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躍是誰?
當世第一王爵,大唐西府趙王。
手掌東北遼闊大地,擁有大草原治理之權,遙控遼東,指派西域。西府三衛天下無敵,大唐九大產業歸其所有。
關外互市每年都要產生幾百萬貫利潤,東北沈城更是有千萬貫收益,此外還有遼東鐵礦,夾皮金礦,高麗藥草,長白人參,東北鹿茸……
大草原那邊牧民之城已經建立三座,牛羊皮貨生意貫通中原。紡織作坊有十萬人在勞作,羊制品遠銷大唐周邊諸國。
這樣一位財富和權勢齊聚于手的人,家里過年竟然要靠妻子們種的糧食。
遠忽然傳來輕輕一聲慨,赫然是李世民負手站在田壟邊天,皇帝臉上有欣有贊賞,然而更多的卻是愧疚和自責。
他的兒子,何止幫他撐起了半邊天?
“父親挑著擔子去賣糧食,掙了錢會給我買花服嗎?”小閨李新羅雙手摟著脖子,歪著小腦袋滿眼好奇。
韓躍哈哈一笑,點頭道:“會!”
他輕輕了閨瓊鼻,寵溺道:“你們娘親種了整整十五畝地,賣了糧食可以換很多錢呢。到時候為父挑著擔子去長安,一邊裝著糧食,一邊裝著丫頭,咱們賣了糧食就去逛逛長安城,然后給丫頭買兩花服,過年之時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
李新羅“咯”的一聲,忸怩道:“人家才不要被父親挑在擔子里,會被很多人看笑話。”
小姑娘眼珠兒轉幾下,忽然狡黠道:“要不我騎在父親脖子上,那樣別人不笑話……”
“哈哈哈!”
韓躍仰天大笑,只覺無比開懷。
旁邊羅靜兒王玲雪等人對視一眼,忽然同時推了推自己孩子,小聲慫恿道:“還不去求你爹,過年也要禮。”
王玲雪的兒子最聰明,跳起來一下抱住韓躍大,大聲道:“父親,我要一柄劍。寶庫里的那種不要,要您親自給我買的才行。”
“好!”韓躍笑著點頭。
羅靜兒的兒分別是李鐵錘和李鐵蛋,這倆孿生姐弟脾很像娘親,他們沖過來一人拽著韓躍一條胳膊,使勁搖晃道:“我們也要,我們也要。父親給我們買兩匹馬,才好跟著娘親學騎。”
“好!”韓躍再次點頭,滿臉都是微笑。
李天鷹上前一步,驕傲起膛,氣聲聲道:“我要父親買一盒胭脂,然后送給我的母親……”
這話才一出口,周圍眾人皆驚,幾個子臉上都帶著羨慕,豆豆輕輕開口道:“游游教子之法,勝過咱們幾人。”
這時只有豆豆的兒子李石頭和侯海棠的兒子李象沒有說話。
兩個小家伙臉明顯帶著糾結,想要上前似乎又有些抹不開臉。
一個自認是家中長子,所以不愿開口麻煩父親。
一個則是因為韓躍只是大伯,所以即便羨慕也不敢開口。
韓躍看了兩個小子一眼,忽然騰出手想他倆招了一招,語帶深意道:“一視同仁,一碗水端平,糧食是你們母親種的,售賣是為父挑著擔子前往。父母勞碌所得,兒皆可同,你們兩個小家伙想要什麼禮,現在可以跟為父說一說。”
對面明明有李象存在,然而韓躍仍舊堂而皇之自稱為父,雖然表面聽起來似乎是針對小石頭所說,但是在場眾人都知道他心中意思。
侯海棠眼睛一亮,連忙輕輕推了兒子一把,語氣有些急促道:“象兒,去,過去,找你大……父……要……要禮……”
故意說話磕磕,把大伯父的“伯”字含糊略過,李象小小年紀自然不懂,歡天喜地也湊到韓躍邊。
唯有李石頭咳嗽一聲,小臉鄭重道:“我雖然年齡比新羅姐姐小一歲,但卻是整個家中的嫡長子,父親母親已經勞無比,孩兒不忍心要禮。”
眾人眼睛都是一亮,心中為這個小家伙暗暗喝彩,旁邊豆豆微不覺察點了點頭,心中為兒子的舉到驕傲。
韓躍徐徐吐出一口氣,手將小石頭拉了過來,他大手輕輕挲兒子腦袋,語帶慨道:“好孩子,你很不錯。格里有你母親的因子,從小就知道替別人考慮。”
說著大手向下一,在小石頭臉蛋上了一把,呵呵笑道:“不過這次禮人人有份,不能因為你是長子就特殊。咱們家和別家不一樣,將來為父會平均分配產業,每一個孩子都有繼承,一碗水端平,沒有嫡庶之分。說吧,想要什麼禮,這是為父送你的……”
……
小石頭畢竟是個孩子,孩子哪有不父親禮的?他小心翼翼扭頭看了看豆豆,發現母親輕輕對自己點了點頭,小家伙這才歡呼一聲,壯著膽子對韓躍道:“孩兒要一把手槍。”
韓躍一怔,愕然道:“你要手槍?你今年才九歲!這東西不適合小孩子玩耍,你要手槍做什麼?”
“保護弟弟妹妹!”小石頭口一,大聲道:“前幾天父親沒有回來,那個壞叔叔沖進村子打我們。如果我當時有手槍,絕不會讓弟弟妹妹欺負。”
說著小心翼翼看了看韓躍,滿臉期待道:“父親,當初兕子姑姑八歲的時候,您就給了一把手槍,孩兒已經九歲了,我不會拿手槍胡來。”
韓躍嘆了口氣,手將兒子攬在懷里,溫聲道:“你的想法值得鼓勵,但是手槍不能給你。雖然當初為父送了你兕子姑姑一把,但是我那時候并沒有給子彈。”
見到兒子有些失,韓躍忍不住輕輕了他的臉蛋,溫聲又道:“手槍后坐力很大,開槍時容易震傷手腕,你現在年齡還小,這種火沒辦法使用。”
小石頭垂頭喪氣,低著小腦袋很是失。
韓躍微微一笑,忽然湊到兒子耳邊道:“不過為父可以幫你制作一把手弩,威力完全不在手槍之下,你有了這東西同樣可以保護弟弟妹妹,我保證沒有人再敢欺負人。”
小孩子需要善意哄騙,否則會傷了他們的心。其實手弩哪里比得上手槍,無論殺傷力還是程全都差遠了。
但是韓躍不敢把那種殺傷武給孩子。
手槍不是小孩該玩的東西。
“父親,手弩真的厲害嗎?”李石頭仰起腦袋,小臉上既有期待又有擔憂。
期待是因為父親的禮,擔憂則是因為劉黑石叔叔告訴過他手槍才是大殺。
這孩子雖然格憨厚,但是并不代表他傻,只不過繼承了母親的格,所以才會顯得有些樸實。
韓躍哈哈一笑,對兒子的回答并不做回復。
他忽然彎腰下去,一把將李新羅和李鐵錘抱在懷里,閨有資格被抱著,男孩就沒這待遇了。韓躍閃跳過田壟,回頭對孩子大聲道:“走,咱們抓魚去。”
“抓魚?父親帶我們抓魚?”
男孩最玩,一停這話那還得了。之前母親們嚴令不準玩水,他們早就對家旁邊的小河眼饞萬分。
現在有當爹的發話,母親們哪一個敢,幾個小男孩歡呼一聲,撒丫子就往河邊跑。
其中草原小老虎跑之前先是奔到豆豆邊,急急匆匆在懷里掏出一把金閃閃的匕首,然后急急匆匆往豆豆手里一塞,再然后急急匆匆轉去追大家,口里還不忘大呼小道:“豆豆大娘,幫我拿好金刀。這東西只有你能拿,給別人不放心……”
金刀是整個大草原的權利象征,這小家伙除了豆豆誰也不肯相信,他委托豆豆幫忙保存金刀,然后才歡天喜地跟著去抓魚。
眾遠遠去,但見七個孩子隨著丈夫一路奔向小河,韓躍宛如一個戰功彪炳的大將軍,七個孩子則像指哪打哪的好戰士。
不過片刻,小河邊傳來撲通撲通的跳水聲,又有兩個閨咯咯直笑的脆響,連聲音里都著可和憨。
“有爹爹帶著玩,這覺真的好……”侯海棠忽然喃喃一聲,說出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其實七個孩子之中,反而的兒子從小最不缺父,李承乾雖然不是李象的親爹,但是對李象真的是疼到極點。
但那畢竟不是親爹,再疼也隔著一層脈。
豆豆轉頭看一眼,手將手腕攥住,溫聲笑道:“這種話以后不要說了,孩子們漸漸開始長大了。有些事記在心里便可,不需要時時刻刻掛邊。”
侯海棠怔了一怔,隨即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旁邊羅靜兒等眺小河,看見孩子們在水里不斷撲騰,金鈴兒有些擔心閨,王玲雪則是有些擔心兒子。
眾不知不覺放下手里的藤筐,腳步挪慢慢接近小河。
唐瑤因為沒有孩子,所以對每一個都擔心,忍不住輕聲道:“如今已是中秋之節,孩子們玩水會不會凍著?”
話還沒有說完,猛聽李天鷹發出尖銳的歡呼聲,大道:“抓到了,我抓到了!”
唐瑤呆了一呆,眾也俯下,但見李天鷹這小家伙真的抓住一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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