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琴搖搖頭：“沒有，昨晚貴妃將奴婢打發走后，就一直和您待在臥房里，沒再出來過。貴妃娘娘還叮囑奴婢，要把臥房附近的人都支開，不要讓任何人打攪。”

也正是因為所有人都被提前支開了，大家猜會那麼遲趕到現場。

清寒：“照你這麼說，貴妃是故意要讓郁九將抓走的？”

寶琴答不上來，只能干地道。

“請恕奴婢愚鈍，猜不貴妃娘娘的用意。”

清寒沒指能給出正確的答復。

他面無表地把人全都趕了出去。

至于對那幾個衛的懲罰，也從打板子變了罰一個月的俸祿。

比起一百大板，這點懲罰就算不了什麼。

趙賢放下心來，老老實實地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書房只剩下了清寒一個人。

他無視面前的狼藉，大步繞過屏風，走到塌旁邊。

平時兮兮最喜歡躺在這張榻上。

因為來這里的次數太多，榻上還多了兩個的抱枕，是特意要求折枝幫忙做的，上面還用彩線繡了可的小貓圖案。

拿開其中一個抱枕，可以看到一本話本。

話本中夾著一個書簽，代表著這本書已經被看了一半。

書簽是從清寒書架上隨手拿的。

清寒原本是想等下一次兮兮生日的時候，就親手給做一套書簽。

然而現在不見了。

他只能站在這個空的屋子里，守著一堆留下的東西，不知該去何才能找到？

……

馬車仍舊在向前行駛。

眼看天漸漸暗沉下來，周圍仍舊是荒郊野嶺，除了樹木荒野就再也看不到別的。

蕭兮兮已經得前后背。

靠在車壁上，有氣無力地問道。

“你是要帶我去見天門門主嗎？”

郁九頭也不回地應道：“是啊，我爹對你的天眼很興趣，一直都想見見你。我這次沒能殺掉皇帝，任務已經失敗，但如果能把你帶回去的話，應該能將功贖罪。”

蕭兮兮：“你爹該不會是想把我的眼睛挖出來，再塞進他自己的眼眶里吧？”

郁九：“這我就不知道了。”

蕭兮兮不再說話了。

待到夜徹底暗下來，郁九終于發現了一家坐落山道旁的破廟。

他將馬車停在破廟門口，然后將蕭兮兮抗到肩上，扔到破廟里。

他的作相當暴，蕭兮兮被摔得后背生疼。

郁九在廟里撿了些木柴。

他將柴禾點燃，然后從包袱里拿出兩個面餅，放到火上烘烤。

面餅被烤得兩面金黃，散發出小麥獨有的香味。

蕭兮兮本就得不行，這會兒聞到食的香味，整個人都快被饞瘋了。

的里瘋狂分泌唾沫，肚子里奏起響亮的進行曲。

郁九瞥了一眼，似笑非笑地問道。

“你想吃嗎？”

蕭兮兮閉不吭聲。

郁九將其中一個面餅在面前晃了晃，故意用哄的語氣說道。

“只要認認真真地跟我道個歉，并保證以后在也不跟我耍脾氣了，我就把這個面餅喂給你吃。”

蕭兮兮直接扭過頭去，來個眼不見為凈！

郁九嗤笑一聲：“骨頭還。”

他拿起烤得香噴噴的面餅，一口咬下去，面餅表面被烤得脆的那一層隨之發出了咔嚓聲。

即便蕭兮兮故意不去看，但僅僅只是聽到這聲音，就能知道那面餅有多香！

的肚子頓時就得更響了。

郁九邊吃邊道：“肚子的滋味不好吧？”

蕭兮兮抿不語。

因為曾經在福利院待過很長一段時間，比誰都清楚挨的滋味有多難。

郁九故意將面餅咬得很用力：“這餅可真香啊！”

蕭兮兮低下頭去，試圖模仿鴕鳥的姿勢，將腦袋邁進膝蓋里，以此杜絕外界的一切聲音。

郁九一邊吃一邊瞎。

可不管他怎麼作妖，蕭兮兮都不理他。

時間久了，他自己也就覺得無趣了。

他三兩口吃完剩下的面餅，又喝了兩口水，扭頭一看，見蕭兮兮仍舊維持著把腦袋邁進膝蓋里的鴕鳥姿勢。

郁九問：“你怎麼不理人啊？”

蕭兮兮稍稍抬起頭，瞥了他一眼。

“知道我什麼不想理你嗎？不是因為我不會罵人，而是因為我只會罵人。”

郁九琢磨了下，才回過味來：“你這是拐著彎的罵我不是人啊？”

蕭兮兮撇撇，把臉轉了個方向，繼續無視他。

的臉正好對著大門方向，瞥見有一抹橘黃影一閃而過。

再仔細看去，門外就只剩下黑漆漆一片，什麼都沒有。

郁九起走出去，片刻后又折回來。

手里多了一床被褥。

他將被褥裹到上，在火堆旁坐下，子靠在柱子上，開始閉眼睡覺。

冬天的夜晚本就格外寒冷，再加上這座破廟四面風，就更加冷了。

眼見柴禾漸漸被燒沒了，火苗越來越小。

蕭兮兮覺得周圍的溫度也降低了不。

拽了拽上的斗篷，將自己裹得更了些。

幸好的傷已經痊愈，有力傍，再加上上這件厚實的大斗篷，應該不至于被凍死。

此時對來說，遠比寒冷更難熬。

真的好啊！

抬起頭環顧四周，想找找附近有沒有什麼能吃的？

就在這時，郁九睜開了眼睛。

蕭兮兮的視線冷不丁跟他對上，不由得一愣。

郁九似笑非笑地問道。

“你這是在找什麼呢？”

蕭兮兮：“我想找個東西打死你。”

郁九手往火堆里加了兩柴禾，讓火燒得又旺了起來。

他像變戲法似的，從懷里拿出個面餅。

“想吃嗎？”

蕭兮兮在看到面餅的一瞬間，眼睛登時就亮了起來。

但很快又強迫自己別開臉：“我不會向你低頭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郁九輕笑：“放心，我沒有你低頭的意思，這個面餅可以送給你吃。”

蕭兮兮又轉回來，直勾勾地盯著他手里的面餅。

郁九將面餅遞到面前。

這個距離，只要稍稍前傾子，就能咬住面餅。

面對如此巨大的，是咬牙忍住了咬下去的沖。

道：“我不要你喂，你幫我把繩子解開，我自己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