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初次上陣打仗，只能贏不能輸，輸了，會被同事們恥笑，更可怕的是，他們會認為你這個家伙，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對于將來的管理，起到不可忽視的影響。

收起制造的幾重傷心，披上外套，打扮打扮，去迎接挑戰吧。可以背叛，工作可不會背叛你。

八點之前的十分鐘，準時到了那兒，第一次拉業務，難免有些張，坐在約定好的餐桌上東張西了足足一個鐘頭，那個代理商還沒出現。

慢慢的我就開始焦躁了。

又等了一下下，算了，拿出一本談判技巧與口才看了起來，看了半本書后，此人姍姍來遲，矮胖的小仔，暴發戶那種類型，一上來就帶著濃濃的白話口音普通話道歉：“不好意思的啦，外面堵切啊，堵了強強借一條該，愁喜婬了。”

我忍住滿腔的不悅：“沒事沒事，請坐請坐。”

他給我敬煙：“真滴唔好意西啦，你等我好耐了吧？”

“也不是很久，就兩三個鐘頭吧。”

“來來來，我們，開瓶好酒，慢慢滴談。我姓陸，我小陸也，陸胖子也。”仔了一瓶白酒。

看這人這樣子，應該不難搞定才是。那家伙吃了五碗飯后，把整鍋湯喝后拍拍肚皮說道：“還嗎？再點一些東西。”

“不用了。”

“怎麼不用？我再要一點東西。”他說完就又開始點。

我服了他了。

剛要轉正題，一個學生裝孩子出現了，模樣俏，就是把臉畫的像坐臺的。

滴滴的轉到小仔邊：“陸哥哥。”

俺聽出了一皮疙瘩，陸哥哥，好親。

陸胖子介紹該孩道：“借過是我的朋友，妹妹，跟大哥哥打聲招呼。”

孩最多就十七八歲年紀，微微對我笑了一下：“哥哥好。”

然后坐下來，像個小太妹一樣，拿起桌上的煙就。

“這？你朋友？”

小胖子得意道：“怎麼樣？高中生，漂亮不？”

“漂亮漂亮。”我急忙應道。

“妹妹，想吃什麼，盡管點。”小胖子邊說手還邊往小太妹上靠。

小太妹推開他的手：“我要喝乃。”

小胖子笑了，在小妹妹的臉上親了一下：“好，服務員，給來一杯牛，特大杯的。”

我沒興趣去看兩打罵俏，對陸胖子說道：“陸老板，時間不早了，你看咱是不是該談談業務的事了？”

“啥時間不早了？這還不是沒到十二點嘛。夜節目，現在才算開始，你說對不？我跟你說，找我談業務的人，有很多家公司，我有錢嘛，個個都想讓我代理他們的東西，又是請我喝酒請我去旅游的。真夠煩惱的。”陸胖子毫不在意的說道。

“陸老板，我們公司的名頭，想必您也。”

我本沒說完他就打斷我的話：“今天我剛到湖平市，頭有些暈，不想談些傷腦筋的事，要是你真的有誠意，先去付賬，再請我們去你們這里最好玩的地方唱唱歌跳跳舞，明天我們馬上談業務的事。”

這胖子，看上去聽純樸的，心里盡是一些鬼主意，也并不承諾什麼。弄不好還讓我白請客了，不過沒辦法，我實在找不到什麼拒絕的理由，我想，這是第一單業務嘛，下點本錢是應該的，哪怕是自己虧了也要拉過來：“陸老板真會生活，正好我每天晚上也會去唱唱歌松松骨。”

“走。”陸胖子摟著小太妹的腰，小太妹拿著一杯牛，似乎還很的模樣。

陸胖子和小太妹簡直是目無一切，搞這種事也要選個地方，在大庭廣眾的餐廳里，眾目睽睽之下一邊一邊走，就是外國的再開放也不會有這樣的場面。

陸胖子還回頭給我炫耀道：“小孩不錯，聽話，不煩人，讓人始終有的覺。不像那些啥上班白領之類的，眼高質現實，不是為了錢就是。改明兒跟你混了，介紹幾個給你用用。”

“謝謝謝謝。”小樣，我還沒心去整這些玩勁舞團的九零后。

到了一家中檔夜總會，陸胖子和小太妹本不顧我的，把我冷落了不說，兩個人唱的歌，那一個詞來形容：骨悚然。

聽得我頭皮發麻咬牙切齒，每次要跟他說話，他就擺擺手，示意我他還在陶醉在深之中，我有時忍無可忍，真的恨不得拉過角落去暴打一頓。

折騰到半夜，他累了，嗓子也不行了，坐下來，開始喝酒，喝了幾瓶后，他說他累了，我安排個地方給他睡覺，我氣不打一，馬上進衛生間打電話給助手，確定他是不是來談生意的，如果認錯了人，立馬拉進角落去暴打。

助手大半夜被我喊醒，也沒說什麼，找資料核實了這個人的份，的確就是那個來談業務的，可半天他一個字也不提及生意的事，我的火啊。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陸胖子已經被我五馬分尸了五次。小太妹起碼投胎了三次。

安排了一家準四星的酒店給他，計程車停在這個酒店門口，陸胖子還有點唧唧歪歪：“這個酒店裝修得不怎麼樣嘛，算了，湊合過一晚吧。”

小太妹愣是不樂意：“反正又不是用你的錢，我們去喜來登國際大酒店，找總統套房。”

總統套房一晚幾萬塊，小太妹你倒是會。我賠笑道：“陸老板，你明天什麼時候有空，什麼時候給我電話，生意的事，什麼時候談都行。”恨不得現在就讓他談了，可他不樂意我也沒法子。

看著這兩個人的背影，我的攥著拳頭，天殺的。

一早上班，陳子寒飛揚進我辦公室：“喂，去談生意為什麼不帶上我？”

“我以為很容易搞定的，這點小事還要你出馬，以后我怎麼混世界。”我頭也不抬，看著手上那個陸胖子的資料單，的確是暴發戶，零三年非典發，炒賣板藍發家致富。

“以后你怎麼混世界？我不是說談生意帶我去的麼？以后你談生意我都要跟在旁邊，我們雙劍合璧，天下無敵。昨晚談得怎麼樣。”

“說到這個我就來氣。那個家伙。”講述事經過中。

陳子寒笑笑：“把你手上的資料給我，以后我兼職你的助手，今天那個男人打電話過來，記得找我。”說完后，拿著資料出去了。

公關部經理，我的確不應該小視，這麼短時間爬上那麼高職位，沒有幾把刷子，那是不太可能的事。

蹲到了晚上，那個陸胖子給我電話了，讓我又去那個餐廳，說話直接得很：“過來付賬啊。”

我跟子寒過去，計程車過去的，子寒皺了皺眉頭：“殷然，這樣可不行，你想想看，你一個銷售部的經理，去談生意，是非常講面子的事，沒有一個車，人家自然不太會把你放眼里，不如，買部車子，哪怕是十萬八萬的也好啊。”

“子寒，我現在哪來那麼多錢，等過一陣子再去考慮。”

子寒考慮了一下，說道：“我幫你找一些，你自己找一些，就算是分期付款，也要先買一部車子。”

這人在生意場，出去談生意，著裝面是第一，車子排第二，讓人家覺得你不會是一個小公司，提高自己的份。

“我會考慮的了。”

“還考慮什麼呢？就這樣定了，回去你自己看看，那種車型合適，就十萬左右吧，我大概能幫到你六萬。別心疼這點錢，像今晚這樣的業務，談六七筆這點錢就回來了。”子寒看著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

陸胖子和小太妹在昨晚來的那餐廳里，老遠就對我道：“哥們。這兒這兒。”大嗓子喚惹得眾人往我這邊看。

我坐到他邊：“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那是，你要早來結賬，我早就去尋樂子了。快些快些。”

看到這個人，我就像扁他。我忍著滿腔怒火掏出銀行卡。

陸胖子卻瞪直了眼睛看著子寒，子寒住我的手，給陸胖子一個春燦爛的微笑：“陸哥，那麼急做什麼呢？我還沒吃，你就想走了？”

陸胖子話都說不順了：“不。不急，我們，慢慢。談。”

子寒那雙丹眼的眼神，會像黃昏時的霞一樣，那一寸寸的麗，鉆進你的心底，直達人心最的部分，渲染至每個角落，扯著心弦讓人為之一振。

陸胖子急忙點了幾個菜和酒。

“陸哥，你好，我是我們殷然經理的書，姓陳，你我小陳就好了，很高興見到你。”

子寒手給陸胖子，陸胖子急忙出雙手，子寒輕快的用三手指象征的了一下陸胖子的手馬上又收了回來。

很明顯，子寒的，伶牙俐齒周旋于席間，氣質優雅，機靈的對話，把陸胖子弄得神魂顛倒的，談了一個多鐘頭，也沒有切主題，子寒卻突然道：“陸哥，我和殷然今晚還有點事兒，要辦，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修，養了。我們，改天見？”

陸胖子旁的小太妹，整夜都被子寒的芒遮蔽住，但小太妹并不以為然，看著子寒手上的腕飾問道：“你的腕飾，在哪買的？”

子寒對小太妹笑了一笑：“送給你吧。”摘下來送給了小太妹，小太妹興不已，拿著腕飾笑逐開。

陸胖子說道：“這個多錢？我給你。”執意要給錢，子寒婉拒了：“陸哥要是執意給錢，我也會要，但以后，我們還想做朋友嘛？”

陸胖子夸我道：“沒想到，億萬通訊就是不一樣，一個書都這樣的有品位爽快，既然不肯收錢，那今晚這頓飯，算我請客。”

在道別后，我連忙問子寒：“子寒，那首飾多錢，就這樣送了人？”

“品店，二十八塊。你賠我。”

那麼漂亮的腕飾，二十八塊，我還以為值上千塊了。“賠。現在就去買。”

“太晚了。改天，我送你的手機呢？胭脂手機。”子寒問道。

“喏，在這，天天帶著吶，覺不是很喜歡，適合你們孩子用的。”

子寒搶過去：“不喜歡就給回我。”

我又搶了過來：“嘿嘿，哪敢不喜歡呢？”

過了一天，傍晚下班后，我在辦公室看績效單，子寒進來道：“走。”

“冷人，去哪兒呢？那該死的胖子還沒給我電話吶。不知道今晚他又想干什麼去。”

“去哪兒？昨天我們說的事，買車。”

“啊？”看著子寒認真的表，不像是開玩笑的。

十萬塊錢價位的車子，要說漂亮，說實在話，沒有哪部相中的，實用倒是有，轎車俺不太喜歡，這個價格太低了些，轎車沒有二十萬左右的真不能算上過得去。

十萬價位的，只能要國產，第一，支持國產，雖然都是讓人宰，不過被同胞宰也好過被二戰屠戮狂宰。第二，國產車十萬價位的比啥外國品牌都要好，個人淺薄認為而已，不代表民眾意見。

于是。

傾盡家當，弄了十五萬的一部寬敞國產四驅越野車。小車不喜歡，就喜歡大車，夠大氣，外觀也算可以。

老子終于有車了。

幾經失魂丟命的波折，終于磨到了買車的這一天，還是欠了別人錢才買的。

著新車的方向盤，心里抑制不住的激，莎織曾教我開過車，不過那個奔馳跑車和咱的這車級別可不一樣，可買得起咱這個十輛，可能還不止。

開起來當然也不一樣，我并不太悉作，萬事開頭難，膽子一大，照樣踩離合掛檔加油門松離合慢慢開，就是有點拖拖踏踏的開得不連貫，掛檔掛不到位，偶爾掛錯擋，經常的熄火。

那個陸胖子又給我電話，讓我過去那準四星級酒店接他，第三個晚上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要麼就直接說代理別人的產品，要麼就定下我們公司，哪有人這樣子的。

子寒倒也沉得住氣：“慢慢來吧，我遇到的人，比這個難纏百倍都有。”

車子停在陸胖子跟前，那家伙摟著小太妹過來：“哥們，買車了？”

“公司配的。”子寒說道。

“你們公司，待遇不錯嘛。”

“這算什麼，我們公司配陸地巡洋艦的大把多。”我說道。

陸胖子驚愕：“真的？那我不如進你們公司打工算了，還做什麼破老板啊？”

“那來我們公司做砧板啊，整天被人切。”我就是整天被人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