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問道：“對了。王華山怎麼樣了？”

“離死的那天不遠了。”唐龍叔叔說道。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林霸天說道。

我給林霸天倒酒：“爸，來，我敬你一杯。”

林霸天假裝咳了起來：“對了，殷然林夕，當時你們結婚，可有問過我們家族誰人？”

我當然不知道他的意思，急忙回答道：“林夕當時。誰也沒問。”

“林夕你來說。”林霸天似乎不高興我話。

“跟媽媽說。可是媽媽病這樣，不可能來參加呀。就是姑姑來了。”

“姑姑？”

“你的親妹妹。”魔說道。

“姑姑是林氏家族中生活的嗎？”林霸天問道。

“對啊。”

“你要結婚，咨詢過姑姑的意見嗎？如何說的？”林霸天。

魔說：“姑姑。什麼也沒有說啊。爸，家族沒有人承認我是家族里的人，他們都不認我，我又如何去征求他們的意見？你的意思是說舉行婚禮的事吧。”

“他們的婚禮，簡單的。不過。夕兒說的是啊，家族里所有的人，除了姑姑，全都恨們母骨，又能去問誰呢？”唐龍叔叔幫忙說話。

唐龍叔叔怕林霸天怪罪我把婚禮舉行得不夠豪華，不夠檔次，對吧。

果然，林霸天說道：“你們的婚禮，我看得重新舉行一次。這樣哪行？家族里沒有人去，不行不行。他們以前是誤會了你啊，回去后，我們把這些事說清楚，所有人都會你疼你的。等時機，婚禮重新舉行一次。殷然，你看如何？”

等時機？這什麼意思？聽得出來，林霸天的想法沒有那麼簡單啊。這重新舉行一次婚禮，當然和白婕那種重新舉行一次不一樣。白婕是因為復合，重新開始，而且覺得第一次結婚不夠氣派，要好好結一次。我和魔當然有必要到豪華酒店大請一次，只是。林霸天似乎除了這個意思之外，還想著別的事。

這個岳父，討好他不容易啊。

我笑了笑說：“以前我和林夕就商量過找到岳父之后重新舉辦一次豪華的婚禮。”

“對。”

喝了幾杯酒林霸天又問道：“聽說你父親拿著林夕的錢去投資的飯莊？飯莊做的怎麼樣？”

“爸，那是我們兩個人的錢。”魔糾正道。

魔為我開罪，不過那些錢的確就是魔的錢。我說道：“是拿著林夕的錢去投資的，飯莊暫時剛剛起步。”

“哦，那還不錯。”

整頓飯，我吃得怏怏的，難以下咽。

吃晚飯，魔帶著我隨便在別墅里走，在二樓閑逛，魔問我道：“你說住哪個房間好？”

我心不在焉，沒有聽到的話。馬上晃了晃我：“你說住哪個房間好啊。”

我說：“住哪個都行啊。”

“我想好了，你看。我爸爸和媽媽住在這邊，我們住在那邊，將來有了小孩子，做個嬰兒房在旁邊。”

我笑著點頭附和：“是是是。”

“是什麼是啊？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啊。”

我說：“你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咯。”

“是不是。你不想住到這邊來？”聰明的魔問出了我心里正在想的東西。

我想了想，說道：“魔，我們住在我們的小窩，那不更好嗎？”

“為什麼？可我想天天見我爸爸媽媽呢。”魔賭氣似的推開我的手。

關鍵時刻，還是我投降了，抱住說道：“那好吧。”

高興得跳起來也抱住我親了我一下說：“好。那我們就住這間好不好？我去讓我爸把這里收拾好。”

林霸天走過來對我們咳嗽道：“大庭廣眾，這麼多傭在這里，就不要親親熱熱的，不嫌丟人嗎。”

林霸天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瞪著我的。我急忙撒開了手：“對不起。”

“夕兒不懂事，你一個大男人，可不能不學點規矩。”

“是。”

“學什麼規矩啊？還要學什麼規矩？”魔說道。

“當然要學，不能在人前丟人現眼，損了自己威信。威信若是樹立不起來，又如何能讓別人聽命于你。”林霸天教訓我道。

我點頭又點頭：“是是是。”

林霸天走了，魔對我說：“別理他。嘻嘻。”

“是，不用理他。今晚我們在這睡？”我問道。

“回去睡啊。等這邊這幾個房間收拾好了，我們就過來這邊住。我爸爸媽媽，還有你，多麼完啊。”魔沉浸在快樂的憧憬中，的確，這種開心的生活，馬上就會到來。

可我覺得渾不舒服。總是有刺刺著我。說不清道不明。

幾天后，王華山和棗瑟蕭橋蕭梁等人被移送至檢察機關。被起訴謀殺，詐騙，逃稅，行賄等十幾條罪名。

唐龍叔叔說道：“王華山必死無疑。”

“別讓他太輕易死了，最好安排個終監，無期徒刑。”林霸天說道。

唐龍叔叔說：“這就由不得我們了，王華山數罪并罰，生還希渺茫。”

“這是我以前生活的城市？”林霸天指著車窗外說道。

我們已經到了魔媽媽小區門口。

魔說道：“對啊，以前我們不是住這個地方的。老房子，被兩個哥哥把我們趕了出來。后來媽媽瘋了送到醫院，我就去了王華山，一直到前幾個月，才買了這套房子。爸，這里你生活了幾十年，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沒有任何的印象。”

“爸。治療過了麼？”

“沒有任何的用。”林霸天說道，“在國治療過，醫生說見到以前的東西或許能找回曾經的記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如何能見到以前的東西？可現在見到了你們，我一樣的還不是一點記憶都沒有嘛。”

“我好張。不知道媽媽見到了你，會不會就好起來。”魔說道。

“就這里了對吧？”

“對。”

前幾天離開這里，魔臉上掛滿了不舍的眼淚，短短幾天，經歷冰火兩重天。

此時，我們興高采烈的回來了。魔沖進去抱住媽媽：“媽。我回來了。”

魔的媽媽淡淡的了魔的臉：“不是剛走，又回來了？”

“媽。我找到爸爸了。”

“是嗎？快點打電話他回家吃飯啊。”魔媽媽說道。

魔跑回來拉著林霸天過去：“媽，你看你看。”

“孩子。這不是你爸爸，你想騙我麼？”有時候我覺得，魔的媽媽到底是真的瘋還是假的瘋啊。

“彩蝶。是我啊。”魔告訴林霸天，要假裝沒失憶。為的是喚回媽媽的正常。

“彩蝶。”魔的媽媽驚愕地站起來。

我第一次見那麼有神，就像是一個沉睡迷糊的人突然被雷嚇醒一樣。

“你是。你是。”

“彩蝶。是我啊。”林霸天說道。

林霸天其實是演戲的，他本沒有什麼，就算是廝守了十幾年的老婆，他見了也喚不回他任何的記憶。進門的時候，林霸天就看見了墻上他們三人的全家福。

“天哥。這還是夢吧？”說完，魔的媽媽竟然轉過去，坐回去。

坐在天天坐的凳子上，繼續看著斜。

“怎麼回事？”林霸天問魔道。

“我也不知道。你快過去啊。或許我媽本不相信這是事實，這麼多年來，一直活在夢中。唯一的快樂，就是看你的照片和錄像。”

“我的樣子早就變了，不能認出我了吧。”林霸天說道。

“可你的聲音沒變。爸，快過去啊。我媽不是神經病，只是不愿意從失去你的夢中醒來。快過去。”魔推了林霸天過去。

林霸天走到魔媽媽面前。

我鼻子酸酸的，他媽的一個王華山，攪得魔的爸爸失憶，魔的媽媽神經不正常。以后他們的生活，還能回到原來的幸福？就是現在認人都那麼難了。

“彩蝶，是我，我回來了啊。我是林霸天。”林霸天很高興他的名字原來如此響亮。

“為什麼呢？你的樣子變了好多，聲音還沒有變。我多希天天見到你，多麼希這個夢不再醒來。”魔的媽媽跟林霸天說道。

魔過去撲通跪在媽媽跟前，搖著媽媽哭道：“他是爸爸，真的是爸爸啊。他是林霸天啊，媽。”

“是。是麼？”魔的媽媽，像是活在夢里。

唐龍叔叔拉了拉我說：“我們出外面去等。”

在樓梯口，兩個人著煙。唐龍叔叔說道：“這對夫妻命真苦啊。”

我說道：“想一想小龍和楊過，十六年后相見，比這對還幸福。一個失憶，不認得自己的人親人，一個恍惚仿若游離在夢中不愿意醒來，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人時隔多年，還會重新站在自己的面前。”

“在的潛意識里，林霸天早就死了。確實真的活在夢里面。”

“叔叔，你覺得，林夕媽媽還能正常麼？”

“誰知道呢，但愿能好起來吧。”

這時，燕兒們幾個跑了過來，問我道：“殷然哥哥，那個。真的是林霸天？”

“是的。”

“真的是阿姨天天口中念的天哥啊？”另一個姑娘高興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是啊。”

“可是。長得本跟照片上不一樣啊？難道是。你們找個人來騙。”

沒說完我打斷的話：“是林霸天，千真萬確，因為經歷了一場變故，毀容，整容了就變這樣了。”

“那為什麼那麼多年不回來？”

我馬上說：“生意上的仇家死盯著們母，他們也以為林霸天死了所以不追究，如果林霸天一出現馬上就會遭致命的報復。現在是因為仇家已鏟除。”

“太好了。那阿姨就能恢復了。”

另外一個姑娘弱弱說道：“恢復了，我們就可以走人了。”

“哪會呢？”我說道，“你們服侍了阿姨那麼多年，再說病不會穩定下來那麼快吧，哪能讓你們走了呢？”

“真的嗎？”

“真的。”我拍拍脯保證道。

“那太好了。”

約莫一個鐘頭后，魔走出來，對燕子們說道：“燕子，今晚的晚餐不用準備了，我們在外面吃。”

燕子可憐兮兮上前問道：“林姐姐。我們以后是不是不能在阿姨旁待下去了？”

“誰說啊。不論走到哪里，阿姨邊都需要你們的，讓別人料理別人也料理不好。我擔心的是。如果阿姨跟著我們去了南方，你們愿意去麼？”魔問們道。

“當然愿意啊。”幾個姑娘異口同聲。

“那就好。”魔點點頭。

唐龍叔叔問魔道：“夕兒，你媽媽怎麼樣了？”

“神智不可能一時間就恢復到正常，但也知道這是我爸了。我爸爸說帶著去我姑父家看一看家族的人，我媽媽說也去。”魔說道。

“這麼說，你媽媽恢復了啊。”

“恢復了一些吧，看到我爸站在面前，就像死人活過來了似的。”

“那我們現在一起過去你姑父家？”我問魔道。

“我爸說，他這一失蹤，給家里人帶來了無盡的災難，他要回去見一見自己的親生父母啊。”

“確該如此。”唐龍叔叔說道。

林霸天攜著魔的媽媽出來，覺那氣質，跟正常人其實沒有什麼區別啊。就是眼神。眼神有些像是被霧氣籠罩一般的朦朧，整個人給人一種飄渺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