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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風》 第一百三十二章 在夾縫中生存(下)

如果說,鐵鎮中誰是最傳統最忠心於帝國的軍人,那麼首當其衝的應當就是水中棠和沐了。

碧空晴和拓拔開山是止水叛將,只忠於於淺水清,不會忠於天風帝國。方虎雷火是淺水清一起從士兵中長出來的生死夥伴,天風帝國固然要忠,但若要選擇,這幫義氣大於國家的兄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淺水清。

但是水中棠是份使然,家族顯赫,世代爲帝國服務,沐則是格使然,從小到的教育就是以一個天風軍人爲榮。因此淺水清和蒼野之間一旦產生問題,第一個擔心的就是這兩人。

這刻當他的眼神掃過水中棠和沐時,兩人同時長嘆一聲,他們自然也知道淺水清目中的含義。

水中棠看看方虎等人:“你們怎麼說?”

方虎沉聲道:“不管野王是不是要殺淺,只要是淺決定的事,我方虎不會皺一下眉頭。”

雷火甕聲甕氣到:“我也是。”

碧空晴和拓拔開山對一眼,然後同時抱拳:“誓死追隨將軍!”

水中棠點點頭,他看向淺水清:“如果野王真得有意要害我鐵鎮,我也會追隨將軍,但是將軍……我希你是錯的。”

道:“我也希你是錯的。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測,也許陛下不會那樣做呢?畢竟太子任主帥,是帝國法令,不能算是借刀殺人。”

“可是仗打到現在,暴風軍團自始至終也只是在寒風關前搖旗吶喊,沒有發起過一次正式進攻,這又能說明什麼?”方虎反問。

水中棠立刻道:“那也只是太子的個人行爲,不能算是陛下的意思。”

“可他早晚也是皇帝。”此話一出,衆皆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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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算淺水清看人錯誤,蒼野並不會因此想害他們,可那又如何?太子既然已經做了初一,就會做十五。先是破壞借道計劃,然後是遲遲不發兵攻打寒風關,如此作爲,顯然已是非置淺水清於死地了。他早晚會是皇帝,早晚會害死所有人,淺水清若想活下去,就勢必要反擊。蒼野只要能想明白這點,就無論如何不可能不採取手段。

“淺,你會對天風帝國刀兵嗎?”沐問他。

淺水清笑了笑:“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正是爲了免除這種可能嗎?如果我要叛降,那麼我早就去了西蚩大帝國,何必到現在如此作爲?”

水中棠和沐一眼,同時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抱拳大:“屬下誓死追隨將軍!將軍既已爲帝國盡忠職守,則無論將來結果如何,我等也絕不棄將軍而去!”

一份兄弟的承諾,帶給人無盡的信心,這已經讓淺水清非常知足了……

與嚴真平一起漫步在彩虹橋上,如今這裡已經只有他們二人。

淺水清恭敬對嚴真平道:“說起來,雖然我有意借刺激周邊諸國,並將驚虹納自己的掌控之下,但是如何才能做到既不怒天風帝國,又可以安穩平息混,心中還是沒有底。這次的驚虹之戰,仗是打完了,但很多事纔剛剛開始。如今驚虹局正盛,各地軍心民心不穩,應當採取何種手段治國平抓穩軍權,我還不缺乏的計劃。此外,寒風關那邊我已經給明亦下了命令,只要孤正帆不降,立刻爲其暗中輸送糧草,使其可保持目前的局勢,以爲我擋住天風軍,但此事日後如何解決,依然缺乏頭緒,這一切還都要請先生有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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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上的卑鄙由來如此,爲了達到個人目的,暗中資敵助敵,利用敵人,與敵勾結的事屢見不鮮,只是敵人終歸是敵人,不可能一直幫助下去,卻也要等到淺水清能夠騰出手來以後再說。

淺水清在政治上,其實是嚴重的偏科。他所有擅長玩弄的把戲,其實都多多和戰爭本有關,和他在曾經的歷史上讀到的一些相關容有關。說白了,權謀政治他擅長,但是真要涉及到治理國家的層面,他還是有很大不足的。要他用政治手腕去坑人害人他能玩得象一個老牌政客,但要他拿出一套讓國家真正興旺發展的計劃來,他其實所知有限。

此刻說到如何才能夠不給天風帝國機會,讓自己巧妙掌控驚虹,又能不怒蒼野這個大問題,他心裡其實也沒有底,所以就只能求教於嚴真平。尤其是現在驚虹局如麻,既要平,又不能平得太乾淨,怎麼做才能算手法巧妙,還得看嚴真平的。

在明白了淺水清的全部意圖後,嚴真平道:“首先將軍要明白一件事,局只是你拖延時間不打寒風關的藉口,卻不能從本上解決問題。因此如果可以平,還是儘早平的爲好。畢竟驚虹之戰,將軍雖可說大功告,但是其中憂依然多多,不得不防。想想止水的易星寒吧,就算你擁有了霸業城和新王,也不代表就不會有人反對。”

“這一點我也有心理準備,只是如果可以,我願對抗驚虹軍,也不願對抗天風軍。”

“那是自然的,畢竟鐵鎮本都是天風將士嘛。”

“那麼大人可還有什麼辦法解決問題?”

“驚虹的護國大將軍一職,我看你是不能擔任了。儘管實質上驚虹如今等於完全到了天風人的控制,但名義上驚虹依然是主權獨立之國。你以天風人的份出任驚虹將軍,就算驚虹爲屬國,也是於理不合,對野王那裡,你也未必說得過去。不過你不必急於辭去此位,大可用此和一些人做談判的本錢。割讓寒風關一事,孤正帆必定不會接。不過有天風帝國這龐然大伺服於後,他想離開寒風關獨自事那是千難萬難,在這一點上,你的算計沒錯,但我覺得你大可以就此和孤正帆進行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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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判?”

“對,談判。孤正帆絕不會接寒風關的割讓,而你同樣不希就此把東部三省與寒風關全部給天風帝國,讓整個驚虹完全臣服於天風人腳下。既然如此,何不做一次談判呢?”

“可談判的癥結在於寒風關的歸屬問題上,無論野王還是孤正帆,都不會對此問題讓步。”

“所以要談出一個好結果來,這個結果,既可以讓天風帝國接,也可以讓孤正帆接。”

“說說看。”淺水清立刻來了興致。

“首先,孤正帆也算是驚虹國中的國志士,爲人雖有些驕橫跋扈,但總算也是明大義之人。他也應當知道,在如今這種況下,驚虹想要自保已是不可能,做人屬國,聽人所命算是最好的結局。你可以利用減裁軍數量,平息國**,不割讓寒風關及東部三省爲條件,迫孤正帆臣服。”

“減裁軍數量,我可以做主,平息國,平穩糧價,更是我一定要做的,這些我也都能做到,但是不割讓寒風關,野王絕不能接。寒風關可是驚虹對天風最大的屏障。只有割讓了此地,天風人對驚虹纔有完全的戰略主權。這正是爲什麼我要早早宣佈此事的結果,按我原來的想法,孤正帆會拒絕接,然後帶兵死抗。我再假裝軍事上對其無可奈何,由得他和暴風軍團打生打死,將日子拖下去。”

“但只是拖延時日,卻無法完你利用天風軍威,獨自控制驚虹的大目的。”

“是啊。”淺水清也無奈嘆息。

“所以纔要談判。外上有這樣一句老話經久不衰:如果你不想讓對方擁有,卻又無法保住它,那麼就讓他自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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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水清的眼睛立刻亮了:“你的意思是?”

“把寒風關及東部三省劃分爲半軍事自由貿易區,除常駐兵員外,兩隊皆不可進,但可開通商路,鼓勵貿易,稅收由兩國和地方共同分,實行地方自治政策。”

“妙啊!”淺水清一拳擊在掌心:“嚴大人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如此一來,寒風關和東部三省就爲了區別於天風驚虹之外的一特殊的獨立區域。”

“在這片區域裡,天風人和驚虹人都可以來去自如,等同於割讓,卻又能保住驚虹人一定的尊嚴及安全。”

“孤正帆應該可以接這個結果,寒風關名義上雖是自治,但管理寒風關的依然是以驚虹人自己爲主,心理上肯定更向著驚虹人一些。天風軍不經允許依然不得輕過此地,國家大局總算得保,這顯然比喪國辱家要好得多。”

“最妙的是,按國際慣例,對這樣一臨時採用自治政策的地區,需要一位地方總督進行一段過渡時期的軍政大權的總攬。而這個人,再沒有比將軍你更適合得了。你可以名正言順地掌控寒風關,只要把持住了這地方,天風人要過寒風關,就得看你的臉行事。”

“我來做總督?”

“正是。”

“孤正帆不會接這個結果。”

“他會接,只要你向他承諾,原有寒風關駐軍一個不減,繼續留守,他就不用擔心由你掌管寒風關。說白了,這所謂的地方自治,其實就是天風驚虹的聯合治理。”

淺水清呵呵笑了起來:“原來如此,這樣一來外有寒風關在手,有霸業城爲我控制,則整個驚虹將勢必聽我所命。”

嚴真平則繼續道:“作爲談判條件,孤正帆則可接替你正式爲全國兵馬總領,有他在,其餘各地邊防將領只有拜服,不敢興兵。對於已經冒出頭的,我們固然要剷除,但對於未冒出頭的,利用孤正帆進行震懾即可。”

“天風帝國的商人們從此以後可自由進出寒風關,免去了走聖潔走廊爲聖威爾人盤剝之苦,帝國又可坐收大量的三省稅,也當知足了。”

“你在名義上,依然是天風將領,也依然是向著他們的,天風帝國若不做你的後盾,寒風關就依然不屬於他蒼野。”

“沒錯,就是這樣。”淺水清讚歎道:“依然是在夾中求生存,利用兩國之微妙局勢,選擇最有利於自己的結果。”

“孤正帆不會知道你和天風皇帝之間已有矛盾,所以在他的想法裡,你這般作爲定會引發君臣不和,更沒有不接的道理。”

“就象我對驚虹民衆的利用一樣,既然無法爲我所用,就讓他爲第三獨立勢力。相信孤正帆無論是否看出我的心思,都會很樂意讓我獨立於天風軍制之外,卻正好是我目前的況下所需要的。”

“同樣的,無論蒼野是否看出你的心思,他也都沒得選擇。寒風關在你手裡,你說什麼,他就只能聽。且在明面上,天風國民衆將無不對你膺服於地。最難得的是,你在驚虹殺戮雖盛,卻並無在止水那樣的赫赫兇名,這便使你有了羣衆基礎,爲你將來統治此地,實行地方自治,帶來莫大便利。”

淺水清對著嚴真平一躬到底:“多謝嚴大人指點,想不到如此麻煩的一件事,到了嚴大人手中竟變得這般輕而易舉,水清拜服。”

嚴真平搖頭苦笑:“你啊,你還是先想辦法把民平息吧。孤正帆要造反,要獨立,就得先打正旗號,保家衛國,護衛黎民。老百姓是很現實的,誰能爲他們帶來好生活,他們就聽誰的。你若能平息民,孤正帆就會反得民不正言不順,到時候這場談判就將徹底由你掌握主,你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淺水清也不由苦笑起來:“真正是誰拉的屎就由誰來,我惹的麻煩,原來最終還是要我去收拾殘局……虧得我當初還惟恐對驚虹禍害得不夠深,真正是咎由自取啊。”

“沒有那時候的禍害,也不會有今天的勝利。”

“那到是……嚴大人你就放心吧,孤正帆不了第二個易星寒,這一次,我會把所有事理妥當。”

“那麼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嚴真平一字一頓地說道。

淺水清微微一楞,立刻明白了過來:“怎樣才能讓寒風關諸將聽我所命?”

“將軍怕是要冒一次大風險了。”

“不,焉得虎子。看來,這一次我要準備一個人和整個寒風關打一仗了。”淺水清語氣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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