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捕快和劉捕快被他們家里的人關系繞得頭暈。
衛娘子恍然道:“我就說你們兩人怎麼長得那麼像呢,原來不僅是表姐弟,還是夫妻啊!”
蕭兮兮實在搞不懂,自己跟郁九的長相天差地別,為什麼衛娘子會堅持認為他們兩個長得像?
張捕快將路引還給郁九,數遍問了句。
“我們這地方偏得很,很會有外地人來這邊,你們怎麼會特意跑到這里來?是來走親戚的嗎?”
蕭兮兮心里一,面上卻裝作言又止的樣子。
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實不相瞞,我們是來尋親的,我弟弟以前是靈臺縣人。
因為家里出了變故,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被迫跟家里人分開了。
如今他終于家立業了,便想回來見一見父母家人。
可是過去太多年了,我弟弟已經忘了自己家住在哪里,我們到現在還沒找到他家在哪兒。”
郁九聽一口一個弟弟的稱呼自己,心里憋悶得很。
這人明擺著就是故意在占他的便宜。
偏偏他還沒法當眾揭穿,只能默默忍著。
衛娘子熱心地道:“原來你相公也是靈臺縣人啊,你相公姓什麼?這地方總共就這麼點大,大家彼此都是認識的,我們興許能幫到你們。”
蕭兮兮:“我弟弟姓郁。”
郁不是個常見的姓氏。
整個靈臺縣只有一戶姓郁的人家。
衛娘子先是愣了下,像是想起了什麼,臉頓時就發生了劇烈變化。
“原來是你們是郁家的人啊!”
那兩個捕快也很快反應過來,紛紛面驚詫之。
蕭兮兮眨了眨眼:“郁家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衛娘子趕忙擺手:“沒、沒什麼問題,我就是覺得詫異,沒想到郁家居然還留有后人,我還以為郁家的人都死了……”
說到這里又猛地住,當著別人的面這樣說別人的家人,實在不妥。
扯角出個歉意的笑。
郁九追問道:“郁家的人都死了是怎麼回事?”
他很小的時候就被天偃真人收養了,那時候他還只是個懵懂無知的稚,再加上時隔多年,關于父母的記憶早已變得模糊。
如今他只記得自己的母親姓郁,其他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張捕快開口解釋道。
“郁家是咱們城里有名的大戶人家,不僅有錢,而且還很心善,在本地名聲很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子嗣方面比較艱難。
那郁家的老爺都一把年紀了,膝下卻只有個閨,連個可以繼承家業的兒子都沒有。
最后他們只能退而求其次,打算給閨招個上門婿。”
劉捕快接著道。
“我記得他們最后招了個外地人做上門婿,那個外地人是個西域人,長得怪模怪樣的,尤其是那雙藍眼睛,看著真嚇人。”
說到這里他才后知后覺地看向郁九,發現郁九竟然跟那個西域人長得很相似。
他口而出:“難道你就是郁家小姐和那個西域人生的兒子?!”
郁九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劉捕快瞪圓了眼睛,表猶如活見鬼:“可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郁九皺眉:“你怎麼說話的?”
張捕快幫忙解釋:“你別誤會,小劉不是咒你,他就是被嚇到了,才會口不擇言,你別往心里去啊。”
說這話時,他忍不住悄悄打量郁九,
郁九面紅潤,能說話能氣,而且還有影子,顯然是個大活人。
看來郁九的確沒死,他是真的還活著!
衛娘子的目里充滿了難以置信。
“我們都以為郁家已經沒人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而且還長這麼大了。”
郁九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都覺得我已經死了?”
衛娘子面強下心里的驚詫,接著之前的話繼續往下說。
“郁家招的上門婿雖然長得跟我們都不太一樣,但格還好的,而且他會說咱們大盛的話,通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自從他進了郁家的門后,就安安分分地和郁家小姐過起了日子。
小兩口時常會出來吃茶買東西,看他們那黏糊的勁兒,應該很好。
只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多久那個上門婿就失蹤了。
郁家二老派人四尋找,甚至還驚了府,仍是沒能找到那個西域人。
更可憐的時候,郁家小姐那會兒才知道自己懷孕了。
不愿把孩子打掉,是咬著牙把孩子給生了下來,我記得生得好像是個男孩。”
說到這里忍不住又看了郁九一眼。
很顯然,當初郁家小姐生下來的男孩就是郁九。
郁九冷著臉道:“應該把孩子打掉的。”
眾人對他的這個反應到很詫異,全都不解地看著他。
郁九又出了他那副慣常的不屑表,語氣也是怪氣的。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那時候還年輕,家里又有錢,就算是二嫁,應該也能嫁個不錯的人家,何必非得把那個拖油瓶生下來?難道就為了那點泛濫的母?”
衛娘子搖頭嘆息:“話不能這麼說,那畢竟是的親骨,母子連心,怎麼舍得啊?”
自己也是當母親的,很能理解那種為人母的覺。
郁九卻理解不了。
他甚至覺得郁家小姐的做法很蠢。
如果當初郁家小姐打掉了孩子,他就不用來到這個世界,后面也就不必經歷那麼多的坎坷。
他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但凡郁家小姐再聰明一點,就應該及時把這個錯誤給終止掉。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看向蕭兮兮,低低地罵了句。
“跟你一樣,都是蠢人。”
蕭兮兮一臉莫名其妙:“關我什麼事?”
這是躺著也中槍啊!
蕭兮兮讓衛娘子別管這條瘋狗,示意接著往下說。
衛娘子繼續說道:“郁家小姐的本就不太好,生完孩子后,就變得更差了,隔三差五就要看大夫吃藥。
好在那孩子的還不錯,生下來后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
直到郁家給那孩子辦滿月酒的那一天,有個游方道士忽然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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