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你能殺人？”

他的語氣里充滿了懷疑。

不是他小看華安長公主，而是這位長公主自小就錦玉食，別說是親手殺人，就連都沒殺過。

現在卻信誓旦旦地說要去殺掉天門門主？

這就跟三歲嚷嚷著要上戰場殺敵似的，很難讓人信服。

華安長公主咬牙道：“為一個母親，我可以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做任何事，包括殺人！”

清寒定定地看了片刻。

的眼中出決然的神，仿若壯士斷腕，已經做好了不顧一切的準備。

清寒：“那就照你說的試試看吧。”

……

等華安長公主從東暖閣里走出來的時候，后背的衫都已經被汗水浸了。

覺自己剛才像是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其實沒有把握能說服皇帝同意自己提出的這個易。

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倘若皇帝實在是不愿給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就當場自盡，用自己的生命和鮮給這件事做一個終結。

藏在寬大袖中的那把匕首，就是準備用來結束自己生命的。

雖然這麼做很可能會讓不知的外人誤以為是皇帝死了親姑母，繼而對皇帝的名聲產生不利影響。

但已經考慮不到那麼多了。

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家人和兒，什麼都能做！什麼都能付出！

萬幸的是，皇帝接了提出的易，愿意最后再給一次機會。

華安長公主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懸在心頭的大石終于可以落地了。

迎上兒子充滿擔憂和關切的目，微笑著道。

“沒事了，我們回家去吧。”

夏逸飛仔細觀察的神，的臉雖然依舊不太好，但神看起來比之前好多了。

看來和皇帝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除了。

夏逸飛放下心來：“嗯，我扶您下臺階。”

母子兩人乘坐馬車離開皇宮，返回長公主府。

華安長公主對夏逸飛叮囑道。

“過兩天我可能要出門一趟，這段時間你不要外出，安心待在家里讀書，記住了嗎？”

夏逸飛：“您要出門去哪里？”

華安長公主：“我要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如果事順利的話，我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夏逸飛忍不住問道：“可要是事不順利呢？”

華安長公主微微一笑：“一定會順利的。”

……

玉麟衛就是在這個時候將函送進了宮里。

清寒沒讓常公公轉手，他親自從玉麟衛手中接過函。

拆開信封，從中取出兩張薄薄的信紙。

第一張紙上是方無酒的字跡。

他將自己在靈臺縣的發現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

第二張紙則是蕭兮兮的筆跡。

這是留在郁宅里的字條，被方無酒一并塞進信封里，隨函一塊送到皇帝手里。

蕭兮兮的字跡實在是太有辨識度了，清寒一眼就認出了的字。

既然還能留字條，就說明目前還是平安的。

清寒將寫的那張字條來來回回看了好多遍，像是要過那些字跡看到他心里深切思念的那個人。

他小心翼翼地將這張字條收起來，對常公公說道。

“去把趙賢過來。”

“喏。”

很快趙賢就出現在了皇帝的面前。

清寒道：“寶福的案子已經真相大白，那些宮和都放回去吧，此事暫時告一段落。”

趙賢恭敬應道：“喏。”

清寒：“另外你去準備一下，朕過兩天要出宮一趟。”

趙賢臉微變，在這個敏的時候皇帝要出宮，怕是不太妥當。

“現在外面不太平，陛下若有什麼吩咐，可以跟末將說，末將一定幫您辦。”

清寒的聲音冷了下來：“朕心里有數，你只管照辦就行。”

趙賢不敢再勸，只能應道。

“末將遵命。”

隨后清寒又召見了負責千機衛的將軍，令其盡快查明藏在靈臺縣的西域人來歷，并嚴格監控那群西域人的向。

接著清寒又召見了英王夜辰、以及吏部侍郎厲輕言。

三人單獨開了個小會，會議的主題就是若何在皇帝離開的這段時間里穩住超綱？

大部分時候都是厲輕言在說，清寒偶爾表達幾句看法，夜辰不上，只能老老實實地充當一個聽眾。

會議結束后，夜辰心事重重地回到王府中。

他揮手屏退所有人。

房里只剩下他和王妃兩人。

夜辰皺眉說道：“皇上說他過兩天要離開盛京，他希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讓我幫忙理一些急政務。”

步笙煙：“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手握大權嗎？皇上的這個命令不是正中你的下懷嗎？你應該高興才對。”

要換是以前，夜辰的確會很高興。

他不得清寒趕把皇位讓出來！

可在經歷過這麼多的事后，他多都長進了不。

他憂心忡忡地道：“他能這麼輕易地放權給我，就說明該他應該已經留好了后手，他就不怕我會趁機奪權。”

步笙煙挑眉，面詫異。

“喲，你這小腦袋瓜終于變得靈了啊！”

夜辰臉上一紅，惱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在你的心目中，就一直都是個腦袋不靈的人嗎？！”

步笙煙但笑不語。

其實想得比夜辰更多。

皇帝之所以能這麼干脆利落地放權給夜辰，既能看是因為他有自信能坐穩這個皇位，不怕夜辰趁機奪權，也能看是皇帝的一種試探。

他想借此機會試探夜辰，看看夜辰能否在面對送上門的權勢是忍住貪念，安守本分？

一旦夜辰越過界線，就等于是親手送給皇帝一個明正大理他的機會。

最后等待夜辰的，絕不會是什麼好結局。

這些話步笙煙沒有說出口。

希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希在夜辰的心里，仍舊保持著對親的信任。

希夜辰永遠都不必遭任何傷害。

夜辰沒想這麼多，他以為步笙煙是在笑話自己，差點被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