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到了江邊，我們下了車，坐在河堤草地上。

我開了瓶蓋，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一瓶。氣太強，一下子又從里鼻孔里冒出來，嗆得我眼淚直流不停咳嗽。

子寒拍著我后背：“小心點。”

李靖遞過來一只超市買的燒：“吃點東西。”

“沒胃口。拿煙過來。”

李靖遞給我一包煙，我看了看，笑道：“還喜歡這煙啊？”

李靖說：“是啊，那麼多年都沒變。比對人還忠一。”

“子寒你吃點東西。”我對子寒說道。

“你吃，我就吃。你不吃，我也沒胃口吃。”子寒說道。

“哦，那你就不吃吧。”

李靖拿了一只燒給子寒，說道：“你管他。他不懂，真不懂。是革命的本錢，如果我是他，好好吃飽喝醉，睡個好覺，養足神明天周旋去。這算什麼啊？現在不是哀聲嘆氣的時候。”

我愣著一會兒，說道：“你這家伙說得有道理啊，現在確實不是哀聲嘆氣的時候。來來來，吃燒，喝酒。子寒你吃燒，別喝酒，一下你開車吶。”

“放心好了。”

我拿著燒咬了起來，說道：“其實，一億多，有是有。雖然花掉了，我們就沒有了地，沒有了辦公樓，也沒有了新廠，但是如果能換得魔出來，我是義無反顧的。”

“沒有過不去的坎，這句話誰都懂。這個坎我們也一定能過得去，不過是所有遇到的難題中，最難的一道了。”李靖嘆息道。

我咕咚咕咚又喝完了一瓶：“公司倒閉，不要，沒有錢，不要，只要能出來。平安出來，就是用我的命去換，我也愿意。”

“你手機響了。”子寒推了推我。

還真是魔打來的，我大喜，接道：“魔。你怎麼樣了。”

魔淡淡說道：“沒事啊，就是問一些問題。”

“他們說什麼時候能放人？”我急忙問。

魔說道：“放人？哪能那麼容易。”

“那你吃飯了沒有？今晚睡哪里啊。”我連珠帶炮似的問。

魔回答道：“吃過了，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的，叔叔罩著我吶。睡在一個小房間吧。還算干凈，你別擔心了。”

“真的嗎？你可別騙我。我現在好怕你罪。”我說道。

魔安我道：“別胡擔心，我一清二白，他們查清楚就可以放人。”

“什麼時候？”

“可能明后天吧。放心了，有叔叔在吶。就是。公司。”

換到我安了：“魔，只要我們能團聚，比任何一切都重要。”

“我都很好。就是想你了，有點難。我不喜歡離開你邊，習慣了有你在邊的每個晚上。”魔傷心說道。

我說：“沒事沒事。忍忍就過去了。”

“手機他們沒收起來了，剛才他們給我手機，只能讓我說一分鐘的話。首先安好公司員工的緒。繳稅，這個是一定不能得了。不能讓公司員工們軍心渙散，我們還要做生意啊。先用那筆新廠新地的錢吧，這些不也不行。以后再慢慢想辦法。”

我說道：“好的。”

“喂，時間到了。”有個聲對說道。

我直接在這邊就罵了：“他媽的。又不是坐牢。有病嗎？”

“我你。”魔深說道。

“我也你。”

那邊嘟嘟掛斷了電話。

踏實了許多，一分鐘，原來，跟在一起，哪怕是說話而已，時間都走得那麼快。

“小，別生氣了。”子寒安我道。

我怒道：“怎麼能不生氣，又不是犯人。”

“生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把這些麻煩事給理順了，讓公司走得一如既往的順利。”李靖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說道：“今晚我不喝醉我一定睡不著。”

兩件啤酒，我不知道喝了多瓶，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扯下拉鏈就飚。

李靖拉著我說道：“喂。子寒在呢，別這樣。”李靖也晃悠悠的，他酒量比我差。

子寒轉頭過去不看。

我放完水，笑嘻嘻對李靖說道：“心不好，一喝酒，心就好了。咱去嫖吧不如？”

“這不好吧。你趁著林總不在，搞可不行。”李靖勸道。

我說：“我是想帶著你去的。”

李靖嘻嘻道：“好啊。不過要改天晚上了，我今晚不行了。就是夢來我也不行了。喝太多了。”

我說道：“開開玩笑你還當真了。”

說完啪嗒一聲趴在地上，子寒和李靖費了好大勁扶起了我。我又推開他們說道：“我自己能走，看吧，自己能走。”

歪歪斜斜地走向車子，一路走就一路吐，還一邊喊著：“魔魔我你，就像老鼠大米。沒有了大米，人生沒有了樂趣。你不回來，我死了算了。”

上了車后座，直接撲倒就沉睡過去。

到了公司宿舍，李靖搖醒了我：“喂。起來，沒力氣扶你上去，自己爬上去。我不行了。我想吐。”

他噔噔噔跑上了樓。

子寒扶著我上了樓，開門進去后，幫我了一服。

我躺倒在了床上，這個子，拿著巾給我干凈子。不過那時候，我已經沉沉睡去。

半夜被尿憋醒，發現是睡在沙發上的。宿舍的這個沙發很小，子寒的雙腳著，蓋了一層薄薄的毯子。

我搖搖晃晃，起上了廁所。接著回來，蹲在旁邊，聽著均勻的呼吸聲。長長的睫，燦麗的臉龐，愁眉深鎖，冷艷如霜。

我抱起了，突然的醒來，睜著一雙丹眼看我：“怎麼了。”

夜涼如水，一層薄薄的毯子，讓冰涼的更加冰冷。我塞進了暖和的被窩里，說道：“跟我睡，怕我非禮你吶？”

“我不怕。只是怕我自己不自。”

我笑了笑說：“你會不自？”

“你有老婆，有些東西，還是注意點好。”

我說道：“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我們沒有鬼事發生，對得住自己的良心就行。沒必要拘泥于事。”

我鉆進了被窩，給蓋好被子，我自己蓋了毯。我對說道：“我真佩服你啊，冰涼的木沙發，薄薄的毯，你也能睡著。笨蛋。真笨蛋。”

“你才笨蛋。”說完把上的被子也蓋在了我蓋著薄薄毯的上。

“謝謝子寒。”

“以相許吧。”開玩笑道。

“好。”我裝模作樣手過去。

“好了，別玩了。對了，我剛才想到了一個事。”子寒說道。

我急忙問：“關于林夕的？”

“是的。你跟大英集團的劉曉東關系不是好嘛？還有莎織，你明天起來了，首先要給這些人打電話，問一問，或許能有人幫得了我們呢？我們拿著錢了稅，也要求劉曉東不要那麼急收回現在的這塊地，不然我們沒有地方去了。”子寒說。

我說道：“這些我當然想到了。明天再說吧。原本晚上想打電話過去，可是那時候我緒高漲，不是說話的好時間。”

“睡。”一轉過去。

明天，要用自己的一些關系，求人幫忙了，想著想著，睡著了。

一早又被尿憋醒，我了，想要爬起來去衛生間。

這一輕，都覺察到了，夢中出一個鮮花羨煞的笑臉：“小。”

記得給我發過一條短信：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厭倦這樣一個人的生活、

從什麼時候起開始期待兩個人的生活、

想要下雨的時候有人一起撐傘、

想要天冷的時候有人相互取暖、

想要行走的時候有一個人陪伴、

可是這些都沒有所以其實一直是孤單的。

需要一個可以陪過好生活的人，可是很顯然，我不配。

我起來洗漱完畢，洗了個頭，梳頭的時候，子寒醒了，驚著坐起來。

我急忙問道：“干嘛驚。”

子寒驚恐道：“手一過來。沒有到你，接著夢見你和林總都離開了我，你們都被拉進去。離我很遠，我手再也不到你們。”

突然跳下床來抱住我。

我看著，說道：“哭了？”

子寒搖著頭說道：“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沒有你們我怎麼辦。”

我掉的眼淚說：“傻呢你，日有所思，別想太多了。我們都會平平安安的，那麼多苦難都走過來了。難道。就這麼點問題我們就完了？”

其實我真的很怕我們會完蛋，就是經歷了那麼多苦難都沒摔倒，最怕總有一天有道坎再也不過去。

子寒松了手，洗完臉，對我笑了一下問道：“今天先去哪里？”

我看了一下手機，手機昨晚上來了幾個未接電話和短信。有莎織的，有何可的。我說道：“何可找我了。”

“何可找你？是不是想要求你幫幫養父？”子寒問道。

我搖搖頭說：“也許如此，不過，何靜比較袒護父親，何可就未必。先去見見何可吧。”

“好。”

“打電話給李靖，讓他好好開個會，穩定軍心。今天先去看看何可，再去莎織，今晚約劉曉東出來談談。”我說道。

子寒點著頭說：“是。”

我打了個電話給何可，說道：“為什麼打電話不接呢？嚇死我了。”

我說道：“何可，你在哪？”

“貴族咖啡廳，我等你。”

“好。”

貴族咖啡廳，何可端坐在靜靜角落里，看著窗外。

一雙水汪汪的嫵大眼讓人有一種天生在挑dou你的覺，艷紅含紫的兩讓人心跳，烏黑的頭發披散在背后，淡紫鑲金花的新穎旗袍裝，下擺開叉直到，旗袍上部裹住滿的軀，收的纖細的腰將襯托滿的部得高低起伏，更得部也高聳滿，如藕玉臂礻果著，細細玉手，而旗袍下部浴蓋卻張，兩只修長的玉出來，淺黑綴花紋的長筒和黑的高跟鞋讓人不想非非。姿態艷，角生春，眉目含、幽香，十分迷人。

很顯然，跟我見面之前，何可化了一個很心的妝。

子寒對我說道：“我在外面等你。”

“一起過去吧，怕你等太久。”我說道。

子寒說道：“沒事的，趁著這點時間，我給李靖打電話。”

“那好。”

“子寒怎麼不過來？”何可看見子寒轉回去，忙問道。

子寒回頭過來說：“我打個電話，你們聊。”

我坐下來，看著何可，問道：“呵呵，你穿旗袍，那麼。”

“我本來就，只是你不到。”何可輕輕笑道。

讓服務員給我倒了一杯咖啡，香氣人。

我說道：“藤椅木桌，東歐風格，藍調，咖啡。這種環境適合談。”

何可假裝很開心道：“是麼？你真要跟我談呀？”

“你想談麼？我已經結婚了哦，目前缺二，缺人，缺紅，缺婦，缺像你這樣麗人又聽話的金雀。”我嘻嘻笑道。

何可說：“看到林總，你魂都沒有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昨晚一定喝醉了不接我電話。喝醉的原因呢，大概就是為了林總。現在來見我的原因，也是林總吧？說中，你的臉開始變了。”

我說：“何可你真的有辦法？“

何可盯著我嘟起來說道：“小，我這里有些材料，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不過我覺得這些材料能證明林總清清白白，但是。如果你找不到很強大的后臺，這些材料一旦落了沒用的人手中，就糟糕了。”

“是什麼材料。”我急忙問。

何可說道：“我就說，你來見我的原因，是為了林總。假如我說想和你談談風月聊聊人生，你愿意？”

“當然愿意。但是也要等我把我妻救出來再說吧，在里面苦，我在外面颩流，該天誅地滅。我寧愿換我進去，接著你們每天拿飯去看我，隔著防彈玻璃拿著話筒或者隔著鐵柵欄聊風月也行，做那種事也行。”我開玩笑道。

“銫狼。三句話不離本行。”何可嗔罵道。

一邊說一邊拿出來一些材料給我：“這些。”

我急忙拿過來看，驚訝道：“這東西你如何找到的？”

一本筆記本，詳細記錄有王華山逃稅的每一個細節，年月日都標的清清楚楚。

何可說：“是何靜的。”

我馬上問：“何靜的？去哪里的？”

“是金融部的鄺剛，跟王華山等人一起喝酒后，王華山喝醉了，讓何靜開著車過去接他。何靜就過去了，先送鄺剛回家，接著何靜和父親回家。下車后發現鄺剛的包落在了車上，何靜就翻到了這本筆記本。第二天，鄺剛急急的來找回了包，不見了筆記本，估計嚇死了，卻也沒敢問何靜和王華山。后來慢慢的覺得筆記本掉了也沒出任何事，他也就安逸的每天正常工作生活。已經是幾個月之前的事了。”

我問：“何靜為什麼要幫我？”

“若不是你們出了事，也不會拿著這東西出來。無論爸爸做多該天誅地滅的事，也不想背叛自己父親。不過這次。如果沒有這個筆記本，我想，林總會被王華山拖下水的。”何可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