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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風》 第十三章 釜底抽薪

天風107年4月28日,淺水清領著鐵風旗將士正式進蒼天城,彷彿一道風暴平地颳起在蒼天城中。

他不僅帶來了兩千名訓練有素的戰士,同時也帶來了二十大箱的金銀珠寶。這些都是當初攻克大梁城時從各地搜刮來的民財,淺水清一直珍而重之地保存完好。今天,他就要用這筆錢來告訴世人一件事,場爭鋒,有時候金錢的魅力更大於權利。

蒼野之所以能同意淺水清帶兵進城,無非就是爲了這筆財富。淺水清的意思簡單明白,若是不能帶兵城,則這二十箱財富也許半路就會被人劫走,如今世道不太平哪。

蒼野當然也知道這只是託詞,但他更清楚淺水清絕不會指用這兩千戰士來造反,既然如此,那便放他進京又如何。雖說天下皇帝沒有哪個是不臣子欺騙的,但是對於一個相對英明許多的皇帝來說,很多時候與其說是被騙過去,到不說是得糊塗時且糊塗。過於明察秋毫,只會讓下面的員離心離德罷了。

但是蒼野也沒有想到,淺水清帶著兩千人護送財寶進城,剛一進蒼天城就先做出了一件令所有人都震驚非常的大事。

南門相府,一支呼嘯的鐵騎勁踏出蒼天雄威:

“將軍回府,閒雜人等一律避開!”一名披袍戰將在馬上狂喊道,正是方虎。

兩千名鐵風旗戰士排整齊的兩列縱隊向著南門相府呼嘯而來。

一名南府管家衝出來大喊:“什麼人在這裡大呼小?不知道這裡是相府嗎?”

方虎冷哼道:“怎麼,這槐樹衚衕難道還只能住相爺一家了不,其他人就不能住在這裡?”

管家一滯:“你家將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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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水清。”

管家的心一跳,他強撐著膽子大:“混帳,淺水清什麼時候在槐樹衚衕有府第了?”

方虎嘿嘿一笑,拱拳向天道:“去年8月,我家將軍打下南北兩關,陛下賞賜了一座宅子給我家將軍。所以我家將軍雖然從未回過蒼天城,但在這蒼天城中,卻還是有產業的。”

那管家微微愕然,怎麼皇帝賞賜的府第竟正好也是在槐樹衚衕?

那一刻,方虎已然大道:“兄弟們,還不府!讓所有閒雜人等一律給老子閃開了,否則別怪咱們魯無禮!”

“吼!”所有士兵一起大吼。

那管家怔怔地看著鐵風旗將士進槐樹衚衕,轉眼間竟將整個南府都給包圍了起來。

那一刻,方虎的眼中閃過狡詐與兇狠之意。

由現在起,整個南府就在了淺水清的監控之下,只要他願意,那麼一聲令下,南府滿門就得齊齊人頭落地。

南門相府。

所有人都已經惶恐一團。

“老爺,大事不好了。淺水清帶著兵進了城,而且剛一進城就重兵把相府團團圍困了起來。老爺,淺水清他是要造反啊!”管家急急回報。

書房裡,南山嶽的臉已經了一片死灰。

反擊尚未展開,淺水清的攻勢卻已經一波接著一波,務必要打南山嶽一個措手不及,一如他在戰場上的凌厲兇狠之勢,一如他平素的爲人做風,錯非不手,則雷霆震,天地搖憾。

南無忌從外面回來:“爹爹,我剛剛去查過了,原來淺水清早有預謀。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經派人購置了槐樹衚衕一帶的兩府第,並將陛下賞給他的那府第,也以低價與他人置換。如今槐樹衚衕裡,淺水清竟有了三宅子,而且正好是在我左右兩鄰與對面,對我南府形了包夾之勢。淺水清把他的兩千士兵全部放進了這三府第,名是暫住,其實是圍困監押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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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嶽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點點頭:“好一個淺水清,好一招釜底薪,先是以送財爲名,帶來兩千戰士,再巧施安排,明目張膽圍困相府,他是鐵了心要撕破臉與我公然對決啊。”

南無忌大:“我們去皇上那裡告他!”

南山嶽冷冷道:“只怕淺水清早有準備。”

南無忌一滯,南山嶽已經冷哼道:“淺水清他是看準了帝國需財啊。他在止水殺了那麼多人,立了那許多功,劫了這許多財,都是明面上的事,誰也說不得什麼。他淺水清願意獻財於國,那是他的貢獻,帶兵城,那是陛下給他的恩典,現在人進了城,財卻尚未庫,你說陛下該怎麼辦?就連陛下也得忍著,總得等淺水清把錢銀上之後,才能命他撤兵離城吧?何況,他既然敢這樣做,就一定還有其他可以打陛下的手段……淺水清,他是蓄謀已久啊。”

“可是我們”

南山嶽打斷了兒子的說話:“放心吧,淺水清他不會攻打相府的。他只是震懾我們而已,一如他在止水戰場的所作所爲。當然,這也不失爲一個警告。”

“警告什麼?”

南山嶽的拳頭蜷得的:“警告我們,他不希輸。若這場鋒裡他敗了,那麼至他還有和我同歸於盡的選擇。”

南無忌聞之駭然。

南山嶽卻悠悠道:“以微末份,領兵圍困相府,這樣的行爲,不說是否後無來者,到的確是前無古人了。他淺水清僅這份膽識氣魄就無人可及,老夫我是佩服之至啊。無忌,上你弟弟,你我一起出府和淺水清見上一見,我到要看看他是怎樣的一個三頭六臂的人,不但能搶走雲家大小姐的心,更能將你我得如此狼狽不堪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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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城南相府,如今已經被淺水清的兵圍了個水泄不通。

兩千名戰士,住三間大宅,縱然是再大的宅子也要個滿滿當當。

院子裡,宅門前,衚衕口,到都有鐵風旗的士兵,他們名爲把守,實爲戒嚴,名爲保護,實爲包圍,將整個槐樹衚衕納於自己的掌控之中,置於自己的監視之下。

南府大院的城牆上,更是站滿了手持刀劍的士兵。居高臨下,赫然可將南府家人的一切靜皆收眼中。

南府大院對門的宅門上,“虎威將軍淺府”的字樣已經掛了上去。

淺水清負手而立,正站於匾額之下。

長期以來,在軍中步步小心,謹慎,爲的就是不給南無傷一個可以刁難對付他的機會,而今天,他終於有了反擊的機會,可以在這刻揚眉吐氣一番。

不是不張的。

帶兵圍困相府,這是朝中大忌。

殺南煥林,沒有證據,縱然大家心知肚明又如何?

劫鴻雁,同樣沒有證據,哪怕鴻北冥親來,他也凜然無懼。

可是圍困相府,便著著實實給了可供人攻擊的口實。

但他卻不能不做,不可不做。

有些事,總要挑明瞭的,得讓陛下知道一些況,得讓皇帝做出一些選擇。

若是了,則天下人將明瞭,那所謂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真正的關鍵,在那一人,而非萬人。

並不是每種榮耀,都可高枕無憂,也不是每棵大樹,都不可扳倒。

若是敗了,則所有後續計劃再無意義。

在他的後,方虎,沐等人巍然而立。

同樣的心,同樣的忐忑,但是面上卻泛著鐵一般鎮定的,縱然心中不安,卻絕不可在此刻毫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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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南山嶽帶著兩個兒子走了出來。

這是淺水清第一次親眼看到南山嶽的樣子,在那之前,他甚至連個模糊的印象都沒有。

原來,終究不過是個看上去平常無奇的老人罷了。

他微笑,對著南山嶽,然後深鞠一躬:“淺水清見過南相,南大公子,二公子。”

這一刻,他連南督的名號都省了,直接稱呼二公子,南無傷的臉微微有些發青。

南山嶽微微點頭:“後生有爲啊,果然是一表人才。想不到淺將軍不間就已經做了如此這般佈置,到是令老夫大看眼界。從此以後,你我比鄰而居,每日裡要常相往來了。”

淺水清笑答:“能和相爺做鄰居,那是小將的大幸,爲此,小將要買這宅子還真花費了不力氣,不銀兩呢。”

南山嶽笑道:“還好的你的苦心終未白費。”

“卻是用了些不彩的手段。”淺水清很自然的回答。

“手段豈有彩不彩之別,充其量就是功與不功之別罷了。淺將軍是沙場豪傑,自然是不在乎用什麼方法來打敗對手的了。”

“相爺是朝中老人,果然是深諳其中三味啊。”

面對淺水清語中帶刺的還擊,南山嶽到是毫不怒,這一刻槐樹衚衕箭拔弩張,所有無關人等早嚇得回了屋裡,大道之上,惟有兩邊的人對峙而立。

南山嶽呵呵笑道:“我老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有衝勁,不怕死,做事有夠魄力,唉,現在的年輕人,事之道與我們那個時候是大不相同了。”

“相爺繆贊,水清愧不敢當。”

“這麼說來,你的兵是不打算撤出槐樹衚衕了?”

“爲保國財,不得已而爲之,還請相爺見諒。”

“也好,那就順便把我這相府也一起保護進去吧。明個我就遣散府中侍衛,反正有淺將軍兩千大軍在此,諒宵小們也不敢隨意進,從此以後,這槐樹衚衕裡怕是連只都不會丟了。”

“能保得一方平安,正是我輩軍人之責任。”

面對南山嶽的說話,淺水清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禮,卻毫不做退讓。

從沒有人教過淺水清如何說場上的場面話,如何話中帶話,但是淺水清卻是無師自通,一如他對戰爭的理解一般。這刻他的場面話說起來,毫不比南山嶽遜了,卻深深地激怒了一個人。

正是南無傷。

曾幾何時,那個跪在自己面前,還要屬下部衆爲其求饒的淺水清,如今竟已可以囂張大膽到兵困相府的地步。

曾幾何時,他搶走了自己的人,奪走了屬於自己的榮耀,甚至還大模大樣帶著自己的兵來到了這裡。

曾幾何時,這些沙場男兒是隻忠於自己的部下,而現在,卻了他淺水清的人了。

還有誰,還有哪個戰士,將他這鐵鎮督放在眼裡?

再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他前一步,沉聲道:“兩千人太多了,沐,本督命你立刻撤走一千八百戰士,只留二百人即可。”

他不招呼淺水清,那是他知道招呼了也沒用。

抱拳回答:“回南督,屬下是鐵風旗將士,士兵用命,惟上命是從,南督之命沐不敢從之。”

“難道我的命令就不是上命嗎?”

“卻是要經過淺將軍的轉令,否則便是越級指揮,若掌旗反對,屬下有權不從,此乃軍規,不可輕易改變。”

南無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雖憤怒,卻不出預料,鐵風旗的戰士,他早已指揮不

他看著淺水清,眼中噴薄著的火焰足可將人融化,卻憾不眼前這難纏的對手。

淺水清,由何時起你竟已變得如斯難對付了?

然而他終究還是冷冷的說道:“淺水清,你雖是鐵風旗掌旗,卻還是我鐵鎮轄屬,本督命你立刻撤出大部人馬,你可打算抗命?”

淺水清微笑道:“南督有命,屬下怎敢不從,只是南督現在戴孝在,暫不在職,此地也不是軍部,時間更不是理公事的時間。南督的命令好象既就用得不是時候也不是地方了吧?還請南督先回一趟軍部,在正確的時間和正確的地點以正式發函的方式命令屬下,屬下才敢有從。不過說起來,此番戰歸,鐵風旗下將士都在假期。小將以私人份邀請屬下士兵來家中小聚,當也算不得犯了什麼軍法軍規,南督若是要命我撤出他們,怕是手得太長,管得也太寬了些吧?”

他言辭彬彬有禮,語氣卻冰冷堅,刺得南無傷渾,良久,他才緩緩道:“淺水清,你說得對,是我管得太寬了。不過我要提醒你,只要你一天還是我的手下,你就一天要聽我的命令。你還是先不要太過得意了。”

那個時候,淺水清把頭湊到南無傷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就快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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