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他們回來了，我問道：“錢有了吧？”

“有了有了。”

他們對白婕說道：“白婕妹子，這段時間，真的對不起你。可是你要理解理解我們，我們干了一輩子，就存了這筆錢留著買房子。“

白婕說道：“三堂哥，大姨，對不起你們了。”

一個人說道：“咱走吧。”

“白婕妹子，你家的鑰匙。我們等一下放你家里給你啊。”

他們走后，我問道：“他們住你家？”

“是。時時刻刻都要住在我家，怕我卷了他們的錢跑了，這也怪不得他們。只怨我自己。”

“了很多委屈吧。”

“跪過，哭過，求過，自己打自己掌過，對天發誓過。”白婕的淚水掉進杯子里。

我說道：“這件事不怪你。這件事責任主要還是出在我上，我再給你三十萬。別哭了。“

搖著頭說道：“欠你的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白姐，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真的。我做了兩個單子賺了好多錢？”

“好多錢？是林總的錢吧。”

其實，公歸公私歸私，每個月的工資和提，公司依舊打進我的賬號里。銷售代理公司胡總那邊的貨款沒付，所以那些提還沒給我。但是就政府采購那些提，就夠多的了。

原本想要明早把魔給我的支票拿去銀行轉賬到我卡里，今晚就先從自己卡里原來有的三十萬轉一部分給他們。沒想到剛才一查，竟然有這麼多錢。

我說：“政府采購和銷售代理公司的兩個大單，是我做的。你不知道嗎？”

白婕說道：“我不是很清楚。”

不清楚？

對，白婕那服務部門跟我們的銷售部門不同，我們銷售部門的人都知道是我做了這兩個大單。但是倉儲部，行政部之類的就未必知道。

我說：“你沒見公司現在立多了好幾個部門，招了很多新人嗎？都是因為我做的這兩個大單，讓公司的營業額一下子翻倍升上去。”

“我知道營業額翻倍上去，但我不知道是你做的這兩個大單。你好厲害吶。”

我笑道：“機會好咯。所以，你別跟我提還錢的事了。真不用了，我不缺這點錢。”

“謝謝你，那我能不能不還完，還一半。”白婕眼里含著淚，真誠地對我一笑。

“都說不用了。錢你存著，哪天你這個弟弟花天酒地真的出了什麼事，你在用這錢來拯救我。”我開玩笑道。

白婕說：“是不是覺得我很蠢。我怕別人笑話我，報警了，都不敢讓他們去問你。”

我說：“你不蠢，如果換我是你，有人這樣騙我。我可能也會上當。”

白婕眼里閃爍著芒：“是真的麼？”

閃爍著的是一復雜的芒，我想，可能有吧。

手機響了起來，我接道：“我在外面，你呢？”

魔說道：“你吃過了麼？”

我說：“沒吶。”

“你在哪？”

“忠誠街。”

“你等我，我去接你。”

白婕問道：“是林夕吧。”

我說：“是的。”

“對你很好吧？”

“很好啊，呵呵呵。”

“那我該回去了，等下看見了不好。”

“那走吧。”

走出了咖啡廳，站在街邊等的士。我正要攔下一部的士，白婕卻很突然的抱住了我，暖暖的覺從全各個方向蔓延到心里。

白婕抱著我，臉埋進我的膛。咖啡廳中飄出的音樂：哭砂。

曾是我最苦的等待，讓我歡喜又害怕未來。風吹來的砂，早就預言了悲劇。

“我走了，謝謝你。”鉆上了車子。

我瀟灑地揮揮手，人生便是如此。在你心里，不斷有人進出，進來的未必就是最好的，走了的未必就是壞的。

不是不喜歡，是冥冥中沒有天意把我們綁到一塊。

魔到了，我急忙過去駕駛座，讓過副座。問道：“怎麼來了這里？”

我說：“辦點事。”

有些事，說出來了未必好。

魔靠在椅背上說：“好累。”

我說：“講個笑話給你緩解緩解疲勞吧。”

“說啊。”

“你知道嗎，幾年前，我做事總是邋邋遢遢的，我媽就對我說：我就不信你這輩子娶得到老婆。如果你這樣邋遢，娶得到老婆的話，我一頭撞豆腐死給你看。”

魔說：“你是不是笑話我嫁給了你啊。”

我說：“不是。笑話還沒開始吶，剛才只是前奏。一男人總找不到朋友，無奈就去算命.算命大師說：你，前半生注定沒人。那人眼睛一亮：那我后半生應該有吧？算命師說：哎，到了后半生你就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

魔撲哧笑了出來：“誰教你講笑話的？用笑話騙了不孩子吧？”

我說：“沒有。你見我騙過誰了？”

“你以前就是用笑話來騙白婕的心咯，幸好我先出招，要不然我現在可能就看著你們兩甜甜了。”

我冷汗直冒，一開口就冒出白婕，真是厲害啊。

我急忙要轉移注意力，又說道：“再給你講個笑話吧。母蚊子問小蚊子：孩子，你怎麼了？小蚊子哭著說：今天小蒼蠅它們欺負我，說我嗜，是吸鬼。母蚊子說：別理它，它們家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個都是吃屎長大的。”

“哈哈哈哈哈。”魔笑得花枝。

我也笑了：“笑得那麼夸張啊。”

“有點惡心吶，等下吃不下東西怎麼辦？”

我說：“吃西餐吧？”

說：“吃清淡點的東西吧，去粥店。快點，了，也困了。特別容易犯困。”

到了粥店，點了餐。兩人吃著，我問道：“今天去看什麼了？”

魔說：“去看看他們銷售公司，拿著我們的貨去哪里了，拿到哪里去賣了。我想，如果他們做得好，我們就不用拉加盟那麼辛苦了。”

“那，什麼時候付款。”

魔喜笑開：“你看我今天心好不好？”

“他們給錢了？”我急忙問道。

“今天胡總說，第一次見到對他們不懷疑的供應商，而且連電話都不打給他們。他們以前代理的商品，供應商隔三岔五給他們電話問好，實則試探他們有沒有做貓膩。胡總剛才給我們公司賬號打過來之前進貨的全部貨款了。”

我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那就好了。”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了，這步我們輸不起。

“今晚能睡個好覺了。”魔笑著道。

“明天，我親自來抓這事。有錢到手，就有力氣干活了。我們就挽起袖子卷起腳大干一場了。”我樂道。

魔說道：“這還多虧了你吶，要不是你，我們也沒有拉到這麼好的單子。”

“今晚我很高興。”的確很高興，這筆錢收到，我們就可放開拳腳大干了。而且，那一筆一筆的提流我的賬號中，我不再是魔的米蟲。明正大的領著自己賺來的錢給咱老婆跟咱未來寶寶花差花差。

魔悠悠道：“喜事后面總跟著壞事。”

我急道：“怎麼了？”

“王華山找了棗瑟，讓棗瑟派人嚇唬嚇唬我們。棗瑟派人過來，被暴龍叔叔的人截住，兩邊打了起來。但是卻抓不到人。”

我撓著頭說：“唉，王華山果然要手了。”

“我們簽下這單子，他認定我們死。今天收了錢，他們直接就收到了風聲，讓人今晚過來砸我的車子。”

我嘆氣道：“幸好咱有人在那邊，要不然。”

“總之，萬事小心點。”

晚上躺在床上，魔說道：“我想把李靖調回來，怎麼樣？”

我說：“想讓他過來跟我一起管理這邊的工作對吧？”

“銷售流程必須得自己人管理，你和他就專門負責政府采購與胡總這兩邊的工作。其他瑣碎的業務，可以給手下來理。這兩邊的業務至關重要。”

我笑著說道：“好的。”

李靖回來了，走進我的辦公室，拉著凳子嘩啦坐下來。

我看著他，手里大包小包的。

“怎麼，不歡迎我嗎？“李靖問道。

我說：“除非你把那些大包小包的都送給我，我就熱烈歡迎。”

“不是。真有送你的。看。龍井。適合你這樣的大老板修養心。這是什麼？這是招財佛，辟邪招財。放這里。在華東某個著名山上的寺院求的哦。”

“是嘛？有良心的嘛。謝謝了啊。還有那麼多東西，才送我這兩個啊。”

李靖又拿出來幾個致的盒子：“這幾盒里面裝的都是野生的補藥。”

“人參？鹿茸？千年靈芝？”

“反正給嫂子大補的好東西，哈哈哈哈。還有還有。這幾個是補腎的，給你的，比你整天看什麼書的強。”

我說：“誰看了？還有那麼大的幾袋子，都給誰的？”

“你這家伙可真夠貪得無厭的。”李靖指責我道。

“貪心乃是上進的源泉和力嘛。要不咋能娶了魔坐上副總？”

李靖晃著手指：“吶吶吶，狼本啊。這句話我要錄下來放給嫂子聽。”

“說啊，那麼大袋子，給誰的？”

他不好意思低頭臉紅笑道：“嘻嘻嘻，除了給阿信安瀾一點之外。其它都是給子寒的。”

我過去翻著道：“你王八蛋重輕友啊。買了什麼東西，好像都好東西哦。服。哇，這是什麼啊？整整一麻袋啊？”

“子寒說喜歡一些致的飾件，掛家里啊。我就買了啊。”

“你什麼都買啊。”

“不知道到底喜歡哪種萬一，就全都買來了啊。放好。等一下用車子拉過去家給。”

我說：“我沒車吶。”

“不是說去買沃爾沃還是Q7嗎？”

“有點。舍不得，好貴的玩意。”

“那就用你老婆的車子拉過去。”

“子寒有車啊。的車都去取來了，很不錯的車子哦。寶馬白。”

李靖說道：“笨蛋啊。Surpri。驚喜，驚喜啊。”

“好好好，驚喜驚喜。”

“這樣，說好了啊，我拿這些去給阿信安瀾，然后回去宿舍整理一下。下班了用你老婆的車子拉著我東西去子寒家。Surpri。”他興直。

一個人在各個城市間漂泊浪，總算回來了湖平市，跟我們這幫家伙狼狽為奷。就像落單的大雁找到了組織，能不興嗎？這里還有他奢求一個家的愿，不過看來，這家伙離他的愿并不遠。

“滾。”

他滾了。

下班時間過了兩個鐘頭后，他上來找我了：“我一直在下邊等。做人那麼拼命做什麼？還老加班。”

我說：“你不來提醒我，我怎麼知道你在下面等我啊？”

“走了吧。”

我去跟魔要了車鑰匙：“李靖回來了，我要用車子幫他拉點東西去給子寒。”

“周末我陪你去看看車吧。”魔說道。

我說：“。對了，你也下班吧。別那麼忙了，注意。”

“那好，下班吧。老公。今晚我們吃什麼啊？”魔把東西收拾好挽著我手臂撒道。

“吃什麼都，就不是了咱的孩子。”

魔笑了：“你說，什麼名字好呢？”

“殷顯。”

“你。”

“呵呵，開玩笑的了。殷小然。聽起來好像很不錯啊。”我挑著眉說道。

“更加難聽。再想。”

想了好幾個月了，每次一說出口，都被無的否決了。我問道：“看你不急不躁的模樣，是不是已經有了好名啊？說給我聽聽。”

“沒有。”

“說出來給我聽聽啊。”

“真沒有。李靖那是干嘛呢？拖著什麼東西？”

我說道：“送給子寒的禮，整一個傻子。”

走過去道：“李靖。見了本狗還不下跪。

李靖立正道：“林總。”

“平。”我笑道。

李靖附到我耳邊悄悄說道：“我讓你去要車鑰匙，你干嘛帶著一起來啊。”

“怕什麼？大家一起去嘛，多好玩的事。”

“不是啊。我會拘謹的，老總在，覺很不是滋味。”

魔說道：“下班了你當我是你朋友不行了嗎？”

李靖愕然道：“這麼遠你也聽得見啊。”

魔沒說話，扭頭正視著前方。

在路上，經過派克專賣店，魔讓我停一下車，去買幾只筆。我也跟下了車。

聽見一輛加大油門的車子往這邊沖來，我到不對勁，往右邊一看。不知道是什麼車子，大燈耀得我眼睛一片白。

速度很快，而且方向是對著魔去的。

我急忙沖上去，抱住了魔往派克專賣店去奔。

那部車子轟的撞在階梯上，車頭猛撞到門上。簡直就是想要把魔置于死地。

車頭撞到門后，專賣店的門飛出來往里面砸。就砸到了我后邊上。“啊。”我疼得大喊了一聲。

那部轎車被卡住停下，轟油門倒退出去。加大油門對準方向又沖進來，專賣店的門已經爛了。車頭直接撞到了我后邊上，我和魔直接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