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來手過去一把抱住，在臉上上狠狠吻了一下：“何可，太謝你們了。”

何可推開我的頭說道：“那麼激呢，那麼多人看著。”

的確，周圍還有幾個人，齊刷刷的看著我的瘋狂：在咖啡廳里狂吻何可。

我站得直直的，攥得這本筆記本的，說：“太好了。”

何可急忙問：“聊聊再走好麼？”

我說道：“好。”

“這筆記本，你一定給信任過，有能力的，最好是主管這個案件的領導才行。要不然。”

我說道：“放心吧何可。我拿去給子寒送去某個人手上，然后進來陪你聊到天黑都行，好嗎？”

“我也不想打擾你的時間，我知道你很忙。林總進去，你一定心急如焚，可有些事我想跟你說說，我到很抑。”何可哀戚戚說道。

我點點頭站起來說：“放心吧，一下回來后，談什麼都，好吧？”

“嗯。”

“等我五分鐘。”

“去吧。”

我走出咖啡廳門口，打了個電話給唐叔叔，掩飾不住的興。

叔叔一接電話，馬上說：“殷然，這事不是一般的麻煩，牽牽扯扯太多，很多枝節都跟林夕有關。需要時間啊。可能一個月，可能更長。我已經在找關系。”

我打斷他的話說道：“叔叔。我這里有一本王華山心腹的筆記本，上面詳細記錄他們逃稅的每一個細節。”

“啊？怎麼拿到的？”叔叔驚詫道。

我說：“是王華山邊一個很重要的人拿到的，我現在送過去給你。”

唐叔叔說道：“太好了。不到三天，林夕就可以出來。”

“是嗎。好，我現在讓人送過去給你。”

“好。”

我讓子寒送筆記本過去給了他。

回到了何可跟前，何可問我道：“送過去了？”

我說：“子寒送過去了。真的是太謝你了。”

“等林總出來，請我吃大餐吧。”何可玩著小勺子說道。

“天天請你都。”我說。

何可淡淡說道：“隨便你。有空請我喝喝咖啡就行。億萬現在的勢很不樂觀，上了那麼多稅，結果如何？”

我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如果真的繳完了稅，公司就應該撐不下去了。可如果不變賣公司的一些資產，這錢我們也湊不到。”

“這麼說，只能賣了億萬？”

“不知道。這要等魔出來才能做決定。”

看著我問道：“你是不是有心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何可苦笑道：“如果某個孩子的父親殺了母親，你說這個孩子怎麼辦？”

我已經猜到七八分了，這個孩子，是何靜。

我說道：“王華山殺了媽媽吧。”

何可淚眼婆娑看著我：“也是我媽媽。”

我驚愕道：“啊？你和何靜是親姐妹？”

何可表面很平靜，眼淚卻不停的流：“雙胞胎。”

我更加驚愕了：“雙胞胎。啊？怎麼回事啊。是不是你本來就是你父親的兒，然后小時候供養不起來送你到別人家里。”

何可搖搖頭說：“我和何靜是雙胞胎，都姓何。我不是我媽媽撿來的，是我媽媽親生的。”

說了半個多鐘頭，我理順了這個事的來龍去脈。

何可和何靜是雙胞胎，因為那時候王華山夫妻實在養不起，又要在各個城市來回奔波，何可從小就被送到了別人家里養著。

好多年后，王華山夫妻富裕了，想起了自己的孩子。這時候何可也長大了，但是何可長得并不像何靜。王華山在心里琢磨著，因為兩個孩子在不同的家庭長，格不一樣也就罷了，為什麼雖有些神似，長相卻相差很多。

王華山就懷疑那家人，就是領養了何可的那家人把自己的孩子給換了。這本不是自己的孩子。帶著何可去做了鑒定，鑒定的結果讓王華山嚇個半死：何可的親生母親是自己的妻子柳青，親生父親卻不是自己。

王華山馬上查清楚了這件事，查出來的結果是：何可和何靜是雙胞胎，都是柳青生的。可是何靜是王華山的親生兒，何可卻不是。

柳青當初在很短時間先后和兩個男人發生了關系，至有兩枚卵子，這在醫學語中被稱做“同期復孕現象”。

王華山氣急敗壞，查了這個事。當時因為柳青事事管著王華山，王華山對柳青已經有了很大的見，再加上出了這檔子事。棗瑟又在王華山耳邊吹風，說干掉自己老婆，以后不能管你的事業，咱就可以放開手腳大有作為了。痛苦萬分的王華山惱怒，心想，我自己出軌一次，柳青把我弄得如此不堪，可倒是好，給自己戴了一頂那麼大的綠帽。干脆讓棗瑟找人撞死了自己老婆。

誰料到，柳青死了之后，王華山才知道，柳青是被人強奷，而不是自己要出軌。那個晚上，柳青和王華山恩之后，王華山突然說工作有急事，要出去理一下。柳青在家煮好了湯，裝在保溫瓶中要送去給王華山。夜黑風高，在某個小巷子就被一個男人持刀了。

事后，柳青去過醫院檢查，再三權衡之下，最終選擇了沉默。之后，有了孩子，也曾想過要去打掉，因為不知道是那個強奷犯的孩子還是王華山的孩子。去了醫院檢查后，醫院告知是雙胞胎，王華山堅決不愿意，就生了下來。

“我是孽種。”何可趴在桌子上哭道。

我著的頭發說：“別哭了，你沒有罪。”

“都是我。我的媽媽是為我而死。”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了，只能給遞紙巾。

王華山殺了柳青后，惶惶不可終日，但是這并不是他殺死的唯一一個人。他還殺了何靜的男朋友。他送走了何靜去國外留學，多年后被人告知在某個地方見到你兒跟一個瘦瘦的男孩逛街。

王華山馬上派人去跟蹤，得知自己兒跟的是一個吸毒無業人員，王華山更加憤怒，直接打電話給棗瑟，給了棗瑟一筆錢，故技重施，車禍。何靜的男朋友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何可哭得都沒有了眼淚，我無奈的問道：“何靜呢？”

“出國了。不想看到自己父親的落魄樣子。”

我說道：“何可，別哭了，惡有惡報。”

“只是我等到我媽媽死了，我還沒真正一聲媽媽。”

把何可安下來后，我問道：“你現在住在哪里？”

“回我養父母那里住了，是何靜打電話給我的，我們都知道億萬出事了。何靜是剛走的，說不想知道自己父親死活了。也不會站出來指證自己父親，不會攪合到這些渾濁的事里面，任自己父親自生自滅了。不過不愿意看到你難過，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父親死了還要拉墊背的。”

我說道：“替我跟說聲謝謝。”

“幾年應該都不會回來了。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這是個傷心的地方，看到的每一個地方，都記載著一段傷心往事。目驚心。”

我點點頭說：“大上的那個青字，用煙頭燙出來的。”

“你也見了？”何可問道。

我干咳了兩聲說道：“呵呵呵。是呀。”

“對。你和有過一段。”

我說：“我在利用，我和林夕在利用，沒想到一點也不記恨我們。”

“有這種父親，除了能恨他，對別人還能恨起來麼？好了，占用了你太多的時間，我要走了。”

“去哪里？”我急忙問。

“回去我養父母那里。”

欠們兩姐妹，太多了。

上計程車的時候，何可低頭對我說道：“能抱抱我麼？”

我輕輕抱了抱，說道：“等我忙完了這些事，我會找你出來喝咖啡的。”

何可淡然一笑：“我喜歡抱著你的覺。”

我下句話還沒有說，輕輕推開了我，迅速上了計程車關上了門，一眼也不看我，離開了。

站在原地，看著何可越來越遠。

涼風迎面吹了，穿進心里，一陣刺心的涼。何靜走了，何可說，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盡管沒有過，可我們有過集。那些本不該忘記的人，就在我念念不忘的日子中給忘記了。

我從來沒有好好的去想過們姐妹，可一到危難時候，何可何靜總會站出來幫我。虧欠的太多，很疚，可又不能不去接們的幫助。

但愿，以后我還能經常看到何可，這個可的姑娘。

唐龍叔叔打電話給我了：“不錯啊，這個就能證明林夕的清白了。好。干得好。”

我緩緩說道：“能救得人清白出來就行了，公司倒閉就倒閉，虧就虧，都沒有辦法阻止了。人沒事就行。”

“殷然，你要記住我的計劃。公司倒了，你們也不至于沒有房子住沒有車子開沒有一切資金來源吧？公司倒了，未必就是一件壞事，就像當天我勸你們放手億萬，你們愿意放手，那未必就是壞事。”

我說道：“現在說這個，已經晚了。”我有點煩他老是提這事了，現在說這個不馬后炮嗎？

叔叔語氣加重道：“你還不知道我再三告誡你們是什麼意思嗎？”

我問：“什麼意思？”

“現在，放手。賣了億萬。”

我說道：“我想也是應該賣了億萬了，畢竟，不能讓人家執法人員來查封我們的資產。除了賣掉公司繳稅，別無他法。”就算拼了老命砸鍋賣鐵湊夠錢來繳稅，可是。我們還能如何像以前一樣好好運轉下去？而且，我們沒有地了，沒有辦公樓，沒有宿舍區了。王華山掛了，可蕭橋那些人難道就不落井下石？

“那就賣了吧。繳稅之后，留給你們自己一些。應該夠。再慢慢考慮其他出路。畢竟有些人正在虎視眈眈著你們啊。”叔叔說道。

對，說得對，我們現在已經脆弱不堪，蕭橋這些人輕輕一，我們就死無葬之地。

“林夕大概什麼時候能出來？”我問他道。

叔叔想了一會兒，說道：“材料過去，我讓他們要連夜趕工，明后天，就能出來。”

“那我就放心了。”我長舒了一口氣。“叔叔，謝謝。”

“我先忙去，就這樣。”

“嗯，再見。”

等了一會兒，子寒開著車回來了。

我上了車，問道：“現在去哪里？”

“我先給莎織打電話，昨晚一直給我打電話，應該有急事，不過我沒有接。我先給一個電話。”我說道。

子寒點點頭說：“一定是急事。”

“還有勇哥，也在打我電話，也沒有接。”

我一邊說一邊打電話過去給莎織了，莎織接了電話后，怪我道：“你到底干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說道：“我自己的事忙得焦頭爛額。”

“那就連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了？”莎織問我道。

我呵呵一笑：“昨晚心不好，大醉，所以沒得接你的電話，真不好意思。”

莎織問我：“是林夕的事吧？”

“對啊，滿城風雨。”

“前幾天刑達就對我說，湖平市將有大事發生。呵呵，沒有想到，事搞得那麼大。”莎織無奈說道。

“前幾天你就知道了？”我問。

“我知道的是，這些單位會大換，我們永芳一定逃不過這一劫。我以為他們只查封我們這些涉黃涉賭的場所，沒有想到你們億萬逃稅啊！現在有時間嗎？到城郊東區，往機場岔路口收費站那里見個面。”莎織說道。

我急忙問：“你要去哪里？”

“事鬧得那麼大，我不走？留在這里等死麼？你快點過來吧。”莎織張道，“我就是想在走之前，跟你見一面。”

“等死？有沒有那麼夸張啊？”我說道。

“等你半個鐘，就這樣。”掛了電話。

子寒問我道：“地址。”

我說：“城郊東區機場岔路口那個收費站。”

“怎麼了？要去機場？”子寒問道。

我說：“要跑路了。”

“永芳出事了？”

我苦笑道：“心積慮，煞費心思，沒有想到的是。一晚間都要散了。”

“林總能回來就行，其他別想太多。”子寒安我道。

我笑道：“喲，不錯呀，子寒現在會安我了吶。”

“那本筆記本，能救得了林總麼？”子寒問道。

我說：“唐龍叔叔說一定，那就一定，我們等的好消息吧。公司怎麼樣？”

“照常工作，但是稅務機關說，如果不在規定的期限上繳欠的稅款。查封公司資產。我們該怎麼辦？”子寒說道。

我說：“沒事，這兩天林夕就出來了，等出來再說吧。唉，你死我活斗了那麼久，竟然只落得這麼一個結局。”

“你別太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