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兮眨眼，這人是吃火藥了？火氣咋這麼大？

郁九剛才話一出口就后悔了。

對方問這些事，或許只是想關心一下他，他就算不想回答，也沒必要這麼兇。

他抿了下，想要道歉卻又拉不下臉，最后干脆轉移話題。

“你吃完了沒？吃完了就走。”

蕭兮兮點點頭：“走吧。”

郁九來胖大叔，結完賬后起走人。

兩人一路上都沒再說過話。

氣氛顯得格外沉默。

眼看快到郁宅了，郁九忽然扭頭看向邊的人，不耐地問道。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蕭兮兮一臉茫然：“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啊？”

這人吃飽了就容易犯困，再加上都這麼晚了，是真的很想睡了，滿腦子都在想回去之后一定要立刻睡覺。

冷不丁地聽到郁九問出這樣的話，是真的覺得很莫名其妙。

郁九卻覺得就是生氣了。

他皺眉說道：“我承認我剛才的語氣有點沖，你要是覺得我剛才態度不好，可以直接跟我說。”

蕭兮兮：“跟你說的話，你就會改嗎？”

郁九毫不猶豫地回答：“不會。”

蕭兮兮：“……”

那你說個錘子？！

郁九：“你就算說出來，我也未必會改，但至可以讓你心里舒服點，不至于那麼憋屈。”

蕭兮兮：“并沒有，反而會更憋屈。”

這句話不知道是中了他哪個笑點，他忽然就揚起角，笑了起來。

蕭兮兮：“你笑什麼？”

郁九：“看到你憋屈，我就想笑。”

蕭兮兮心想這人還真是個蛇病，腦回路跟普通人很不一樣。

打了個哈欠，真的太困了。

“那你站在這里慢慢地笑吧。”

說完就毫不猶豫地往前走了。

還得趕著回去睡覺呢，沒功夫在這里跟他耍皮子。

郁九邁步跟上去，角依舊向上翹起，眼中出笑意。

“江才只是個棋子，他知道的事很有限，就算我再問下去，又問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蕭兮兮懶洋洋地應了聲：“哦。”

郁九：“據江才的那些敘述，我已經大概能猜出當年設計謀害郁家的人是誰了？”

蕭兮兮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略微放慢腳步，側眸看向他。

“是誰？”

郁九的笑容越發濃郁：“你猜。”

蕭兮兮實在不知道這家伙哪來的這麼多破病，故意吊人胃口，又不肯把話說完，一個大寫的欠揍！

一臉冷漠地說道：“是天偃真人。”

郁九的笑容一頓：“你怎麼知道的？”

蕭兮兮出得逞般的笑：“你猜。”

說完便大步往前走去，再也不去看他一眼。

這回到郁九抓心撓肝地難了。

他大步追上去：“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線索？”

蕭兮兮仍舊是那兩個字。

“你猜。”

郁九：“……”

以前他對別人說“你猜”兩個字的時候，總能把對方氣得說不出話來。

那會讓他有種戲弄別人得逞了的愉悅覺。

可現在到他被人戲耍，他心里就只剩下惱火。

兩人回到郁家的老宅。

宅子里面什麼都是現的，柜子里還有干凈的床單被褥。

蕭兮兮隨便選了個房間，鋪好床，了外，倒到床上就開始呼呼大睡。

留下郁九還在隔壁房間里敏思苦想，到底是怎麼猜出來的？

郁九之所以會懷疑天偃真人，是因為他知道天偃真人絕非善類，天偃真人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惡人。

這樣一個惡人，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收養他這麼個兒子？

天偃真人收養了很多孤兒，名義上把他們當養子，實際上就只想利用他們為自己辦事。

以前郁九并沒有多想，只覺得自己只是巧被天偃真人遇上、并被收養了而已。

可在得知郁家人被害死的過程后，郁九逐漸察覺到了不對勁。

明面上郁家人是被縣太爺家的小公子給害死的，但這里面還有其他人在順水推舟。

就比如說買通江才的那個神人。

那個神人像是早就料到郁家會出事，所以提前買通了江才，并讓他把剛滿周歲的小爺出來。

還有郁家的下人在那天晚上一起吃壞肚子，江才說是因為飯菜不干凈，但郁九卻懷疑是有人在飯菜里了手腳。

明顯是有人在暗中籌劃好了一切。

那人先是讓郁家的下人吃壞肚子，行變得遲緩。

其次是想辦法將縣太爺家的小公子引到郁家，讓他與郁家的人發生沖突。

再利用這個沖突，殺掉郁家三口人。

與此同時，江才抱著小爺悄悄從后門離開。

事之后發火燒宅子。

毀尸滅跡，一干二凈！

那個暗中走郁九的人，必然是覺得郁九對他來說很有用，他肯定不會輕易放走郁九，而郁九那時候年紀又小，什麼都不懂，肯定跑不了。

而且從郁九有記憶時開始，他就已經是天偃真人的養子了。

將前后的事串聯起來，稍稍一想，完符合作案時間的人，就只有天偃真人。

至于天偃真人的機……

郁九原本是不清楚的，但在見到娃娃臉青年后，他心里大概有了個猜測。

他爹是西域的大將軍，看樣子應該是手握重兵，是個厲害的人。

天偃真人野心，他不僅想要為大盛的皇帝，甚至還想兼并四周的國家，為一統天下、史無前例的皇帝。

他已經在千島國和南月國都安了應，西域那邊自然也不想放過。

而郁九的世，就了他掌控西域的一枚好棋。

郁九能推測出這些事，是建立在對天偃真人足夠了解的前提下。

可蕭兮兮就沒見過天偃真人，又是怎麼懷疑到天偃真人頭上的？

到底還藏了什麼線索沒說出來？

還有那一頭雪白長發，又是怎麼來的？

整整一宿，郁九腦子里想的全都是跟蕭兮兮有關的事。

……

次日，蕭兮兮走出房門，站在廊下了個大大的懶腰。

此時旁邊房間的門也開了。

扭頭看去，看清楚郁九的模樣，不出詫異之。

“你昨晚做什麼去了？怎麼一副被妖吸干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