在躲過了海軍封鎖線的同時,無雙就擁有了徹底的軍事主宰權,輕而易舉地復辟功。

這其中,紀良國的貢獻居功至偉,無雙認其爲亞父,拜爲國相,掌涯政大權,同時特賜陪座,從此見君可以不拜,坐於君王之畔。

對於見君不拜這個封賞,紀良國堅決拒絕,不過從此以後,他就爲唯一一個可以坐在國主邊與自己的國主商議朝政大事之人,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刻無雙這樣回答,老國相立刻急了,他對崖無雙有大恩,又是他的年恩師,也是罕有的夠資格當面教訓和頂撞無雙的人,直接就道:“陛下此言差矣,天子家事既國事,怎可以兒之由廢之?如今天下方定,正當以大婚之慶昭顯王恩,賜福於民,早生龍子,方可令國民安心。否則陛下一日無後……陛下,那叛賊次子依然在逃於外,若不早有儲君,只怕會予其趁隙反擊之機啊。”

紀良國口中的叛賊次子,自然就是無雙的堂弟,按國家律法,如果無雙無後,那麼就算他今天推翻了他叔叔的位置,在他將來死後,他的這位堂弟依然有資格號召百姓擁護他,重回王座。無雙早一天親,早一天生子,那麼別人的機會就一點。

就象當初紀良國忍暗,圖謀來日一般,如今的政治場上的失敗者,又何嘗不是一樣?

所以紀良國纔要敦促無雙早早親,只是無雙的心目中,一個曼妙的影總是揮之不去,如果可以,他真希自己這王后的位置,是屬於夜鶯的。

一想到這,無雙就有些頭痛。

做國主,真得是太累了。

那許多繁複的宮廷禮儀他能努力去適應,那些謀詭詐的國家政事,他能努力去學習,但是要他把自己所有的私生活都貢獻出去,爲王位穩固的保證,將他的所有都一起奉獻,爲君權基石,他心深終究是極爲抗拒的。

如若可以,他希能夠在心裡留下那樣一塊淨土,也因此,當紀良國在他耳邊絮絮叨叨說個不休,列陳納後一事,是於國於民皆爲有利的大好事時,他心中的卻是恨不得將這個討厭的老頭子一腳踢出去,好圖個清淨。

可他終究不能,那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老師,是他復辟的功臣,更是國家的棟樑……

重要的是,他所說的一切都是對的,除了一點,就是犧牲的是他自己的

他終於開始明白,做一個王,是怎樣辛苦的一件事。他並不能真正事事順心,恰恰相反,他要心勞力,並努力付出。他依稀記得自己在那天衝進海天宮,用手中的長劍指著他叔叔的額頭時,沒有看到多畏懼,反到有一份卸下心中負擔的輕鬆。

原來,這個萬人之上,真得不是什麼人都做得來的。

或許,淺水清可以吧?

用手指輕輕了一下眉頭,無雙道:“既然如此,那麼亞父說說,該納哪家子爲後?”

紀良國心中一喜:“此番納後,當是一後四妃方爲正統,至於王后人選嘛,目前有三個,一個是海路總領魏翔明之,此容貌端莊,秀外慧中,知書達禮,頗有大家風範。另一個則是陸天務府府主左天聰之,此巧可,聰明伶俐,琴棋書畫通,只可惜年紀略小了些。此外還有一個就是目前暫居宮中的,天風帝國翔龍副帥津業宏之津津小姐。陛下若能納此爲後,則從此以後我涯國與天風帝國立姻親。此番陛下復位,天風帝國出力良多,已多番遣人詢問津津小姐在此事宜,顯然也有意於此,而且陛下與津津一路同行,彼此悉,雖早先有所誤會,但如今也已冰釋前嫌,若能有,必能恩。只是津津小姐,全無大家風範。爲後者,當母儀天下,爲天下子之楷模,津津小姐的尚需磨練,似這般不修儀,專舞刀劍,肆意宮闈,無分尊卑,實在是……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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