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本人什麼都不知道，他只能讓人去把張捕快了過來。

張捕快是靈臺縣本地人，并且任職很多年了，他對靈臺縣了解得遠比縣令多得多。

得知尚奎和方無酒要問關于西域胡人的事，張捕快立刻就道。

“郁家的上門婿就是個西域人，但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個上門婿也已經失蹤了，至今不知道是死是活。”

方無酒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信息，追問道。

“郁家有個上門婿？”

張捕快不敢瞞，立刻將郁家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聽完他的敘述，方無酒已經在腦子里拼湊出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如果他沒猜錯的，郁九現在應該已經轉換陣營，接下來郁九應該會和蕭兮兮一塊去找天門門主，郁九想要報仇，蕭兮兮想要永絕后患。

這兩個人是鐵了心要搞事！

可天門門主又豈是他們兩個就能解決得掉的小人？

天門能夠在大盛朝藏這麼多年，并且還發展了今日這般的龐然大，就足以可見天門門主的手段有多麼厲害。

蕭兮兮和郁九兩人要是跟他，明顯是后者的勝算更大。

退一萬步說，即便真的讓蕭兮兮和郁九兩人僥幸得手，可天門還有那麼多人，他們兩個殺了人家的門主，還能全而退嗎？

人家怕是要撲上去將他們兩個生吞活剝了！

方無酒立即寫了一封信，給尚奎。

“你派個人將這封信送回盛京，到皇上手里，速度一定要快！”

尚奎：“好。”

方無酒：“另外再派一隊人馬，將立的西域人都找出來，查清楚他們的底細。”

尚奎立即派人去辦這兩件事。

信被玉麟衛快馬加鞭地送回盛京。

皇宮。

清寒已經連續失眠快十天了。

他只要閉上眼，就會看到兮兮躲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里，一點點失去生命氣息的畫面。

他不敢閉眼休息，不敢去看那畫面。

他只能睜著眼睛艱難地熬到天亮。

熬了這麼長時間，他終于把自己的給熬垮了。

皇帝病倒了，太醫們急得團團轉，絞盡腦地幫他調養。

然而不管吃多藥，皇帝的狀況始終不見好轉。

太醫令私下里對常公公說道。

“陛下得的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

常公公知道皇帝的心病就是貴妃。

如今貴妃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皇帝憂心得茶飯不思，長久下去，肯定會越來越差。

常公公送走太醫令后，回到寢殿。

他看著小宮端著湯藥手足無措地站在跪在地上，皇帝則坐在書案上，手里還拿著閣剛送上來的奏折，一點余都沒給旁邊的小宮。

見到常公公進來，小宮急忙用求救的視線向他。

常公公一看這畫面就知道肯定又是皇帝不想吃藥了，小宮不敢多勸，又不敢就這麼走人，只能跪在旁邊眼地等著。

常公公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陛下，您該喝藥了。”

雖然太醫令說皇帝的病是從心而起，但該吃的藥還是得吃，不然他的只會垮得更快。

清寒頭也不抬地回了句。

“放那兒吧。”

常公公想說這藥得趁熱喝，但他悉皇帝的脾，有些話說一遍就夠了，說多了皇帝會煩的，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皇帝心不佳，脾氣更是讓人捉不定。

最后常公公只能讓小宮將湯藥放下。

小宮如蒙大赦，將藥放到旁邊的小桌上，隨即就快速地退了出去。

是真的害怕這位皇帝。

尤其是在貴妃離開的這段時間里，皇帝的格變得越發冷漠嚴厲，平日里除非必要，幾乎都不怎麼說話，邊的人只要犯一點兒錯誤，就會到皇帝毫不留地置。

所有在皇帝邊伺候的人，全都戰戰兢兢的，唯恐有什麼地方做得讓皇帝不滿。

明明以前皇帝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他雖然不近人，但像是那些無傷大雅的小問題，一般也不會太過追究。

絕不會像是現在這樣晴不定。

大家心里都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貴妃的離開。

常公公眼睜睜地看著湯藥一點點變涼，皇帝卻始終沒有要喝藥的意思，他看完一本又一本的奏折，像是永遠都不知道疲倦似的。

眼看外面的天都快黑了。

常公公忍不住小聲提醒道。

“陛下，奴才幫您把藥熱一熱吧。”

清寒隨口應了聲：“嗯。”

常公公立即讓人將那碗藥拿了下去。

片刻后，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被再度端上來。

然而清寒仍舊多看那晚湯藥一眼。

他沉浸在工作之中，他必須要依靠忙碌的工作才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免得自己因為擔心兮兮的安危而失去理智。

常公公壯著膽子勸道。

“陛下，您的病還沒好，太醫叮囑您要多加休息，這樣您的病才能好得更快。”

清寒頭也不抬地道：“朕的朕心里清楚，朕沒有事。”

常公公：“陛下，如果貴妃娘娘在這里的話，肯定不會愿意看到您這麼折騰自己的。”

清寒批閱奏折的作一頓。

鼻尖的墨在奏折上落下一點兒黑。

他緩緩地抬起頭，出一張略顯蒼白的俊面容。

因為連續的失眠，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常公公知道貴妃是皇帝的死，旁人不得，可現在這種況，也只有提及貴妃才能皇帝有所，不然不管別人說什麼，皇帝都只會無于衷。

在皇帝的無聲注視下，常公公心里力特別大，他艱難地繼續往下說。

“奴才知道您很擔心貴妃娘娘的安危，正因為如此，您才更應該保重好自己的，若是您病倒了，還怎麼去尋找貴妃娘娘？”

清寒的薄輕輕了：“還能回來嗎？”

常公公忙道：“當然會回來，貴妃娘娘那麼重視您，為了救您，甚至都不惜把自己的命……”

話說到這里猛地頓住。

他一時快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