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書記載,長孫晟生聰慧,涉獵書史,擅長騎。北周時期,長孫晟僅任司衛上士、奉車都尉。隋朝建立後,歷任儀同三司、左勳衛驃騎將軍、左領軍將軍、右驍衛將軍等職。多次奉命出使突厥,在同突厥往的十餘年中,雖未指揮過大的作戰,但憑其出衆的謀略,爲分化瓦解突厥,保持隋朝北境安寧、促進民族融合作出了重大貢獻。
“走,回城。”王君臨一聲喝,率先催馬離去,兩千騎兵跟其後,向高臺城疾馳而去。
高臺城隸屬於雍州張掖郡山丹縣,這大半年爲了防西突厥,大隋又在山丹縣靠近西突厥一方修建了大石、民樂兩座堅固的城堡,與高臺城互爲犄角,不管突厥人對那一座城寨發進攻,都會到另外兩個城寨的威脅。其中以王君臨所在高臺城爲主,駐有五千兵馬,大石和民樂各只有一千五百人馬,總計八千人。
除此之外,自最東邊的民樂堡往東,沿著河西走廊一線祁連山上修建了五十多座烽火臺,直通金城郡。
這樣一來,西突厥大軍到來,高臺城即使不敵,也可以第一時間將軍告訴千里之外的金城郡。如今雍州州治已經搬到了金城,暫代行軍總管魚俱羅和刺史陳三思便在金城,金城更是常駐大軍五萬,囤積糧草、兵甲、箭矢無數,可以第一時間對張掖郡進行支援。
一個多時辰後,王君臨一行回到了高臺城,遠遠便看見高臺城依山而建的高大城牆。
城牆之上,魚俱羅和長孫晟看著環繞高臺城的十數萬畝田地,後者忍不住說道:“朝中上下都說王君臨乃是一暴狠毒的武夫,但誰又知道就是這樣一個武夫卻在這大半年時間,帶領全城的百姓和士兵們在城外平原上開墾了數百頃旱地。此舉足可看出此子高瞻遠矚、目長遠。細細一想,兩個多月時間,從一名士兵爲果毅都尉,這樣人的人又怎麼可能只是一個暴的武夫。”
魚俱羅笑了笑,說道:“只不過是數百頃旱地罷了,一年也產不了多糧食,長孫大人對這小子讚賞過甚了。”
長孫晟搖頭道:“不要小看這小子開墾田地之舉,此舉既可以屯田,還可以吸引招募隴西、天水、金城三郡,甚至關中的農民來這裡耕種,增加人口的同時,還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解決軍糧問題。而當西突厥大軍來犯之時,這些百姓躲進高臺城中,便可幫助守城。此爲一舉三得之策。”
魚俱羅一聲長笑,王君臨開墾田地之前自然是經過他的同意,他豈能不知這裡面的好,當時王君臨說給他聽的時候,他也是極爲讚賞的,但這些話由長孫晟自己看出來,等回到京都後再告訴陛下和朝廷諸公,會極大的改變隋帝和朝廷上下對王君臨的看法。
這大半年以來,不知道是有人在推波助瀾,還是謠言本來就傳的很快,如今王君臨在大隋已經家喻戶曉。只是王君臨所立三件大功越傳越離譜,嚴重詆譭他的名聲。
比如,他只是用毒藥讓一萬多戈刀部和西突厥士兵失去了戰鬥力,如今世間傳言是王君臨毒死了五萬戈刀部大軍和五萬突厥士兵。
而他火燒水泉關一戰,更是離譜,傳言說他放火燒死了二十萬突厥士兵,方圓百里水泉山被他燒荒蕪,無數鳥被他燒死。
即使他帶領五千人毀了西突厥後勤大營一事,也同樣被傳的變了樣,誇張的不行,出現了各種版本,其中一個是他在文峰河中下毒,毒死了突厥數百萬牛羊和十數萬牧民,以及數萬看守牛羊的突厥士兵。還有一個版本說王君臨嗜殺,不允許麾下士兵手,夜襲西突厥後勤大營後,親自一刀一刀將數百萬牛羊和十數萬牧民腦袋割了下來。
如今王君臨已經有了一個可以讓西北百姓用來治小兒啼哭的外號——毒將。這個外號據說是從軍隊中傳出去,外號其實倒也切,但傳說到百姓耳朵中,再加上那些謠言,給百姓的觀便不一樣了。
遠遠看見一隊騎兵向高臺城疾馳而來,魚俱羅說道:“這小子回來了,這裡風大,長孫大人隋我去城驛站等他吧。”
“也好,這是老夫第一次見這小子,雖然只是一個小小果毅都尉,但衝著他毒將名頭,也不敢失禮了,哈哈哈……”長孫晟開了個玩笑,跟著魚俱羅下了城頭。
“信義公主如何?”魚俱羅有些擔憂的問道。
長孫晟臉頓時沉了下來,滿臉愁雲,說道:“信義公主雖然本是宗親之,被陛下挑選出來加封爲公主,可是從小也是生慣養的主,年齡也才十六歲,弱,這一路上老夫已經想盡辦法不讓公主勞累,防止其水土不服,可不想公主還是病倒了。”
魚俱羅皺眉說道:“難道就這樣將公主送給兀禿可汗,若是剛送到突厥人那裡,公主便……”
長孫晟一臉無奈,說道:“陛下待時日有限,老夫最多在高臺城等上七日,七日後公主病若是還沒康復,只能到突厥人那裡,再養病了。”
魚俱羅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在大隋自己地盤上若都治不好公主的病,送到突厥人手中,公主還能將病養好?
不過,這件事關鍵是大隋與西突厥有了和親之舉,只要公主到了突厥人手中,這件事便算是落到了實,至於公主能活多久,隋帝和朝廷文武員又有幾人會關心。
公主和親之事牽扯事太大,魚俱羅卻是不好多說,將心思重新放在馬上要見到的王君臨上。
說起王君臨的毒將名頭,魚俱羅心中不由慨世事難料,王君臨毒將名頭倒也給其帶來了一些好,畢竟剛剛經歷南北朝混,不管是軍中,還是民間,甚至是朝廷,弱強食之風極爲盛行。王君臨的兇名傳開,雖然難聽了一些,倒也讓尋常世家和員對王君臨極爲忌憚,在不能將其一下弄死的況下,也不敢輕易在背後算計王君臨。就拿高臺城五千人馬的糧草、軍資來說,從朝廷到雍州,各級文,從未有人剋扣,而另外兩個城堡糧草和軍資便經常被上面一層層的吃了回扣,等發下來的時候,只剩下一半。
王君臨一行剛進城門口,城頭上當值的都尉周虎便高聲對他笑道:“將軍,魚總管和長孫晟大人在驛站等你。”
這大半年以來,王君臨悉心對這些老部下進行心培養,最基本識字只是一方面,他將後世沙盤建出來,有事沒事帶這些人進行戰推演,研究練兵、帶兵、打仗之法。算是給這些跟著他火速提升爲中級軍的部署們,進行了一個較爲特殊的任職培訓。當然,這個過程中王君臨同樣收穫很大,也算是徹底融和了解這個時代軍隊的特點。
王君臨不敢怠慢,快速來到供上休息的驛站,門口一名驛站小吏一臉諂的接過王君臨戰馬繮繩,王君臨卻是不理他,直接走進了驛站,穿過一個頗爲簡陋的花園,便到了一個會客廳,只見客廳中有三人,一人是魚俱羅,另一人便是長孫晟,而在長孫晟後,還站著一名十八九歲的年輕文,長得神俊朗,眉目清秀,材比王君臨小了足足半個頭,見王君臨進來,年輕文眼睛睜得大大的和長孫晟一起好奇地打量王君臨。
王君臨目掃過,也是暗自好奇這年輕文是誰,竟然能夠站在長孫晟後。
臉始終平靜得如一塊巖石,王君臨快步走進大堂,對魚俱羅單膝跪下行禮道:“末將王君臨,參見魚總管!”
魚俱羅既是王君臨的頂頭上司,又對王君臨有提攜之恩,且對王君臨也極爲護,一有機會便對其爲之道、帶兵打仗以及武功進行指點,讓王君臨收益匪淺。這大半年下來兩人已經結下深厚的,王君臨也將其當親近長輩看待。
隨著對王君臨的瞭解越深,魚俱羅也越加喜歡王君臨,從最開始的拉攏變著重栽培,再到如今當其子侄。不過,魚俱羅從來不將這份表現出來,一如既往的對王君臨嚴肅對待,甚至在王君臨犯錯的時候,對其呵斥比以前更甚,要求也更嚴格。
如今長孫晟在旁邊,魚俱羅更是恢復了上司的嚴肅,輕輕點點頭道:“王君臨,這位是朝廷左勳衛驃騎將軍,陛下親定的突厥大使,還不見過。”
王君臨趕躬一拜,說道:“末將見過長孫將軍。”
軍中下級見了上級單膝跪地的禮節,其實和後世軍隊下級見了上級舉手禮是一個質,實是爲了突顯上的威嚴和軍隊等級森嚴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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