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婕倒是比我還張，在公司餐廳吃午餐，坐在我旁邊，幽幽怨怨的表：“殷然。”

白婕出現在哪里，都是一個焦點，這種男人趨之若鶩的焦點和林魔的那種焦點是不一樣的。我平時也怕公司里說閑話的人多，想見見也是極找，嚼舌的人，比八卦雜志上的狗仔隊還猛，如果你沒有一定的心里承能力，崩潰就離你不遠了。就那麼當面說幾句話，公司里馬上流傳出‘你看那白婕今天穿得這樣，是不是要哪個哪個’，‘你看那白婕臉通紅，是不是昨晚和誰什麼什麼的’，‘你看那白婕又靠到誰誰誰旁邊，想要出賣上位了’，‘你懂什麼？人家那會合理運用自資源優勢，你有嗎？’。

總之很無聊的一群人。

我邊吃邊說道：“白姐，嚼舌的人又開始了。”

“管得了咱自己就了，又何必在乎別人怎麼看？”

誰知一個人不怕死挑釁的大聲道：“我們市場部某某人啊，以前和鄭經理，有了務經理職位，后來和棗副總，有了客服部經理職位，現在和一個穿高檔裝的帥哥，也不知是要靠人家上位呢還是要靠人家治療晚上寂寞呢？”說這種話的人，一般都是嫉妒，純粹嫉妒。

我氣不打一，就要站起來過去與那尖婆對罵，白姐拉住我袖，對我搖搖頭，示意不要過去。

那人的聲音又起來：“不知道你們知道不知道歷史上的武則天是怎麼當上皇帝的？聽說是用羙俘獲人心的，沒想到現代也有真實版，真是太不貞潔了，怪不得老公和人家走了，還把全部的責任往老公頭上推。要是咱也像這般做，恐怕死后都不敢去見列祖列宗。”

我對那個尖的人道：“閉上你那臭。那些恨不得在自己屁上掛個貞潔牌坊的人，最是最濫的人。”

那個人想必沒人敢這麼與當街罵過，馬上擺出一副母夜叉的架勢，開噼里啪啦難聽的什麼話都出來了，白婕聽不下去：“殷然，咱到下面去吃。”。

我和白婕走到食堂門口，那個人還著，恰好林魔也親自來餐廳吃飯，一看到這景象，喝斥那母夜叉道：“給我閉。”

那母夜叉一見林魔，像兇悍的老貓見了老虎，塌塌的坐下去埋頭吃飯。林魔指著我和那母夜叉說道：“好啊。很有格。我從來不知道，我手下原來是這樣的素質。你們兩個，給我寫三千字的保證書。下午到我手里。”

走到公司樓下外邊，和白婕在餐廳用餐，白婕對我抱歉道：“不好意思。”

“什麼不好意思的，那又沒什麼，對付那種人，沉默不是金啊，你越是退越是得寸進尺。不過算了，你那麼弱，也怪不得人家這麼對你。白姐，你和什麼過節，那麼大的仇恨？”

那人姓譚，以前也是銷售某部門的副部長，后來去競聘務經理，百分百的信心，可是務經理卻落到白婕頭上，那人不服，認為之間有貓膩，杜撰白婕和姓鄭的經理好上才當上去。后來又競聘客服部經理，偏偏又是白婕當上，那人就說白婕靠出位，實際上那客服部經理，白婕的確有點靠出位的意思。雖然沒有被棗副總床上潛規了，但也算是半潛了吧。

“干嘛不反駁呢？你難道還信退一步海闊天空，讓一步風平浪靜那些謬論啊？”我說道。

“有那時間和他們吵，還不如把時間好好用在工作上。”

“被人罵這樣，也虧你還有力把時間用到工作上。”

“殷然，你聽說了沒有，棗副總不讓子寒競聘形象代言了。”

“聽說了。”

“從那晚得罪他開始，我就沒睡過好覺，棗副總和莫懷仁他們都是一樣的小肚腸。得罪了他他必然要報仇。”白婕張道。

我安道：“沒事，我還有別的辦法，不僅能讓子寒參加競聘，還能讓直接當選。”林魔這樣做，早就是看上了陳子寒，我還擔心什麼呢？

“啊？是什麼辦法？是去求莫懷仁他們麼？”

“這你放心，反正我犧牲ti給他們他們也不要。”

白婕一聽這話，臉就紅了，兩頰緋紅艷若桃李，像黃昏天邊的那一抹晚霞，紅艷醉人。“你現在有本事了，姐姐好為你高興。”白婕笑道。

一邊看著一邊吃飯真是。

打了個電話給安信：“安信，請你們吃午飯，你們有多個人？”想起來，在倉庫干活真的辛苦的。

“十三個。”

“那麼多？怎麼現在那麼多人了？暈，那我買一份盒飯回去你們十三個人分吧？”我笑道。

提著十幾份盒飯去倉庫，白婕跟著我：“那麼下屬？”

“沒辦法，倉庫的人又不能到公司餐廳吃飯，覺得公司制定的很多制度非常歧視人。不讓倉庫的人去餐廳吃飯的原因不就是嫌倉庫的人臟嘛。倉庫工人做事又辛苦，偶爾請他們吃飯，也沒什麼壞的。這些人比辦公室上面那些人面心的人好多了，這些力勞者可比上面那些人會恩。”

“殷然，以前的事。白姐錯怪你了。”白婕又道歉道。

“現在不是沒事了嗎？”我一直都心有不甘，那幫家伙如此對我，倘若不是自己對公司有點鞠躬盡瘁，被公司拉回來委以重用，還不知道白婕這誤會什麼時候才解開。

回到辦公室我就一頭撲進我的廣告創意中，覺得林魔說的很對，這幫人的廣告創意，除了說自己公司的對講機好，就是強力強調對講機的功能有多強大，信號有多好，什麼施工高空隊必須離不開的好東西。

半天時間，我就寫出了五個廣告創意，而且，還寫了三千字的保證書。臨下班時，林魔召集我們這些領導，開了一個會議，會議啥也不說，也不工作報告，就是讓我和那個在食堂與對罵的尖婆廖副部長給保證書，林魔看了后說道：“廖副，把你的保證書讀出來給大家聽聽。”

廖副拿過保證書，尷尬的念了。

到我，我也念了。干這事真是很丟人的事，白婕臉紅著看著我。

林夕冷著眼看著廖副部長：“廖副，越來越不把我看在眼里了。”

各位領導們都面面相覷，不知這林魔要干啥。

“廖副部長，明天下課，把你的職位讓出來，你還是老老實實做你的小職員吧，這職位不適合你。”林魔說道。

一大群人‘啊？’的一片，廖副更是火冒三丈指著我：“為什麼只分我？他呢？”

“為什麼？我中午怎麼跟你們說的？三千字的保證書，你寫了幾個字？寫了不到三百個字，你糊弄我啊？就那麼點小事你還這樣，大事我豈能托付與你？”林魔一開罵，全場頓時靜下。

廖副一聽這話，頓時就焉了。

我剛開始先是一樂，好啊好啊惡有惡報，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對，我才回公司那麼一段時間，都還沒站穩，就開始樹敵，這不行啊，像莫懷仁為何混得那麼好，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人家派系枝繁葉茂深固，公司就是炒他都難啊。我有想過要結林魔，但那個人，變態來的，每次和相，不是打架就是罵街，可能真的對于懷孕那事恨我骨，無藥可救。

那我只能融到這些人當中去，了他們其中的枝枝蔓蔓，這才能像莫懷仁那樣風吹雨打都不怕。

想到這，我站了起來：“林總。今天的事，其實先是我不對的。”

“嗯？”林魔盯著我看。

全部在場的人都盯著我看。

“林總，今天都是我不對，廖副自顧自說話，我就上去頂撞幾句，然后才發展對罵的。再說，廖副對公司既有功勞又有苦勞，就為了這事把拉下去，這對他們部門將來的發展會不會產生阻礙。”最多不就是扣我一些薪水。

“誰讓你假惺惺為我說好話？”廖副又了起來。

誰知林魔‘乓’一拍桌子：“好。你不對是吧？你這什麼綜合部副部長也不要干了。何可。把他們兩個記下來。明天權。”

‘啊’。

這下玩完了。廖副似乎還想做掙扎，站了起來，說道：“林總，你干脆把我開除吧。”而后又看了看我：“殷然。這下咱誰也不欠誰的，我還不至于淪落到讓你來可憐我。”

我仰天長嘆，早知如此，何必出頭。

林魔冷笑道：“大家都是同事，又非得要斗得個你死我活才善罷甘休是吧？要不要我全你們。”

林魔這人，很矛盾，越了解就越覺得深不可測。

見我們都不說話，林魔說道：“我只要聽到一個道歉。可以全都不計較。”

我可不想干這份死要面子活罪的事，站起來先道歉了：“林總。對不起。”

“不是你。你給我坐下”林魔邦邦說道。

不是我？那就是讓廖副道歉？我坐下來看著廖副，廖副思想斗爭了好久，最終也不愿死要面子活罪：“林總，對不起。”

“不是我。”林魔邦邦的對廖副說道。

廖副又轉頭向我，林魔又喊道：“也不是他。”

這什麼意思？既然不是讓廖副向林魔道歉，也不是向我道歉，那要誰跟誰道歉？

半晌后，廖副恍然大悟，恭恭敬敬手給白婕：“對不起，是我的錯。”

白婕愕然好半天，才回話道：“廖大姐，你沒有錯。”

林魔又開罵道：“還不各自回自己崗位上，你們以為公司開工資給你們來這里演戲吶？都給我回到自己崗位上。”

出了會議室門口，廖副真誠的手給我和我握了個手：“廢話就不想說了，以后大家多多照應了。”

這林妖婆，老子從二十世紀活到二十一世紀，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極品人。

已經到了下班時間，辦公室里空的，一陣急促的高跟鞋嗒嗒聲過來，陳子寒進來了：“不嗎？”

我抬起頭來：“子寒。”

依舊冷冷的：“我聽說了今天的事，我很，但你對我的好，一句謝謝是不可能報答得了的。你知道我這人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殷然。”

這是第一次我名字，陳子寒很稱呼別人，也不知為什麼。

“你為我做的，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激的話說多了，倒更像是假惺惺，我走了。還要去應酬。對了，有個人，在等著你。”說完就像風似的吹了出去。

有個人等我回去？誰啊？林魔？我靠怎麼會想到呢？幾秒后我就陷了廣告創意的沉思中。

辦公室越來越靜了，可能所有的人都走了吧。咱們這些飄的人和很多同事不一樣，他們有好友有家人在這兒，下班了可以回去天倫之樂。咱的生活就像畫圓圈，每天早上起來，到倉庫，然后上去綜合部，一下班了，最多到倉庫去轉轉，和安瀾阿信聊聊天吃飯，就沒啥節目了，只能趴在宿舍里靜靜等老死。了太多寂寞后，就厭倦了寂寞，害怕了寂寞。或許這就是我為什麼那麼期待見到白婕的原因之一吧，這種如泥潭死水的生活，只有白婕能在上面泛起令人心的漣漪。

寄于人激你，不如讓人需要你。也許我和白婕這樣走下去，會慢慢的離不開我，到時，我就功了。

愿或是想法總是很簡單的，但是變為事實的過程是非常艱難的。剛這麼一想，敵就出現了。上白婕，敵又何止十個八個而已？

“能不能。請你吃飯？”白婕在我們辦公室門口，怪不得陳子寒說有個人等我，是白婕等我啊。

我把那些策劃書收好：“走吧。”

和下樓，試著挽住我的手：“我想，我應該不會厭惡自己弟弟的。”

既然把我當弟弟看，那干嘛要像人一樣挽著我？挽住我的手，我們像一樣走下靜靜的樓梯，我心里一陣甜，真希時間能定在這一刻。

“殷然，我的老公，來找我了，你能不能，幫我擺他？我想讓他死心。”白婕半哀求的問道。

“哦。”這種任務，你不求我我都主去做的。

在公司大樓門口，果然見到了白婕前夫，看那人一眼我就投降了，不止穩重，還開著寶馬，帥氣人。讓我有點底氣的是我這服而已。

白婕見到他，扭頭便走，我回過頭來看那個男人，眼神中全是懺悔。

白婕說，其實當日從家里出來后，自己還回去求了丈夫一次，可是丈夫決絕的話和無比堅決的眼神，讓嚎啕大哭了一整天，大病了一場，在病床上，這個丈夫依舊我行我素，去找別的人睡覺，連去醫院看白婕一眼都沒去。

離婚后，丈夫和別的孩在一起瘋一起狂，慢慢的，他發現他自己一天三頓飯，沒有一頓是按時的，而且他邊的人都很懶散，不愿下廚房。無論什麼時候回家，都是冷鍋冷灶，連口熱水都沒，有時還得給人家捎吃的。也許是前些年讓白婕伺候慣了，日子過這樣，他總是忍不住想起以前回到家一杯熱茶遞到手里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